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不清楚劇本角,一時間不確定男人的話是褒是貶,便好奇問出,“這角該是什麼樣貌?”
“傾國傾城、世間絕。”
恍然大悟,抬頭瞧了眼某位影后,徑自嘀咕,“那的確是有些差距。”
陸雋擇說得太直接,饒是在表控制上訓練有素的唐傾,這會面也是陣紅陣白的,知道自己的確不算是吹的神,但在娛樂圈里也屬中上層,現下被掌握資本的男人這樣赤.的點出,不惱。
咬,掙扎半響口而出,“陸總,人在骨不在皮,皮囊好看的或許難以演出角的靈魂髓。”
“這是導演該心的。”他頓了頓,末了又道,“我是個控。”
犀利,太犀利了,舒梨聽得目瞪口呆,緩過神時還不由同了唐傾一把。要是這話是對說的,以舒梨的脾,怕是要撲上去咬男人幾口,但很顯然唐影后并不敢這樣做。
看著匆匆離開的背影,舒梨甚至都能聽見人心碎的聲音,“嘖”了聲,朝電話那邊嗆道,“陸雋擇,你可真不紳士,唐影后都被你氣哭了,好歹有過一飯之緣的,也不懂給人家留點面子。”
“我不紳士?控這標簽不是你的嗎?”
“咳——”舒梨抿,有點心虛,生的轉移話題,“陸先生,你昨天把我的睡撕碎了,記得賠一條。”
陸雋擇吼間一哽,下意識掃向正低聲做匯報的高臨,難得紅了耳,“舒梨,閉,回去再說……”
電話猝不及防的被男人掛斷,舒梨怔愣一瞬,神莫名。
說什麼了?不就是讓他賠一條睡嗎?陸雋擇這是吃飽了想賴賬,真是狗男人本狗了!
被唐傾打擾后,舒梨也沒了畫圖的心思,愜意的倚在沙發上,晃過了一個下午,莫約傍晚時分,才悠然起。
商場外是個偌大的廣場,這個時間點,散步的,跳廣場舞的人尤為多。跟小梔打過招呼,舒梨拎包踏出玻璃門,才剛到拂面的熱氣,就被突如其來的炸響嚇到失語。
“噼啪——”
“怎麼回事?”
一小片煙霧揮散,商場群眾及安保簇擁上前,小梔也連忙扶起跌在一側的舒梨,小著氣,還沒回過神,眼睛愣愣的看著地面,找不到焦距。
“老板。”
“啊?”順著力挪兩步,后腳跟痛得直皺眉,是剛才慌時磕到了門檻,通紅的一片,看著頗為目驚心。
“怎麼會有人在這放鞭炮,多危險啊。”
“就是,萬一不小心炸傷了人怎麼辦。”
“是誰丟的,趕查監控啊,裝在那當擺設的嗎?”
……
人群中議論紛紛,舒梨往地面上瞧了眼,是一小串紅的炮仗,估著是哪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在惡作劇。
“舒小姐,您沒事吧?我們現在回去查監控,找到人會通知您一聲。”
舒梨點頭,被嚇得不輕,小梔將扶到工作室里,上藥時,后腳跟的像是個大饅頭,車是開不了,也不知道這時候狗男人有沒有空過來接……
—
陸雋擇接到的電話時,正徘徊在某家睡店門口,男人風姿卓然,清冽俊朗,惹得不人注目。
“先生,您要不進來看看?”
售貨員打量他的穿著,推測這是個大客戶,將他領店的男睡專區,“先生,您平時習慣穿什麼面料,我們這都有。”
“是給我太太買。”陸雋擇淡淡瞥過眼,不假思索道。
售貨員微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帶他換了個區域,笑說,“難得見到您這麼的伴,您太太真幸福。”
舒梨幸福嗎?陸雋擇有些恍惚。
睡專區顯然更寬敞些,即使他目不斜視,三兩個正挑選睡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先生?您不過來看看嗎?”
“不用了。”陸雋擇就站在兩三米外,仔細回憶舒梨昨晚那件睡,語調生,“麻煩你找一件酒紅的,綢面料的吊帶睡,謝謝。”
他描述的詳細,售貨員很快就拿了幾件差不多樣式的讓他挑選,陸雋擇當然不會做選擇,直接全部刷卡買單。
回到車里,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角牽起微乎其微的弧度,“什麼事?”
“陸雋擇,你下班了嗎?能不能過來接我一下。”
聲音有些沙啞,陸雋擇聽出了不對勁,“怎麼了?”
“撞到腳了…… 有點疼。”
“在那等我。”
路上有點堵,他到那已經是二十分鐘后,門口的人群早散了,過玻璃,一眼就能看見沙發上的舒梨,那人正在剝橘子,吃得津津有味,怪沒心沒肺的。
“你來啦。”將手上剩的那半遞給他。
陸雋擇沒接,倒是難得不嫌棄的了腫起的后腳跟,疼得舒梨直氣。
“疼疼疼,你輕點啊。”
他擰著眉,聲嚴肅,“怎麼回事?”
“有人用鞭炮打我……”舒梨一五一十的給他講剛才那場意外,最后還委屈的控訴,“我今天可真是太倒霉了。”
“那人呢?”
“還沒找到。”
撇撇,順手接起一旁正響鈴的手機,是顧清染打來的,聲音還有些焦切。
“舒梨,你被鞭炮打了?”
“你這消息還靈通,是不是在哪監視我啊。”
“你就貧吧。”聽還能開玩笑,估計也沒什麼大事,顧清染松了口氣,而后忿忿道,“唐傾這次也太過分了。”
“怎麼突然提啊。”
“你沒看微博?用鞭炮打你的是啊,還錄了視頻得意著呢。”
“什麼?”
舒梨一個用勁,碎了手上的半個橘子,陸雋擇嫌棄的給丟了幾張紙巾,“自己干凈。”
“呀,你老公也在?”顧清染聽到他的聲音,有些激,“那太好了,趕讓你老公給你出氣啊。”
舒梨干凈了手,自忽略掉后半句話,“唐傾的打我干嘛?”
“我給你念念啊,唐傾下午發的微博。【抱歉,想讓你們看到的新角可能沒辦法呈現了,世界上有太多無能為力的事,我試著找過,很漂亮,但仍舊無法逆轉結局。】”
“然后有人拍到在你的店里,唐傾真去找過你了?”
“下午確實來過。”舒梨狠瞪了陸雋擇一眼,辯白道,“拿不到角是因為丑,跟我有什麼關系。”
“人可不這麼覺得,你最近還是要小心點,好多都揚言要整你呢。”
通話聲音不大不小,陸雋擇離得近,自然聽耳中。他翻了下微博,不僅找到了顧清染說得那幾條微博和視頻,底下的評論更是不堪目。
[聽說陸太太家境普通,當初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手段爬上了陸總的床。]
[鞭炮也就只能嚇嚇,等我明天帶上家里那幾只激筆,哼哼~]
[這陸太太可真是蛇蝎心腸,陸總是眼瞎了嗎?上面的,激筆帶我一個。]
……
舒梨還在打電話,大抵是還沒意識到網絡暴力的恐怖之,陸雋擇斂眸,面上森冷得不帶一溫度。
……
“他們還想使什麼手段整我啊?”
“我給你找找。”
唉,奇怪,唐傾那幾個大的微博怎麼都炸號了?”顧清染重新退出點進,更是詫異,“唐傾也刪博了。”
“不會是你老公弄的吧?”
“應該不會……”舒梨側頭狐疑的看他,男人正垂眸盯著屏幕,許是在理什麼工作上的事,挪了挪屁,湊近瞅了眼他的屏幕。
【陸雋擇:公關部的工資都是白拿的嗎?】
【陸雋擇:理一下唐傾的微博廣場,我不想再看見有關于我太太的任何詆毀。】
舒梨睜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好,好像還真是。”
對上驚詫的眸子,陸雋擇熄滅了屏幕,沉聲道,“走吧,去警局,人抓到了。”
—
“那男生才剛上高二,已經承認了是他丟的鞭炮,人就在這,不過未年,我們最多也就只能進行思想教育。”
舒梨攀著陸雋擇的手臂,腫起的后腳跟走路極不利索。看到了站在墻邊的男生,穿著校服,背著書包,桌上還有一盒剩余的小炮仗。
男生見了當即瞥過臉,里念叨著什麼,面上皆是厭惡之。
“他父母呢?”
“在來的路上。”
兩人坐在椅子上等著,老警察看不下去男生的態度,忍不住告誡,“我說你就不能學點好,半年都上這多回了,真想被學校開除啊?”
男生不哼聲,一對穿著鮮亮麗的夫妻從外頭走進,二話不說就要掏錢,“這次要賠多,趕說,孩子了,得趕吃飯。”
陸雋擇陡然沉下臉,語氣不悅,“我太太傷了腳,是跳芭蕾的,你賠得起嗎?”
那對夫妻砸錢的手停在半空,墻邊的男生終于開了口,“你瞎說,明明是賣服的。”
“賣服就可以坐椅了?”他眸忽地變得狠厲,“道歉。”
男生格很犟,被他一瞥,竟是鬼使神差的低了頭,“對不起。”
……
從警局出來時天已晚,涼風陣陣,舒梨冷不丁開口問他,“陸雋擇,你喜歡會跳芭蕾的人?”
“沒有。”
“那剛才怎麼就說芭蕾?”
“難不說拉丁?”陸雋擇見走得慢吞吞的,干脆直接將抱下樓梯,“我覺得這麼狂野的舞蹈你應該也學不會。”
舒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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