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著沉重的腳步來到廚房,自從喬湘離開後,這裏就冷鍋冷灶,大理石的料理臺上已蒙了一層灰。
顧以琛將項鏈洗了又洗,似乎這樣就不髒了,才鄭重其事的戴在了脖子上。
他先丟開喬湘,不,他從沒想過丟開喬湘,從沒想過不要喬湘的,隻要一想到喬湘在他後,在他一轉就能看得到、夠得著的地方,他就安心。
老天卻如此懲罰他的自以為是,讓喬湘先走,把他丟得徹底。
“老婆,我好想吃你做的家常菜……”顧以琛哽咽著,明明肚子有意,卻什麽也吃不下。
這就是行走吧,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
顧以琛打開酒櫃,將那些紅的白的酒一瓶瓶的打開,狠狠的灌著,不知道喝了多,邊一堆空瓶子,可他為什麽還是不醉?
顧以琛眼睛通紅的吼著:“老婆,我在酗酒,你看到了嗎?你來罵我,來打我啊!”
對著空氣喊了半天,他像個孩子般哭了起來,“老婆,罵完打完,你再為我熬護肝茶,好不好?”
沒人回答,一室冰冷。
無論顧以琛喝多酒都不能一覺到天明,再次醒來,窗戶外依舊是沉沉的黑夜。
很久沒有回來睡過的大床,如今隻剩下他輾轉反側。
多次閉眼,睜眼,邊都是冷的,空的。
是不是無數個夜晚,喬湘都是這樣等著他回來,卻什麽也沒等到。
即便他接了電話,給的也隻有不耐煩。
就算是因為酒而得到暫時的眠,顧以琛睡得也不會安穩。他常常做噩夢,重複的做著,那些夢境好真實,每每都令他心痛死,卻無能為力。
喬湘經常他的夢來,穿著記憶中的白吊帶,鮮活的在偌大的房子裏走著。
後來會不停的找事做,像是在打發和消磨時間,眼中時不時浮現出茫然之。
終於有一天,顧以琛的夢境開始有了聲音,或者是因為夢中的喬湘開口了。
喬湘靠著門無力的落下去,眼淚瘋狂的滴落,“顧以琛,你跟別人結婚了,你不要我了……”
顧以琛的心髒像是被什麽生生扯出來摔到地上,四分五裂的痛!
他怎麽會不要!餅餅!
顧以琛就算失去全世界也不能失去喬湘啊!
他呢喃著,“我沒有和別人結婚,那是騙你的,老婆,我會乖乖的,再也不氣你了,好不好?”
喬湘卻聽不到他的話,兀自陷了自己的世界,竟看著虛空,微笑道:“爸爸媽媽,你們是來接我嗎?”
話落,的口鼻就開始噴湧出大量的紅,染紅了襟……
“我在這裏,我不會離開你,不要跟他們走!”顧以琛瘋了似的想去把那鮮堵住,卻怎麽也靠近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喬湘似乎是吐完了最後一滴,慘白著臉盡而亡。
顧以琛驚醒,發現是夢境,又哭又笑,“我錯了,湘湘,我錯了……”
是不是又有什麽區別?
喬湘走了,再也找不回來。
至夢裏,他還能看一眼。
心髒痛得痙攣,顧以琛一團,泛紫。
枕邊喬湘的味道已在逐漸消散,顧以琛多麽恐慌都留不住。
還有喬湘的骨灰,一定要拿回來!
不能一點都不剩,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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