隗辛翻頁面迅速瀏覽。
“任務,將黑海市港口徹底炸毀,阻止‘克拉肯’號巨型貨在黑海市停泊。此為任務方案A。”
“如果選擇執行方案A,必須在8月11日前完港口.破任務。8月11后克拉肯號將進黑海市海域,屆時任務失敗。”
“任務方案B:登陸‘克拉肯’號巨型貨安裝破裝置,將其沉海。”
“如果選擇執行方案B,必須在8月11日克拉肯號進黑海市海域前將其炸毀。”
“任務的最終目標是阻止克拉肯號進黑海市范圍。重復,任務的最終目標是阻止克拉肯號進黑海市范圍。”
從這份任務資料里,隗辛嗅到了迫的氣息。
克拉肯號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機械黎明不惜一切代價要阻止它來到黑海市?
克拉肯號是一艘巨型貨,貨本應該沒有異常,有異常的,只能是貨上裝載的貨!
是什麼貨讓機械黎明如此重視……不,如此恐懼?
他們甚至下達了破港口炸毀貨的決策,就為了阻止裝載貨的貨進黑海市。
克拉肯號上運輸了什麼貨?
隗辛下心悸的覺,繼續查看任務資料。
“港灣區五號大型貨停泊港,D區倉庫6308庫房會定期補充軍火,如需補給可以前往獲取。港灣區和平大道紅寶石酒吧是組織員的公共安全屋,有醫療設備和武保養設備,并會定期補充小型槍械和彈藥,進暗號是‘來一杯迷醉深藍’。北區狩獵者擊俱樂部老板可以提供任務資金。瑞克科技公司總部三樓機械義肢實驗室可以為任務執行者提供科技援助……”
隗辛看得越多,心里越是骨悚然。
這個機械黎明組織,勢力大得嚇人。
把這些容理清——第一,機械黎明有能力調黑海市的停泊港倉庫當軍火庫。第二,機械黎明在黑海市有許多組織員,以至于需要一個公共安全屋做集會場合。第三,機械黎明似乎很有錢,有專門的人員負責撥調任務資金。第四,瑞克科技公司極有可能直接隸屬于機械黎明,或者瑞克科技是機械黎明搞的披皮公司。
銀面注視著隗辛:“看完了?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在計算完這次任務需要備幾條命,一百條夠嗎?”隗辛在巨大力的包裹下冷幽默了一把。
“去執行就對了。”銀面淡淡道,“就算用人命去堆,只要能阻止克拉肯號上的東西進黑海市,我們的犧牲就有價值。我們死了不要,我們的同伴會在8月11日來臨之前繼續完任務。”
隗辛深刻地懷疑機械黎明其實是一個洗腦組織,面前代號為“銀面”的家伙就被洗腦得有夠徹底的,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
低頭看手環上的時間。
第二世界的日期是2086年7月28日,現在時刻是00:23,正值午夜。
“我們和其他小隊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完任務。”銀面說,“比較迫。”
“知道了,我會盡快制定行計劃。”隗辛說,“不過作為一個實習期的安保員,我也有必須要完的事,緝查部的人可不好糊弄。”
“緝查部,財團的走狗。”銀面哼了一聲,“你負責盜取報,我負責實施行,計劃我們可以一起商量。”
隗辛緩緩點頭。
跟銀面在客廳站了一會兒,看他沒有說話的打算就開口道:“我要做自己的事了,你隨意。”
隗辛不清楚機械黎明執行小隊隊友間的相模式是怎樣的,也不知道這個組織的人在執行任務時有沒有什麼約定俗的規則,說一句“你隨意”,已經足夠表達談話結束的意思了。
而且隗辛確實有自己的事要做。
在銀面的注視下在走進房子的每個房間仔細看了一遍,朝的房間是臥室,有個小小的柜。另一個房間是次臥,被當了雜間用。臺上養著兩盆快枯死的綠植。
隗辛轉到廚房。廚房鍋碗瓢一應俱全,打開漆皮剝落的老冰箱,里面放了一些食材。
這間房子十分有生活氣息,可惜房子的主人死了,隗辛鳩占鵲巢。
關上冰箱門,徑直走進臥室翻開翻找柜。
柜里有沒有開封的,隗辛取了浴巾,找了件干凈的居家服走進衛生間,砰的關上門。
銀面面無表地看著衛生間,直到浴室的燈亮起,嘩嘩水聲傳耳中,他才遲鈍地意識到——這人是在洗澡。
他立刻轉移視線退到沙發邊坐下,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像個聽話的小學生。
隗辛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反正都這麼糟糕了,不能再委屈自己,最壞的結果是死,在死之前還是想多掙扎幾下的,說不定掙扎著掙扎著就蹦跶到最后了呢?
是個合格的臥底,優秀的演員,在扮演緝查部的實習菜鳥,全地代角,把自己當“隗辛”,一位績優異剛大學畢業找到工作的年輕孩。
一個年輕孩下班后淋了雨洗個熱水澡,這是完全合理的行為,的所作所為合乎邏輯的。
溫熱的水流淋了下來,隗辛自我催眠,一遍又一遍地讓自己的思緒保持冷靜。
花了二十分鐘洗澡順便調整心態,二十分鐘后穿上干凈服出了浴室,發現銀面居然還在客廳坐著。
見隗辛出來,銀面冷冷地看了一眼,隨后移開視線。
隗辛整不明白這家伙到底想干嘛。
拿巾了下頭發,心里轉過幾個彎,對他說:“你下一步的打算是……”
“待命。”銀面說。
待命,在哪里待命?待在邊待命嗎?這家伙怎麼不走啊!
隗辛為了掩飾自己的表扭頭去了廚房,從冰箱里拿出幾樣食材,打算隨便吃點。
接顱骨手到現在都沒有吃飯,早就腸轆轆了。還好廚房設備沒有那麼“高科技”,依舊是使用燃氣這類清潔能源,打開火放上鍋,想要煮個面。
銀面虎視眈眈地看著隗辛煮面的作,肚子發出嘰咕一聲。
銀面:“……”
隗辛:“……”
“要吃嗎?”猶豫地問。
“要。”銀面答得飛快。
于是隗辛往鍋里加了一把面條,窩了倆蛋。
細節,這是一個細節。盯著鍋里翻騰的面條出神。
通過銀面毫不猶豫地接了邀飯,隗辛判斷他沒有表面上那麼冷酷那麼無懈可擊,他甚至……有點缺乏防備心,他信任同伴。
換隗辛,是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吃陌生人經手的食的,也許是各種小說電影荼毒太深了神經過敏。
面煮好了,隗辛盛好自己那一份端到餐桌上,對銀面說:“你自己去盛飯。”
銀面從沙發上站起來找了個碗,五指張開,面條連同剩下的那個蛋被面湯帶著穩穩漂浮起來落到碗里,湯沒濺起一滴。
隗辛執筷子的手不易察覺地一抖。
這是超凡能力!銀面竟然備超凡能力!
銀面端著碗坐在隗辛對面,手一抬摘掉兜帽揭下面。
面下他的臉龐蒼白如雪,眼睫、眉和頭發都是白,眼瞳則是淡淡的紅,他脖頸和臉頰兩邊能看到不明顯的紅管。要不是這點微弱的紅,他簡直像個飄的幽靈,一個沒有生機的行走的尸。
銀面淡的眼眸瞪了下隗辛:“看我做什麼?沒見過白化病嗎?”
是沒見過白化病,可隗辛在意的不是他特殊的外貌,而是他無意中展的超凡能力。
“我以為你吃飯的時候不會摘下面。”隗辛轉移話題。
“不摘面怎麼吃飯?”銀面費解地反問。
“這就要問你了。”隗辛慢吞吞地說。
銀面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你以為我戴面是為了耍酷?”
“我可沒這麼說過。”隗辛低頭吃面條。
銀面表煩悶地挑起面條咬了一口卻被燙到了,他氣急敗壞地張開手掌控制住碗里那坨面條在空氣里上上下下飄來飄去,讓它快速降溫。等面條的溫度終于降下來,他才放心地拿著筷子大口飯。
這家伙……好像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隗辛若有所思。
隗辛做的是白水煮面條,就加了一點鹽,味道令人難以恭維,但是銀面一點都不挑食,吃得不亦樂乎,三口兩口就把飯吃完了。
他面條的樣子讓隗辛想起鄉下姥爺家的小豬崽拱飯。
“你去刷碗。”隗辛提出一個要求,想試試銀面答不答應。
銀面毫無怨言地端著倆空碗放進洗手池,打開水龍頭。
“水龍頭開小點,水費貴。”隗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