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緋站直,臉上沒有任何表。站在馬路對面,風吹了的服。看起來單薄極了,沒有走過來也沒有,更沒有對商銳的話做出任何回應,只是看著商銳。
商銳上次在SW影業也見過這個眼神,姚緋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他。
好像很難過,因為一塊蛋糕而難過?這難過未免太廉價。
還是表演?
商銳把油干凈,淡漠的眼掃過姚緋。紙巾團扔進了垃圾桶,轉上車。
夜下,銀跑車線條泛著清冷矜貴的寒。引擎聲響,隨即跑車出了視線,朝著遠方開去。
夜恢復平靜,路燈靜靜的亮在寒的冬天。
姚緋吸了下鼻子,寒風落肺中,走到垃圾桶前撿起蛋糕盒。蠟燭裂段,塑料盒子裂開,蛋糕已經滾進了垃圾桶,只剩下一顆草莓粘在塑料盒子上。
手機響了起來,姚緋把空下來的塑料盒扔回可回收垃圾桶。拿起手機看到來電是蘇洺,接通電話,“蘇總。”
“合同解決了。”
姚緋抬起頭看著寒冷的深夜街道,嗓子仿佛梗著一團棉絮,張了張,卻沒能發出聲音。
“不用打司,對方答應和解,最近你可能會收到解約消息,違約金八百萬。我們的合同過完年簽署,簽署之后,公司會幫你墊付。”蘇洺是公事公辦的態度,“恭喜,獲得新生。”
“謝謝蘇總。”姚緋揚起角,艱難的發出聲音,“謝謝。”
“這幾天累死我了,終于忙完了,以后你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有什麼問題明天打電話給我,我先去休息了。”
“蘇總,謝您,再見。”
姚緋握著手機站在空曠的馬路上,手機早就返回到壁紙頁面。隔著口罩捂住臉,蹲了下去,發出沉悶又撕心裂肺的哭聲。
終于自由了。
姚緋不知道蘇洺做了什麼,這場仗打下來了。第二天錢英就打電話過來要準備解約材料,去北京辦解約手續。
“謝謝錢總。”姚緋皮皮笑不笑的保持著面上的客氣。
“有點本事。”錢英冷笑,“能搬司家。”
姚緋是瞬間理清了這里面的關系,司以寒和俞夏元旦辦了婚禮,公開了關系。夏銘影業最大東是俞夏和蘇洺,俞總用丈夫的關系幫公司簽個人,合合理。
“過獎了。”姚緋保持著微笑,“運氣好而已。”
“希你的運氣能一直這麼好。”錢英怪氣道,“永遠的抱住司家的大。”
“錢總。”姚緋話鋒一轉,語氣帶了挑釁,“我們的合約終于結束了,未來很長。”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姚緋的語調帶著笑,緩慢悠揚,“就是忽然想提醒您一句,我們,來日方長。”
“怎麼著?還想威脅我?你也不掂量下自己的分量。”錢英嗤笑出聲,“李總放你一馬,你就安安分分的茍活著吧,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別想著搞事,惹怒了李總,你會生不如死,好自為之。”
電話被惡狠狠的掛斷,姚緋垂下眼看著手機屏幕,直到屏幕暗下去,看到自己的臉出現在黑屏幕上,帶著幾分猙獰。
姚緋沒有回北京,把材料寄給律師,解約是律師代辦。過完年,蘇洺把新合同遞給了,出乎意料的順利。
除了背八百萬欠款,再無其他債務。
正月初十,姚緋去夏銘影業簽下新的經紀約以及《盛夏》的一號合約。合約為期五年,姚緋一條一條看細節,全部看完在下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蘇洺讓助理去復印份證件,坐在對面翻看著姚緋的資料,“最近網上又有不關于你的流言出來,估計是瑞鷹那邊不死心,想最后打你,打算怎麼澄清?”
姚緋從隨帶著的背包里取出一個U盤遞給蘇洺,說道,“我有錢英威脅我的錄音,從七年前到現在,全部通話錄音。”
蘇洺看向姚緋的眼神有些復雜,姚緋今天穿著一件白呢子大,烏黑長發披在單薄的肩頭,看起來清瘦干凈。
那雙眼依舊如同湖水一般,清澈見底。
“他們很謹慎,不會把所有的威脅放到明面上。”姚緋說,“威脅都很晦,我靠這些告不了他們,但作為輿論戰能用。”
蘇洺接過U盤翻看一遍,到電腦上,“靳欣的事,你有證據嗎?李盛不會甘心放你走,肯定會搞事,得弄個大事件才能徹底扳倒他。”
“我有一份靳欣的尸檢報告照片。”姚緋注視著蘇洺的眼,語調跟之前并沒多大區別,“我有靳欣家人的聯系方式,我們這麼多年一直有聯系。”
蘇洺這回沉默的時間更長。
姚緋握著包的手了下,才接著說,“這件事牽扯到的東西很多,李家深葉茂。可能會為您帶來危險,如果不到最后一步,我不建議這麼做。您的安全永遠是第一位,蘇總,這些東西一旦放出來,就是你死我活。”
“法治社會,李家能怎麼樣?”蘇洺斂起了震驚,覺得姚緋比想象的更,“敢在地搞事,他們會嘗到社會主義鐵拳的滋味,沒事,你有什麼證據都可以給我。”
姚緋把靳欣家人的聯系方式以及尸檢報告給了蘇洺,“尸檢報告是真的,檔案在香港。如果將來翻案,我愿意出庭作證,我是最后一個見靳欣的人。”
蘇洺收起全部材料,說道,“你先不要發任何聲明,等我通知。哎對了,你還沒有微博是嗎?”
姚緋搖頭,當紅的時候微博還沒有那麼普遍,之后公司不允許發聲,只有一個私人小號,沒有自己的微博號。
“公司幫你申請了一個微博,馬上我把賬號給你。最近我可能要策劃讓你重回熒幕,你填個表,我看看你能做什麼。”蘇洺把手邊表格遞給姚緋,說道,“你的經紀人暫時是我,你有任何事都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姚緋有些意外,的經紀人居然是蘇洺。蘇洺以前確實帶藝人,但帶的藝人如今都大紅了,蘇洺已經不帶新人很久了。
“好。”姚緋點頭,拿過筆填寫表格。
助理把文件送了進來,蘇洺翻看著,“你會跳舞唱歌嗎?學過嗎?”
姚緋正填到特長的部分,“沒跳過也沒有正式唱過。”
蘇洺的手機響了一聲,看到合作方拒絕用姚緋的消息,皺眉道:“如果讓你上舞臺表演來增加曝率,你會表演什麼?”
姚緋是個純粹的演員,對表演不興趣。可這個流量時代,沒有曝率,演技再好也沒有機會。
“我會耍槍。”
蘇洺緩緩抬眼,“國槍,耍槍?你上臺是要斃了導師來引起關注嗎?這樣確實能引起關注為最大流量,只是你會被抓起來。”
導師?蘇洺想讓上什麼節目?
姚緋放下筆解釋,“是刀槍劍戟那個槍,劍和刀也行,我學過。”
“寒刀行里那樣?”蘇洺搖頭,“上舞臺跟拍戲不一樣,舞臺上沒有特效也沒有給你停頓的時間,電視里那套搬到舞臺上不夠好看。你的出場一定要炸,炸到顛覆你的過往,讓所有人只能記住現在的你。”
姚緋站起來環視四周,看到角落里放著一堆海報,說道,“那個海報還有用嗎?我能借用嗎?”
“可以,這些沒用了。”蘇洺說,“做什麼?”
“有表演質的武。”姚緋掉外套走過去撿起一張卷筒,隨意的拎著微一轉手腕,整個姿態都瀟灑利落起來。
蘇洺抬眼看過去,姚緋的氣質瞬間變了。里面穿著黑,下擺落進牛仔里,牛仔勾勒出筆直修長的。脊背很直,形非常好看。
“我學了十年的武,在武班的時候,我們也也外出表演。舞槍最好看,劍其次。這個海報不夠長,只能當劍用。”姚緋說,“您看行不行。”
姚緋這個人的氣場很奇怪,坐在這里安靜的水一樣,又又溫和。可是握著那個‘劍’,就了凜冽寒風或者海上波濤。
的氣質偏冷,舞劍的姿態的同時又不缺乏凌厲。仿佛就是一個劍客,周冰冷,盡顯鋒芒。
蘇洺回過神的時候,姚緋已經把卷著的海報打開放了回去,微息著,白凈的臉上浮起微紅,“蘇總,您覺得怎麼樣?”
蘇洺覺得要是去演武俠劇,能當場翻紅。
可惜,這兩年武俠市場低迷,蘇洺手里并沒有武俠劇本。
“可以。”蘇洺被震撼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滿腦子都是英姿颯爽的姚緋,想象著若是一紅站在舞臺上定會燃全場。蘇洺看看手里的文件,又看姚緋,“你從小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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