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才藝表演

凌可原以為他和戚楓是兩條再也不會相的線，不料那之後不久，他再一次遇見了戚楓。

在他加了戚楓的q`q四個月後，市電視臺舉辦了一個中小學生才藝表演競選活，邀請全市中小學舉薦學生參加，選的學生非但能在市電視臺的新年晚會上出演，還有機會被栽培為小主持人。

都說出名要趁早，對自家孩子有這方面期的家長們聽說這個活後都相當興，學校的老師也格外重視，畢竟學生上了電視還能提高所在學校的聲譽。

凌可作為班上唯一一個學了鋼琴並考出業餘十級的學生，也在學校送選條件之列。

但說實話，凌可並不想去，他學琴本來就不是為了表演，也蠻恐懼上臺，可是凌父凌母覺得，既然達到報名條件了，機會不要白不要，就算選不上，當一次歷練也不錯。

半個月後，凌可就和學校另外三位校友一起前往電視臺。

那三人中有一個學芭蕾舞的生，一個拉二胡的生，還有一個唱聲的男生。

芭蕾是他們學校的校花，比凌可高了一屆，學校裡大小文藝活的主持必有的份，長相甜、能說會道，相當看重這一次機會，雖說沒到勢在必得的地步，但比凌可他們有信心多了。

三人到電視臺後先被安排進行第一面試，面試他們的是時常在電視上面的主持人，這對從來沒接過娛樂明星的學生來說已是極其讓人興的一件事了。

有順利面試完的學生出來跟他們，只是和主持人聊幾句天，一點都不難。

到凌可，他心忐忑地走向了2號面試房間，進門時和一個長得極的小姑娘肩而過，對方紅著眼睛泣，像是在哭。

凌可微微一怔，緩步往裡走，只聽不遠的面試人對邊上的工作人員搖頭嘆氣道：「可惜了，外貌素質很好，心理素質太差。」那人見凌可進來，聲音快速低了下去。

凌可的心臟瞬間開始狂跳，他明白了，雖然只是和面試人聊幾句，但在這個過程中，應對能力不強或是長相不過關的學生就會被提前淘汰掉。

認識到這一點後，凌可就知道自己這種言寡語的社障人士鐵定完了。

正要落座，一個穿白職業裝的從面試房另一側推門而：「李軒，這裡進行到第幾個了？」

被了名字的主持人順勢站起來：「欸，姜姐，還有三四個，快結束了，正好你來，快幫忙替我面試一下，我想上趟洗手間。」

人無奈地笑了笑，說了句「去吧」就傾而，頂替了他的位置。

凌可著，心裡有些驚訝，是市電視臺財經頻道的主持人姜瑩，凌父每天看財經節目，所以凌可一眼就認出來了。

此時親眼見到，姜瑩比電視上更漂亮、更有氣質，但凌可卻沒有欣賞的心思，他張得手心都出汗了。

「小同學，你看上去很冷靜啊。」姜瑩笑看了他一眼，才低頭翻他的報名檔案。

凌可：「……」冷靜？開什麼玩笑！姜瑩看不出他的心已經翻江倒海了嗎？

他鬆開發的手，放在膝蓋上，儘量著聲音道：「姜老師，我沒有很冷靜。」

姜瑩眸微睜：「你認得我？」

凌可：「我爸……經常看你主持的時事財經。」

「我說呢，大部分小朋友都只認識兒頻道和教育頻道的主持人……」姜瑩順手將鬢髮往耳後一捋，笑問，「你凌可是吧？你說你沒有很冷靜，那你現在在想什麼？」

凌可腦海裡一陣兵荒馬的，本沒法思考，只能憑著本能說道：「我在想……我爸會不會嫉妒我。」

姜瑩：「嗯？為什麼？」

凌可：「我爸每天不看你的節目就寢食難安，我媽媽就經常開玩笑說，你是他的夢中人……我現在見到你本人了，如果我爸知道了……」

凌可越說越窘，他現在恨不得給自己一掌——你個白癡都他媽在說什麼啊！

可沒想到，他不經大腦的「坦言」卻惹得姜瑩一陣笑。

對方一邊笑，一邊仔細打量了一番他的長相，而後道：「行了行了，小小年紀，真甜，能把好話說得這麼一本正經波瀾不驚，你這孩子也是個人才。」

凌可：「？？？」

甜？這是一個跟他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形容詞，如果他父母在場，親耳聽到從小被他們定位為「格向」的兒子被人誇甜，肯定會大跌眼鏡！

姜瑩看著他問：「你想做主持人嗎？」

被姜瑩那雙彷彿能悉人心的眼眸注視著，凌可說不出違心的話來，他實誠道：「不想。」

姜瑩挑了下眉：「哦？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凌可想了想，道：「只是……來鍛鍊一下。」

姜瑩笑著頷首：「嗯，經歷一些這種場合對你很有好。」說著，大筆一揮，就在凌可的表格上打了個鉤。打完後瞄見凌可在才藝表演欄上填的項目，又隨口問道：「你彈鋼琴？準備表演什麼？」

凌可：「貝多芬的《月奏鳴曲》。」

這首曲子的難度等級在業餘九級左右，和凌可考十級時彈的《c小調奏鳴曲》篇章有不旋律重複部分，練起來比較輕鬆，他準備了半個月就來了。

姜瑩道：「我一個兒子也學鋼琴，年紀跟你一般大……」沒多說，將凌可的檔案往邊上一放便道：「那，一會兒期待你的表演。」

凌可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通過了？」

姜瑩「嗯」了一聲，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凌可起時還雲裡霧裡的，回不過神來，他禮貌地鞠了個躬，又想到什麼，開口道：「姜老師，我可不可以替我爸爸……跟您要張簽名？」

說完這話他自己臉先紅了，覺從來沒這麼不要臉過，這完全不是他平時的作風。他只是想到，等回去後提起姜瑩，他爸肯定會叨叨。

凌可不想在家人面前炫耀這件事，但例行匯報肯定要做。他怕麻煩，所以想在麻煩來臨之前，先找個能兌付的辦法，於是大腦一要了簽名。

姜瑩也不生氣，反而再一次笑得樂不可支，大方地找了張紙給他簽了，一邊簽名還一邊低聲道：「凌可，提前告訴你一個事兒，一會兒的才藝表演，我們會有些安排，可能需要你們臨時找搭檔配對，即興演出。」說罷將簽名紙遞給他，朝他眨了下眼睛，神兮兮道：「這事兒你自己知道就好。」

凌可「哦」了一聲，道了謝，等出去後才反應過來姜瑩最後跟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被提前告知了接下來的競選規則！

老天，他這是得貴人相助了嗎？

凌可暗自激了一把，但沒高興多久，他就面臨了一個壞消息：和他一個學校來的三個人全被淘汰了！

凌可很震驚，如果只是二胡和聲男被淘汰，他不太意外，但是芭蕾學姐是他們四人中綜合素質最高的人，怎麼會有沒通過？

學姐紅著眼眶道：「那個主持人讓我帶地背誦一下《木蘭辭》，這都是我們兩年前學的東西了，我早忘了，沒背出來。」

凌可想起姜瑩問自己的那幾個問題，問學姐道：「他問你想不想做主持人了嗎？」

學姐點點頭，看上去很打擊，估計本沒想到自己一個跳芭蕾舞的人會遇到這樣刁鑽的難題。

凌可卻有點兒理解了，如果學姐回答了「想」，那麼面試人的要求並不在的能力範圍之外，作為一個有野心來市電視臺競選小主持人的學生，無論是臨場發揮能力還是文化功底都會是被考察的東西吧？

學姐問凌可：「你怎麼樣？」

另外兩人也看著他，似乎都很疑這個平時悶聲不吭的同伴是怎麼通過的。

凌可不知道該怎麼說……看來他不是遇到了貴人，而是歪打正著，走了狗屎運。

簡單敷衍了他們，凌可暗暗嘆了聲氣，現在，他就算知道了姜瑩提前的信息也沒什麼卵用了，不只是因為他單槍匹馬，而是第二很快就要開始了，他手邊沒有鋼琴，就算找到搭檔也沒有配合練習的時間。

所以這個消息的用頂多是讓他提前有個心理準備罷了。

由於凌可還要參加第二，另外三個人打算留下來替他們學校唯一的倖存者加油鼓勁。

順利晉級的四十來個學生被召喚到一個多功能廳，當主持人公佈第二的競選規則後，現場果然一片哄，相互認識的人結對還方便些，像凌可這種社障人士，只能傻乎乎地站在角落裡等著別人來找他。

但他的運氣似乎在第一就用完了，從頭到尾就一個打快板說相聲的男生跑來問他是干嘛的，在得知他是彈鋼琴的以後，失地轉就走。

是啊，鋼琴和快板……想想都很違和。

最後一數，被挑剩的有五個，快板男和凌可都在，這一刻，凌可甚至有點想把自己的晉級名額讓給二胡，那樣讓二胡給快板男配個樂也還算搭。

在聽到主持人一句無的「找不到搭檔的這一直接淘汰」後，除凌可以外的四個人全部就近湊到了一起，畢竟誰都不想放棄眼前的機會，也不管對方是干嘛的，先配對再說。

主持人看向孤零零的凌可：「就你一個啦？」

凌可：「……」

他做了個憾的手勢，正要下判決，姜瑩進來了，快速掃了一圈，看見凌可一個人，面上閃過一訝異。

在男主持人出聲之前，當機立斷道：「王老師，來一下。」

男主持人走過去，姜瑩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他邊聽邊瞄了凌可一眼，最後返回來道：「你先留著，最後一個上吧。」

凌可：「……」

邊一圈人齊齊扭頭，用一種「這傢伙有後臺」的眼神掃著凌可，幾乎要在他上燒出一片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