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 我打車走。”姚緋連忙站起來拒絕，恨不得離商銳八百米遠，怎麼能讓商銳帶, “你們忙你們的事，不用管我。”

“姚緋。”商銳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 戴上口罩拉下連帽衫帽檐遮住半張臉，推開椅子起，單手兜抬起冷漠漆黑的眼居高臨下注視姚緋, “你在拒絕我？”

姚緋有個直覺，如果說是，商銳能立刻把從樓上扔下去。

“商先生方便嗎？”姚緋保持著面上的平靜, 猜測商銳的目的，會不會半路上把扔進黃浦江喂魚, “我打車就好，不用麻煩您。”

“走啊。”商銳把車鑰匙裝子口袋，下示意, 語調不冷不熱, “我們先走了，回聊。”

“那謝謝二爺了。”姚緋握著手機穿上了外套，覺得商銳可能是要找麻煩，轉頭跟其他人道別, 才快步往門口走。

“注意安全，到家跟我打電話。”蘇洺比了個打電話的姿勢，“再見。”

“再見。”

商銳兩只手兜邁著長走的飛快，沒管姚緋有沒有跟上。姚緋跟其后，拉上外套的領子戴上口罩把臉遮嚴實。

走出餐廳，夜涼寒, 寒風直襲而來。

“商先生，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從這邊出去就能打到車，如果他們問起來我會說你把我安全送到了——”

“你在教我做事？”商銳拿出車鑰匙，不遠停車場黑奔馳G65在夜下亮起了尾燈，他走向駕駛座，嗓音冷淡，“我拒絕。”

你有什麼大病？

“過來。”商銳走到線條冷的黑G65前停下腳步，他戴著兜帽口罩，只余深邃桃花眼在外面，下顎上揚到結拉出的弧度怎麼看怎麼不可一世，“上車，站在那里干什麼？等狗仔拍呀？要跟我炒緋聞？你二公子的熱度很貴的，我怕你蹭不起。”

姚緋快步走過去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第一時間拉上了安全帶。商銳長邁車廂，用力拉上車門。沉悶聲響中他看了過來，巡視一遍才坐好扣上安全帶，“把臉捂好。”

姚緋把口罩遮到眼皮底下，恨不得把腦袋也鉆進服里。

“今晚不管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從這一刻忘記。”商銳發引擎一把方向倒出車位，說道，“記住了。”

姚緋點頭。

“蘇洺求我帶你一段，你不用多想。”商銳握著方向盤，把車開出餐廳的停車場，踩下油門，“不要以為上了我的車就能怎麼樣，不該妄想的東西別妄想，記清你的位置。”

姚緋抿了下，盯著商銳的側臉，昏暗燈下，他只有深邃的眼在外面，黑沉沉一片影。

“我知道了。”連反駁都不想，隨便吧，就是上趕著爬商銳床的人。

嚇死他。

“周和蘇洺在地下，他們目前有合作，暫時沒公開。”商銳今天沒有戴七八糟的戒指，手指干凈，手背上筋骨清晰分明，他緩緩的敲了下方向盤，“談了有一段時間，別想著加他們。”

姚緋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曾經被人罵小三，人人喊打。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他們拿著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往頭上扣。以為這麼多年過去，已經習慣了被輕視，被鄙夷。可面對商銳的諷刺，的心臟還是會疼。麻麻的刺痛，永遠不會做那麼道德低下的事，可的定位就是道德低下。

張了張，半晌才發出聲音，“商銳，我不是小三。”

前方紅燈，商銳踩下剎車，轉頭深邃黑眸注視著姚緋。三十秒紅燈，直行變了黃燈，他抬了下眉，“那就離他們遠點，別那麼上趕著。”

車廂寂靜，靜的兩個人的呼吸都清晰可聞，十分抑。商銳已經收回視線看向了前方，姚緋還看著商銳，看了大概有一分鐘。

姚緋攥了手指，垂下眼不聲的深呼吸。

不與傻叉論短長。

好想打商銳，但不行，不能手，惹不起商銳。

車廂寂靜的有幾分抑。

一分鐘后，商銳打開了車載音樂把音量拉到了底。震耳聾的音樂聲響徹整個車廂，是商銳寫的那首《吵》。真的非常吵，堪比裝修的電鉆。

姚緋重新看向窗外，吵到了極致，反而平靜了。在這種寂靜中想，沒必要難過。因為這點事難過太矯，也不配。

《吵》放到第十遍，黑奔馳停到了中央花園北門口，北門人寂靜不會有被拍到的風險。姚緋從斜挎包里拿出錢包取出一張一百放到副駕駛座位上，推開車門快步走了出去。

車門關上，喧囂音樂與商銳那張臉一并被關了進去，姚緋把錢包放回去快步往小區走。已經不想哭了，因為商銳這種人難過更不堪。

商銳的表從那張的一百塊開始變，他長這麼大只有拿錢砸過人，沒被人砸過，還是一百塊。

他擰眉盯著那一百塊，桃花眼沉帶著戾氣。

姚緋想死嗎？

他的車只值一百塊？

他這個司機值一百塊？

商銳解開安全帶，推開了駕駛座車門，運鞋踩到地面上。

一輛黑田疾馳而過，剎車聲在寂靜的夜十分刺耳。事發生只在一瞬間，商銳看清的時候，車上的人已經摔出了車廂。

甩到了地面上，瓶蓋飛出老遠，升起了氣泡，濃烈的刺鼻氣息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姚緋常年被坑，早就練就了本能反應。覺到不對的時候，比思維還快，側避開著臉潑過來的濃酸，抓住對方手腕借著急剎車的慣就把人甩出了車廂。男人摔到了濃酸上，頓時發出刺耳的慘聲。

車里還有兩個人，拎著刀沖了上來。對方是不要命的砍法，姚緋架住其中一個人的手腕，用盡全力抬腳狠踹對方肋骨，這一腳是沖著踹斷對方肋骨去的，也一定踹斷了。另一把刀朝著的背砍了過來，雙拳難敵四手，現實中打架很難四方都顧及到。

這一刀應該是要落到上，時間太短，姚緋只大概估量，砍背寸一點死也癱瘓。

刀沒落下來，錚的一聲響。

姚緋握著搶到的刀回頭看到商銳拎著一歪掉的高爾夫球桿用力朝來人狠狠去，高爾夫球桿足夠長，對方雖然拎著刀可愣是沒占到便宜。

姚緋握著刀就沖了上去。

“姚緋！”商銳一聲喝。

姚緋作一頓，如果砍下去對方可能會死。不管是不是正當防衛，是公眾人，事業都要完蛋。手里的刀慢了一步，那人回踹到姚緋的上，收起刀拖起地上的同伴。黑田揚長而去，小區保安拎著警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臥槽！地上是什麼東西？”保安已經看到了地上的濃酸。

姚緋抿了下，看向商銳。商銳握著被砍得不樣子的高爾夫球桿，默了幾秒，他迅速拿出手機報警聯系蔡偉。

姚緋蹲在地上，戴著口罩看不出全部表，出來那雙眼黑白分明沒有任何緒，只有麻木。

商銳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眼神，沒有害怕沒有恐懼，是全然的麻木，麻木到不像年輕孩該擁有的眼神。

“你怎麼樣？沒事吧？”蔡偉嚇得聲音都有些抖，“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會當街砍人！不會是你的那些狂熱黑干的吧！你怎麼跟姚緋在一起？你找個地方待著，千萬別讓人拍到臉！”

“你快過來。”商銳懶得跟蔡偉廢話，盯著地上腐蝕極強的強酸，強酸在地上腐蝕出一片白，“越快越好，通知警察。”

“你先走，這里人多，你會被拍到。”姚緋還蹲在地上，暫時站不起來。目落到商銳的手上，商銳的皮偏白手指修長，是拿樂的手。此刻虎口滲著，對于商銳這樣養尊優的爺來說，這是很嚴重的傷了，“你流了。”

商銳結滾，保持著淡漠的態度，垂下眼看上發現手指上的。他擰了劍眉，又看姚緋，短暫的沉默，他轉大步走向黑奔馳。

姚緋的手機響了起來，這才松開刀拿出手機。刀掉到了地上，發出當啷一聲。

“蘇總。”

“怎麼回事？傷了嗎？你跟商銳在一起？蔡總跟我發信息了，你在什麼地方？我這就過去。”

“大概是李盛的人，我在小區北門口門口。”姚緋抿了下，“他想讓我毀容，他們開著一輛黑田RAV4，掛著蘇牌，蘇E****。商銳的手傷了，我的傷了，他回車上了，還在現場。他們帶的可能是強酸，有刺鼻的味道。”

“我知道了，你趕快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我這就過去！”蘇洺在電話里怒道，“太猖狂了，這是什麼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