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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情縱我》 第十九章

傅北瑧用力閉了閉眼,在心里無聲循環背起了大清心咒。

罪過,罪過。

是來上門請罪的,又不是來搞的,怎麼能對害人產生這種想法,實在太不應該了!

段時衍垂眸看看,目手中握著的東西掃過:“帶這個上門做什麼?”

他抬手按了按傅北瑧手上那一小捆花枝,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你這是不高興我上午說的話,要上門和我……決一死戰?”

“哪能啊,”到手上的重量,傅北瑧連忙否認,抬頭揚起一個討好的笑臉,把從顧予橙那里就地取材來的花枝朝他遞過去。

真摯,明亮的眼眸里寫滿了誠意:“我這不是特地來找你負荊請罪的麼。”

聽這話,是知道自己昨晚都干了什麼好事了啊。

“就這個荊?”段時衍揚笑笑,他雙手抱臂,慢悠悠地評價,“看上去沒什麼誠意。”

“……看著是差了那麼點意思,但你先湊合一下。”

傅北瑧誠懇地答:“倒也不是沒想過從樓下林蔭道邊上掘棵樹上來給你,就是這事兒不太好跟業開口,但如果你有這方面的要求的話,我現在急下單讓人寄個加急送來也不是不行。”

大不了等段時衍用完,還可以隨便挖個坑把樹埋進去,四舍五一下,也算是為了國家的環保大業做貢獻了。

段時衍:“我想我不需要。”

“好。”傅北瑧點點頭,向他出雙手,小叭叭地念出上樓前在手機里打好的稿子,“是我不好,我不該仗著喝醉了酒就對你……咳,總之,昨天的事,都是我的錯,你要是實在氣不過,就打我一下出出氣吧。”

段時衍垂下眼睫,看看出的手掌。

把手養護得很好,掌心白皙細膩,靠近指尖的地方是漂亮的淡

只是的手似乎沒有主人說得那麼大義凜然,在他視線及的時候,還是沒忍住悄悄往后

段時衍輕笑了笑,握住傅北瑧專程帶上門來的“荊”,嗓音輕飄飄地自頭頂落下:“哦,真讓我打?”

傅北瑧怕拖久了會忍不住反悔,他話音剛落,便立刻重重地點了下頭。

一副愧到無見人,恨不得下一秒就學鴕鳥把自己一頭扎進地里的樣子。

然而沒多久,這只鴕鳥就答答地抬起頭,眨著眼小聲問他:“那什麼,要打的話,能不能多打輕一點啊。”

“倒不是我怕疼或者認錯態度不誠懇,”一臉嚴肅替自己找好了理由,“主要是我忽然想到,還有段的項鏈設計稿沒有完,怕手了傷耽誤工作。”

就很冠冕堂皇。

傅北瑧說完這話,就把眼一閉,一副“你要打就趕打打完我們就扯平了”的樣子。

閉著眼睛無知無覺,自然也就看不到,站在面前的男人,究竟是在用怎樣的眼神注視著

段時衍看的睫輕輕,像是一只即將振翅而飛的小蝴蝶。

而他狼子野心,想讓這只驕縱麗的蝴蝶,永遠只停留在他一個人的指尖。

意料中的疼痛沒有來襲。

枝條上原有的花刺被人悉數拔去,等枝干手上時,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疼,最多只會在劃過掌心時帶來

傅北瑧睜開眼。

慢慢眨了兩下眼睛,看著自己連道紅痕都沒見的手掌,不小聲呢喃了句:“就這?”

這就完了??

這麼輕易的嗎?!

傅北瑧捫心自問,要換了是被人喝醉酒后這麼耍流氓,別說把人帶回家照顧了,不把他皮都算是輕的。

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拿下整個信合的人,果然很了不起,別的不說,說這氣量,就非常人所能及也。

段時衍瞇了瞇眼,聲線稍微提起:“你不滿意?還想讓我再打幾下?”

傅北瑧條件反地搖了搖頭。

開玩笑,又沒有自傾向,誰會提出這麼變態的要求。

察覺到對方松的態度,傅北瑧開始順著桿子噌噌地往上爬,期待地道:“那我都已經賠過禮了,昨天晚上的事,你是不是就可以把它從記憶里一鍵刪除了?”

的灼灼目下,段時衍微笑著搖了搖頭:“恐怕不行。”

他修長的食指點在太上:“印象太深刻,刪除起來有點困難。”

傅北瑧:“……”

雖說誠實是種德沒錯……但在這種時候!你哪怕騙騙我,說句“好的我會忘掉的”也好啊

傅北瑧心如死灰,麻木地站在那兒,連頭上的每頭發蔫氣。

直到聽見段時衍說:“不過我可以盡力嘗試一下,如果你愿意答應——”

傅北瑧猛地抬頭,無比順暢地接上:“答應你三個條件?”

“我可以!”堅定地道,“只要不違背江湖道義和我做人的良心,我都可以答應你!”

段時衍:“……”

段時衍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問:“先前看了不電視劇吧?”

傅北瑧一笑,將兩手指一條:“啊,是看了那麼一點點。”

段時衍看看的手指,由衷覺得的那條應該再放大一點。

“沒那麼復雜,”他嘆了口氣,順著的話往下說,“只有一件事。”

“下次再喝醉酒,不要找別人,直接找我吧。”

段時衍聲線懶散,尾音帶著點低啞的笑意,循循善地和打了個商量:“反正你喝醉酒什麼樣,我都已經見過了,與其在其他不相干的人面前再出一次丑,倒不如直接和我一起,你說是不是?”

他話音落下,傅北瑧明亮的眼眸里漸漸染上的驚訝的神

震驚地道:“你……你這是什麼以飼虎的奉獻神?”

為了不讓耍酒瘋禍害到別人,所以選擇獨自一人默默承……他不該段時衍,而該改名段菩薩吧!

傅北瑧睜大眼睛,仿佛看到段時衍后冒出了一圈耀眼的佛

作為一個天到晚想著玩樂的大俗人,怎麼能狗膽包天拿醉酒當借口玷污這位當世活佛的輝!

就算再沒有良心,也還是會愧的!!

傅北瑧痛定思痛,當即拍著口承諾:“你放心,我下次要是再喝醉,就是先找繩子讓人把我綁起來,也絕不會手玷污你的清白。”

“……”

面對這樣堅定的決心,段時衍握著一路揣上來的“荊”,沒什麼表地轉關門,連個冷淡的“嗯”字都沒給留下。

傅北瑧:“……?”

如此誠心誠意的保證,連自己聽了都要壞了,究竟是哪里中了段時衍的雷區,竟然完全不起作用?

實在是男人心,海底針吶。

宋爺爺那邊約定兩家見面的時間是在周六,傅北瑧一早和傅南恒通過電話,周五晚上,傅南恒的航班準時降落在京市國際機場。

傅南恒接掌傅氏以來一直工作繁忙,傅北瑧知道哥幸苦,難得他回家,自然也想好好犒勞犒勞親哥。

“……誒對,把餡包進去,小心別讓餡出來。”

傅南恒一進家門,就聽廚房那邊遙遙傳來陳姨的聲音,他往周圍環視一圈:“媽,小瑧呢?”

傅母坐在沙發上笑瞇瞇地看他:“知道你回來,去廚房幫著陳姨給你準備心晚餐去了。”

讓他那個從小十指不沾春水的妹妹做飯?

傅南恒眉頭一跳,陡然升起一種不太妙的預

他抬往廚房走去。

廚房里,傅北瑧正站在料理臺前,戴了圍挽起袖子,態度嚴謹地像是在面對工作室里價值連城的寶石,別的暫且不說,乍一看架勢倒是擺得很足。

傅南恒的目面前的料理臺移:“……”

他額頭上青筋起跳,從牙里迸出的名字:“傅、北、瑧。”

傅北瑧聞聲回頭,驚喜地看向他:“哥,你回來了?”

傅南恒皮笑不笑地看一眼,他一抬下,眼神掃向料理臺:“你做的什麼?”

傅北瑧獻寶般將案板上的東西捧給他看:“Ps版湯圓,給你雙倍的大小,雙倍的。”

“……雙倍?”傅南恒看著面前這個足有他拳頭大的湯圓,“你太小看你自己了。”

“這是我第一次下廚,做的又是諭示著我們一家團圓的湯圓,”傅北瑧懷著一腔拳拳兄妹,目灼灼地著他:“所以你一定會吃完的,對不對?”

傅南恒神淡然:“吃倒是可以,但萬一我吃完后腸胃不適,沒法如期赴約討論你的婚約解除事宜,那——”

“……忽然覺得這份湯圓做得還不夠完,”傅北瑧面不改地將湯圓放回案板上,“改天我做份好的,再煮給哥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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