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下一個拍攝地點的路上，小趙開車送許薇，順便也把季衷寒載回家。

季衷寒坐在后座，許薇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表。

他本來一直面朝窗外，但是窗玻璃的反能看見許薇一直有意無意地過來，季衷寒不由地嘆了口氣。

“別看了，想問就問吧。”季衷寒說。

剛才在小花園鬧那樣，他沒指著許薇能自己消化。

許薇掃了駕駛座的小趙一眼，謹慎道：“我沒什麼想問的。”

季衷寒心知，以許薇的格，是最瞧不上當第三者的人。

或許是這指控過于嚴厲，許薇并不是很相信封戚說的話。

但又擔心這件事是真的，那被小趙聽見，傳出去就不好了。

人都是雙標的，涉及到親近的人，就沒法很客觀地看待一件事。

季衷寒不是很想說太多關于他和封戚的事，那些回憶都在年復一年中，被他鎖進了記憶深。

何況真要和人說，他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季衷寒只簡單道：“這件事是他誤會了，不過當年我也有錯。”

許薇明顯松了口氣：“我就說嘛，你要是真像他說的那樣，這些年也不可能一直是單。”

許薇放心地拍著口，取出了自己的保溫杯，打算喝口咖啡平靜一下。

季衷寒說：“他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覺得我綠了他。”

許薇咽下咖啡，隨意道：“我懂，因為誤會分手，因生恨，他覺得你是個渣男。”

小趙在前排已經頻頻看后視鏡，許薇拍了下駕駛座：“這麼八卦做什麼！乖乖開車。”

小趙哦了一聲，重新把目落回前方。

可接下來的話，許薇慶幸的咖啡已經咽下去了，因為季衷寒說：“我的意思是，他覺得我和他朋友發生了關系。”

許薇還是嗆到了，被自己的口水，劇烈地咳嗽起來。

小趙再次將目聚焦在后視鏡上，好奇地向后排。

季衷寒平靜地幫許薇拍了拍后背：“實際上我并沒有和他朋友發生什麼，是他誤會了。”

“這不是，我，你他……”許薇結結，本沒法理清這個關系。

搞了半天原來季衷寒和Rio是敵？

那Rio為什麼說自己睡過衷寒？胡說八道的嗎？

虧以為季衷寒和Rio是一對，搞半天是磕錯cp？

季衷寒沒再過多的解釋，只說：“他是我發小，曾經關系很好。”

許薇尷尬道：“你們因為那個生決裂了？”

這也太老土了吧，何況有什麼誤會不能好好解釋清楚。

要是Rio就因為這和季衷寒絕了，那這份誼也太沒分量了。

季衷寒將腦袋靠在車窗上，這時正好路過的學校路段，車輛緩行，有男生踩著單車過來，他的朋友騎在后座上，兩人不知道提到什麼，一塊大笑起來。

大概是因為重新遇見了封戚，以至于那些好的不好的，萬般緒涌上心頭。

他和封戚自相識，作為鄰居，兩家人房子挨在一塊。

從他的房間里出去，對面窗戶就是封戚的臥室。

在這種況下，生命中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親到彼此的父母都說，他們像一對真正的兄弟。

封戚高中時并沒有同他在一個學校，季衷寒學校在一中，封戚的學校是十三中。

兩所學校關系不好，互相敵視，看不順眼。十三中的學生見一中的同學，勢必要挑釁一二。

高中時，封戚的績就爛到一塌糊涂。哪怕有季衷寒替他補課，也經常低空飛過。

就在這種況下，季衷寒非常擔心封戚的未來。

在他們這個年紀，績確實很重要。

封戚除學習以外的事都做。打球玩游戲，跳舞玩板。

他長得高，模樣出眾，在十三中里算是風云人。

毫不夸張地說，他上學所騎的重機車后座，多生都想獨占。

可惜封戚本不開竅，他的后座永遠都坐著季衷寒。

封戚每天早上都要送季衷寒上學，要知道季衷寒雖然績好，但本人卻十分沒有自控力，經常起不來床。

封戚都是六點起床收拾，再來到季衷寒家，把人從被子里抱出來，送進浴室里讓人刷牙洗臉。

梅玉玲常說：“小封，你別管他，讓他自己來，懶這樣像什麼話。”

封戚就會笑瞇瞇地說：“不行啊阿姨，要是我不管，我們兩個上學都要遲到了。”

其實封戚本無所謂上學遲不遲到，他在學校本來就是個問題學生。

可是季衷寒不一樣，他們班主任變態，遲到會要求學生罰站。

季衷寒不好，本來早上就容易低糖，要是罰站暈倒了怎麼辦？

洗了把臉，季衷寒總算清醒一點，慢吞吞地來到餐桌前，給自己裝了碗白粥，加點小菜。

封戚已經在自己家吃過，卻也跟著坐下來，手給季衷寒剝蛋。

這時候季廣平拿著報紙出來，見封戚在照顧季衷寒，就忍不住樂。

季廣平說：“咱們大兒子來了。”

封戚厚地應聲道：“誒爸，一晚上沒見，老想你了。”

季衷寒皺眉地看著自己碗里的蛋，輕輕用勺子撥到一邊。

封戚和季廣平打完招呼，就湊到季衷寒耳邊說：“吃完，別我喂你。”

季衷寒默了默，最后不不愿地把蛋吃了下去，然后直到車子開到學校門口了，都沒跟封戚說一句話。

封戚給他解頭盔，看人還是不理他，忍不住掐他的臉：“讓你吃顆蛋補充營養，整天學習，跟不上，再好的腦子有什麼用。”

季衷寒捂住生疼的臉頰，無語道：“你這麼婆媽，你家里人知道嗎？”

封戚氣樂了，忍不住對季衷寒手腳好一會，才放他離開。

季衷寒在一中時朋友不多，玩得好的只有兩人，林曉妍和對象楊賢。

林曉妍經常開他和封戚的玩笑，總是看些奇奇怪怪的書，封面永遠都是兩個男人。

季衷寒對好友的興趣雖然不理解，但也不會過多干涉。

林曉妍看他和封戚在一起時，總是兩眼放，還常對他說，封戚對他的照顧太過了，朋友也沒這麼照顧的。

季衷寒認真反駁：“小封和我關系很好，所以這麼照顧我。”

林曉妍：“他這麼高這麼帥，就沒生追他？”

季衷寒猶豫道：“有吧。”

林曉妍：“那他怎麼不談啊？”

季衷寒：“可能是沒遇見喜歡的。”

林曉妍：“我有個朋友對他也有意思，你問問封戚喜歡什麼類型的。”

其實季衷寒不太愿，但林曉妍這麼拜托，他只好晚上去問一問。

問的時候，封戚正玩游戲，聽完隨手掐了把季衷寒的腰：“起碼腰得比你細吧。”

季衷寒聽了很不高興：“你是覺得我看起來比生還瘦弱？”

封戚立刻放下手柄：“我沒有。”

“認真在問你呢，喜歡什麼類型？”

封戚想了想：“白貌，績好，看起來得乖，千萬別是那種上來就把我按在墻上親的。”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以往被人追求的經歷，封戚了胳膊。

季衷寒記了下來：“還有呢，格有什麼要求？”

封戚看他認真那樣，一把圈住他的腰，把人拖到自己懷里：“像你這樣的，衷寒你要是個姑娘，我一定娶你。”

季衷寒使勁掰封戚的手，掰了半天，除了把自己弄得氣吁吁，沒有一點用。

以往封戚這麼鬧他，他就該生氣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聽林曉妍說了太多莫名其妙的話。

季衷寒非但沒有很生氣，反而覺得耳朵很燙。

又燙……又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