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蟒小心翼翼地在街頭巷尾潛行, 每潛行幾分鐘,他就開啟裝備掃描周圍確認是不是有人跟蹤。
夜晚的黑海市港灣區暗寂靜,只有數地方極其熱鬧, 比如酒吧、地下拳場、賭場。這里是幫派掌控的地盤,哪怕是緝查部也要謹慎行事, 在這樣的地方,流事件經常發生。
貧窮落后的地區最容易滋生犯罪, 而黑暗和混對于混跡在這里的人來說是最好的保護。
球蟒鉆進一家小賭場里, 客人們圍著賭桌吆喝,五六的紙牌紛飛,賭徒們紅著眼睛推出一摞摞籌碼。
球蟒賭癮不小,但是他今天來這里不是為了賭博, 是為了和線人進行易,來拿屬于他的神。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二樓, 推開208號房間的門。
房間線昏暗, 華貴的復古風座椅上,一個戴著兜帽的人坐在那里。
“你遲到了三分鐘。”線人漠然地說。
球蟒沒有摘下面, 也沒有立刻回應, 而是開啟設備掃描房間, 生怕這兒藏了監聽設備。
線人冷冷地看著球蟒謹慎的作,等待他做出解釋。
“刺薔薇那人太煩人了,喜歡發號施令,我只能聽的話, 誰讓是我的上司呢。”球蟒關閉掃描, “快把神給我, 那人去做容去了, 我好不容易離的掌控, 一會兒還要回去跟匯合呢。”
“這麼迫不及待嗎?”線人笑了一聲。
“我們約定好的,我給你們傳遞報,報酬是給我安排新的份讓我離開黑海市,以及一瓶神。”球蟒冷冷地說,“這是我應得的,我承了那麼大的風險,理應獲得同等價值的回報,你們不會是想反悔吧?”
“我們這邊一向信守承諾。”線人從懷中掏出來一支裝滿暗紅的試劑管,“這是你的報酬。”
球蟒的目牢牢鎖定了試劑管,他上前一步抬手去接,線人拿著試劑管的手卻微微一,錯開了球蟒的作。
他眼神凝住了,聲音沉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商量好了,你們要預支神的報酬。”
“不要那麼張,球蟒,我說了,我們會信守承諾。”線人笑了笑,安地說,“只是有一件小小的事,需要你去辦。”
“哈。”球蟒冷笑了起來,“你上次是怎麼跟我打商量的?才幾個小時就忘掉了嗎?你說我不用為你們做事,專心傳遞報就行了。”
線人毫無誠意地道了歉:“抱歉,這是我這邊的上司剛對我下達的命令,我沒有權力替你拒絕。”
“那麼請問,我自己有權力拒絕嗎?”球蟒說。
“你有。”線人說,“但是如果你拒絕,我不能給你神。”
球蟒額角暴起青筋,忍耐著怒火說:“我就是你們的工人,是吧?你們把我當什麼,一個傻嗎?”
“怎麼會呢?你是一個頭腦優秀的臥底,哪里是傻了?”線人誠懇地說。
球蟒:“……!”
他健碩的膛劇烈起伏,忍耐怒火說:“我覺我就是一頭樹林里的野豬,獵人在我的必經之路上撒了餌,我就順著餌一路向前,走到頭了等待我的不是味的食,而是捕獵夾。”
“我們不是獵人,沒有想要捕獵你,我們是你的合作者,你的易者。”線人聲線平穩,“你可以把這當是談生意,我們在討價還價。你有權利拒絕,但是你會損失一部分好,你可以接,接了就要承擔一定的投資風險。”
“我的合作者和易者撕毀了合同,這易還有進行下去的必要嗎?”球蟒說。
“不對,不能這麼算。”線人說,“我們還在商談階段,沒簽訂正式合同呢,商談階段提出新的附加條件,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球蟒氣笑了:“我就是上了你們的圈套,別拿談生意來說事兒,你見哪個人生意投資失敗需要搭上自己的命?”
“不要著急拒絕,球蟒。”線人勸阻道,“這次需要你完的真的是一件小小的事,風險很低,要是能功對你也是有好的,你不妨聽完再做打算。”
“你說。”球蟒審視線人。
他沒有拒絕,因為他已經付出了巨大的風險,如果現在退出,他之前承的風險就沒有意義了。
這讓他不甘心,他不想就這樣放棄。神的確是很好的餌,引他一步步向前。
“我們培育了一種新的異種生。”線人手中出現了一只細細的玻璃管,玻璃管乍一看上去是空的,可是當他捻起玻璃管,打開了一只微型手電照它,玻璃管里的東西頓時顯現了出來。
那是一只微微蠕的紅蟲子,它的軀細如毫發,存在低微。
“線蟲。”線人說,“比之前給你的紅魔蛛型更小,更不易發覺。紅魔蛛寄生的人一小時必定死亡,線蟲則有著更長的生長周期,在經過漫長的發育后,它能夠鉆進被寄生者的大腦里,慢慢控制被寄生者的……甚至思想。”
球蟒的眉微微:“你們真是一群瘋子。”
紅魔蛛就是球蟒用來控制殺手的暗紅蜘蛛形異種生,它在生期有花生仁那麼大,寄生人后只需一分鐘就能鉆進被寄生者的大腦控制住宿主。紅魔蛛也是線人給他的,現在線人又給了他一種新的異種生。
“你們是在借我之手尋找實驗品嗎?”球蟒啞聲道,“先是紅魔蛛,然后是線蟲……你們把危險的生期異種生給我,不是為了讓我完任務,還是為了獲得反饋的數據……”
“它們是穩定的新品種。”線人對球蟒說,“我們唯一不確定的是它們能不能在覺醒者上發揮作用,控制覺醒者的思想。”
球蟒有種不祥的預,“你們難不想讓我……”
“你邊的刺薔薇,跟你相時間長,對你比較信任,你找個機會,讓線蟲寄生。”線人說,“線蟲放在人的皮上,只需要兩秒就能鉆進去,鉆進去時的覺跟被蚊子叮了一樣微小。”
他曉之以理,“你不是嫌這人太煩了,總是掌控你嗎?這是一個好機會,用異種生控制,就沒法管你了,你暴的風險大大降低。”
球蟒被說了。
他做臥底以來的主要恐懼就來自于邊的刺薔薇,離他太近了,他如履薄冰,疲憊無比。若讓線蟲寄生,他就沒要這麼小心了。
“我可以試試……不保證功。”球蟒說,“我會盡力完這個任務,不過你要先給我神。”
線人似乎思索了一會兒,“可以。”
他將神試劑和裝有線蟲的玻璃管放在手上,球蟒手拿過,眼神含激。
他把線蟲的容收到口袋里,舉著神試劑瓶端詳了好一陣。
“怎麼,怕我們在里面下毒?”線人說。
“怎麼會呢?你們還要我為你們辦事呢。”球蟒清醒地說。
線人滿意地點頭:“你知道就好。”
他沉片刻:“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Red的超凡能力是什麼?”
“不知道,也許刺薔薇知道,可不說。”球蟒說,“我只知道調酒師的,已經告訴你了。”
“琥珀和黑曜的神系超凡能力輻范圍有多大?”
“這麼詳細的數據我上哪打聽?難道你要我跑去問他們嗎?”
“富婆的超凡能力呢?”
“沒人說過富婆的超凡能力是啥……富婆和Red屬于高層,我們這些人都是他們的手下,頂頭上司的事不能瞎問,會出事的。”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炸港口?”
“8月8日之前……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怎麼又問一遍?”
線人平靜地說:“沒什麼,我是怕你們的任務安排有變……如果有變記得及時通知我。”
“知道了。”球蟒疑神疑鬼地看了他一眼。
與刺薔薇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球蟒轉:“這種臨時加碼的行為,我只忍這一次。我知道自己沒什麼資本跟你們談條件,你們有資源,有主權……但是我球蟒是個有脾氣的人。”
線人注視著他推門離開。
球蟒走后,房間變得寂靜。
線人側頭,抬起右手,房間的一角空氣微微波,一個模糊不清的黑影突兀地出現在角落。
球蟒用掃描掃描了整個房間,也沒發現房間里居然存在著第三個人!
“球蟒有沒有說謊?”線人問。
黑影搖了搖頭。
線人笑道:“他還算老實……可惜他改不了賭徒本。”
球蟒是個謹慎的人不假,然而他好賭。這種賭博的陋習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他的行為,連球蟒自己都沒發現他在賭,在冒險……也許他發現了,但是他就和真正的賭徒一樣幻想著能以小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