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有何吩咐?”
墨珩沒好氣道:“磨墨。”
青離皺了皺眉,“讓知夏來不就行了?”
墨珩斜睨著,“你有意見?”
“意見談不上,只是寡人要是把知夏的活都給搶了,知夏靠什麼吃飯,皇叔說是吧?”
“放心。”墨珩合上了一本折子,淡淡道:“有皇宮養著,不著。”
青離眨眨眼,“還能這樣?皇宮還要養著宮人們到死嗎?”
墨珩悶悶地應了一聲,也沒說話。
青離眼珠子一轉,沒想到皇宮的待遇這麼好,還包養老啊,那累死累活賺錢干什麼?還不如進宮來,吃喝拉撒都有人管了,時不時地懶耍,反正看著也不是時時都有人盯著。
不過也不對,皇宮里規矩病一大堆,要是進來當宮,指不定不出三天就被杖斃了。
青離晃了晃腦袋,不劃算,還是當的莊主……哦不,還是當的皇帝吧。
墨珩看著一旁的青離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就像是靈氣的小狐貍一樣,看著甚是討喜,從前的子辛哪敢離他這麼近?更別說站在他邊還敢出神了,這小東西,倒是讓他越發好奇起來了。
拿筆重重地敲了青離的額頭一下,那潔白的額頭一下子多了一道紅印,青離一時不察被他得逞,疼得捂著額角,瞪著他。
“你干什麼?”
墨珩冷冷地看著他,語氣中著幾分危險,“這是皇侄兒跟本王說話的態度嗎?”
青離咬著牙,混蛋墨珩!想“橫行霸道”這麼多年,還沒人敢手打呢,這老狐貍,能耐啊。
只是青離向來能屈能,瞪眼之后,又若無其事地磨著墨,那作一點都不自然,子辛邊向來是知夏在侍墨,故而墨珩也沒有多加懷疑。
但是方才的反應,倒是讓墨珩上心了。
墨珩的目始終盯著案上的折子,眼角的余卻忍不住落在上,心里更是好奇。
此刻的青離穿著一雪白的錦,上面繡著十分致的龍紋,墨發悉數挽起,看著稚氣未,那張白皙的小臉,紅齒白,生得比子還要致,的容貌還未長開,有時候墨珩都在想,若是等稍稍長大一些,定然是要比楚非歡那家伙還要傾國傾城。
從前子辛怕他怕得要命,跟他說話都是結結的,從前也不敢與他對視,可是這會倒好,一覺醒來就跟換了個人一樣,不僅敢開口嗆他,甚至還敢惹子玥,這宮中到都是他的人,花園的事早就有人來稟告他了。
從早上的現在,子辛的種種行跡都讓他懷疑,也許眼前的人,本就不是子辛。
可是無論墨珩怎麼打量,也沒有出半點破綻,那張臉也沒有易容的痕跡,那到底是為何,才讓一個人如此大變?
“皇叔,再不筆,那折子都要被你毀了。”
那糯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墨珩回過神來,看著頓在半空中的筆低落下一點朱砂,把那大臣的名字都給覆蓋住了,墨珩眼角一挑,放下筆,直接把那折子一合,忽然站起。
墨珩原本就高,如今兩人靠得有些近,對比之下,青離覺得自己簡直就跟小矮人一樣,才到墨珩的膛上,他上那淡淡的冷香鉆鼻間,青離莫名地覺得這個味道有點好聞。
這一下,可把青離嚇了一跳,整個人向后退了兩步,卻忘了自己站在臺階之上,腳下一趔趄,直接向后仰去,青離眼疾手快,本想抓住桌沿以平衡軀,卻沒想到一只邪惡的手了過來,阻斷了的作,青離暗道一句完了。
一只有力的手從自己的腰腹間穿過,溫厚的大掌在自己的上,青離抬眸,便撞了墨珩那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的眸子之中。
天旋地轉,青離也被帶到了臺階之上,氣都有些小。
墨珩俯視著,臉上的輕蔑一點也不作假,十分鄙夷道:“本王原以為皇上只是看著像個子,沒想到這軀也如子一般,先皇健碩,就是兩位早逝的王爺也是十分強壯,倒是你……”
青離的心一,倒是忘了這茬,早知道剛才就應該在他扶住的時候手把他推開,摔得四腳朝天,也好過被砍頭吧。
不過青離表面上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死相。
“反正寡人已經是皇帝,要那麼強壯的做什麼?打仗麼?”
墨珩斜睨著,在他那迫的目之下,青離也覺到了幾分力。
果然不愧是青霄攝政王,連堂堂孤云莊主都有些招架不住。
“皇侄兒是不用上陣殺敵,只是這副羸弱的軀,本王真是懷疑……”墨珩深深地看了一眼,吐出了幾個字,“你有沒有能力。”
這個能力……不知為何,青離秒懂。
恨恨地剜了他一眼,是子,當然沒有能力,只是這種事,能當面說出嗎?
青離腦子里正在想是要氣憤地回應他還是若無其事地一筆帶過,話卻已經說出口了。
“寡人有沒有能力自然不用皇叔心,皇叔倒不如心心自個兒,我聽說皇叔到現在都還沒納妃納妾,不知道是不是皇叔那里不行啊……”
比污,青離能比他更污,比下限,青離能比他更沒下限。
雖然知道得罪了墨珩沒什麼好,可是青離就是不想吃虧,就算上吃虧了,上功夫也沒落下。
墨珩冷冷地看著他,顯然對這個小皇帝也沒那麼上心,他覺得還有用,所以還可以護著,他覺得有趣,就把當玩逗弄一下,可是他發現今日這蠢貨膽子也忒大了一些,三言兩語地就能把他嗆得說不出話來,實在是……太不像子辛了。
青離此刻已經后悔了,應該認慫當烏的,就算被說“不行”那也沒關系不是,反正又不是男的,逞一時口舌之快,也太不符合子辛的人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