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固定，周從文連切口都沒覆蓋，又看了一眼瓶。

除了氣外，在合的過程中至有300ml暗紅鮮引出來。

拿起聽診，周從文停了一下患側的肺臟，呼吸音變強了一些。可是有些意外的是對側呼吸音卻有問題，周從文微微皺了下眉。

這只是急診急救的第一步。周從文摘掉手套，掃了一眼，“能簽字的患者家屬！”

一個哭的淚眼婆娑的人走出來。

“患者是你什麼人？”

“是我兒子，大夫，求求你救救他。”人哀聲說道。

“急診搶救，沒時間和你做前代，有可能手晚一會人就沒了。”周從文一邊說，一邊從搶救室里走出去。

把沒沾一滴無菌手套摘掉，周從文一邊說一邊來到辦公室。

他直接拿了一張空白的前代文書放在患者家屬面前，“簽字。”

霸道，不容置疑。

但越是這種時候，霸道的人就越是值得相信。急診急救，不相信眼淚。

患者家屬拿起筆，哆哆嗦嗦的簽下自己的名字。與此同時，周從文已經撥通王發的電話，匯報患者況。

雖然和王發不對付，但正因為如此，才更要小心謹慎。

真要是重生回來，站在醫療之巔的大老板被一個基層醫院、半路出家的科室主任給玩死，周從文估計會愧自盡。

“王主任，一名右部刀刺傷患者，失休克，張力氣。雙側呼吸音都弱，我帶患者去查個CT就推去手室。”

周從文簡潔的把況和王發匯報了一遍。

“去什麼CT室！抓時間去手室，你特麼是不是昏頭了！失休克直接開探查，不用拍片。”

電話那邊的王發直接吼道。

周從文深深吸了一口氣，反復告訴自己現在的份。作為一名小醫生，服從上級醫生的指令是必須的。

要不然還能當著患者的面先爭論一番？甚至先毆斗？

那不是扯淡呢麼。

周從文卻也并不擔心患者，畢竟有自己把關，不會有大問題。

推患者去手室，周從文好久沒做過急診手了，覺……有點新鮮。

上一世自從去了魔都之后，周從文就不再接低級別的急診手，最多是別人做不下來他上臺救火。但魔都的醫療水平很高，這種事一年也遇不到一次。

“周從文，你忙啊。”

手室的門被開，護士一邊把平車拉進去，一邊和周從文打趣。

“沒辦法，飯還沒吃呢，筷子剛掰開。”

“我們剛開始吃，小慧多了一句，非問今天是不是你值班，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你可真行，班班不落，次次急診。你屬急診的啊！”

“別提了，我去換服，讓麻師趕鎖骨下穿刺，早點把給進去。”周從文把患者送進去，急匆匆的去換服。

破舊的更室，蒸氣鍋里蒸的破破爛爛的手服，場景很懷舊。

周從文來不及懷念過去，抓時間換上隔離服，趿拉著拖鞋一瘸一拐的走進手室。

“小周，你怎麼了？”麻醉師很詫異的問道。

周從文也很無語，他能說自己是因為看見王發就疼的麼？

不能，而且就算是說了也沒人信。

“患者怎麼樣？”

“還行，小問題。”麻醉師很輕松的說道，“配了吧。”

“配了。”周從文開始安裝科特殊的手設備。

右側刀刺傷，左側臥位，手臺的左側需要有手架，由醫生手安裝。

麻醉完畢，消毒、鋪置無菌單，周從文刷手穿服，習慣站在者的位置上。

手室的門打開，王強和王發走進來。

王發瞥了一眼周從文，又看了一眼患者的生命征，刷手回來把周從文到二助的位置上。

雖然戴著帽子和口罩，遮擋住大半張臉，但王發的表中那子蠻橫、霸道的勁兒一覽無。

而王強站在一助的位置上，直接問械護士要刀。

麻醉師看了一眼周從文，用眼神安了他一下。

除了某些天賦異稟的人外，所有外科醫生都逃不過唯手爾這四個字的魔咒。當然，周從文這種掛也除外。

和主任的關系好，有心栽培，外科醫生之路會簡單很多。放一臺手不會，就放十臺；十臺不會就放一百臺。

天資再怎麼愚鈍，幾百臺手磨下來也了一名手匠。

當年王發靠的是把所有老主任都攆走練的手藝，而現在他著力培養王強。一年多的時間里，王強練了大小七十多臺手，水平已經超出一屆的同事很多。

周從文也沒說什麼，雖然王發自詡公正，曾經在開會的時候說誰接的急診就讓誰做，但是只要自己班來的急診，王發都會上王強，讓他的得意弟子練手。

上一世……周從文想到從前的事，看著王強得意、飛揚的表有些好笑。

他快要倒霉了，如果自己的回來沒有改變大的時間線的話。

從那件事開始，王發距離退休越來越近，他便再也不傳授手技能，想著退休后返聘回來，還能當幾年的主任。

麻醉師給對了一下無影燈，王強拿著手刀一刀切下去。

開皮，深淺不一，弧度不夠完，失敗。

分離，損傷太多的管和神經，失敗。

甚至周從文還看見王強本沒躲避肋間脈，差點就把脈切破。

2002年的技水平是真低啊。

現在腔鏡已經出現，無論是帝都還是魔都都有一批35歲左右的新銳力量開始研究腔鏡的使用。

甚至連三院都買了一臺腔鏡設備。

只是腔鏡還沒有普及，技水平也……慘不忍睹。周從文還記得今年在帝都有一個腔鏡示范手，腔鏡下食管癌切除，手足足做了9個小時。

所以不管是帝都、魔都還是基層醫院，都還以開手為主，那批新銳醫生還沒有話語權、技也不，本無法和老主任們較勁。

老主任也不會放棄自己研究了一輩子的開手，在五十歲的“高齡”去琢磨微創手。

屠龍年最后變惡龍的故事無時無刻不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