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瑧打開手機找到白舟舟這條微博,截完圖給最后那張照片標了個紅圈,又從微信列表里翻出方定川的頭像,反手把這張截圖發了過去。
附帶的三個問號里都著騰騰殺氣。
找白舟舟扯那些有的沒的有什麼意思,惡心了自己不說,浪費的還不是的時間,倒不如直接跟方定川說話,想必他能給一個滿意的答復。
果然,這條信息發過去沒多久,方定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告訴那條微博會讓白舟舟刪掉,等明天見了面,他再讓向當面賠禮道歉。
傅北瑧嗯了兩聲,末了還不忘用是吃了大虧的語氣道:“行,這次就看你的面子,記得欠我個人啊。”
方定川爽快道:“怪我沒管住人,這次算我欠你。”
傅北瑧掛完電話再點進白舟舟的微博,發的那些照片果然已經沒了蹤影。
把手機往化妝臺上一扔,斜了顧予橙一眼:“喏,解決了。”
顧予橙鼓著臉頰:“就這?就這??”
“不然呢,”傅北瑧白一眼,“翠果,不如你替本宮過去,打爛的?”
“……”
顧予橙一本正經地道:“能申請換個人選不,主要是我這手皮的,打在那張厚臉皮上,我怕我扎得慌。”
兩人又聊了幾句,傅北瑧眼看時間不早了,就把人趕回了自己的房間。
有活的時候,向來作息規律,到點就爬上床蓋好被子開始的容覺,堅決不給黑眼圈出現在臉上的機會。
本想一覺睡到天亮,結果迷迷糊糊睜眼的時候,才早上四點多。
外面的天都還沒亮。
傅北瑧垮著張小臉將自己埋進被窩里,翻來覆去滾了幾圈,是沒能再睡著。
嘆了口氣,決定放棄掙扎,按亮床頭柜的小燈靠在枕頭上,打著哈欠刷了會兒手機。
這一刷,還真讓翻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昨晚確認過白舟舟已經刪了那條微博就直接睡了,估計連方定川都沒想到,這姑娘還能折騰出這種幺蛾子,居然大半夜把先前的微博去掉出現了傅北瑧的那張重新發了一遍,還在評論區有問起原因時茶里茶氣地來了句:【為了照顧最后一張姐姐的心,沒辦法,只能刪掉啦。】后邊還跟了個委屈的表包。
回復的那層樓底下幾百條評論,傅北瑧草草掃了一眼,發現這幫小幾乎全是在替家蒸煮抱不平:【不是吧,要不要那麼小氣,妹妹好心帶出鏡還帶出錯來了,心疼我家妹妹。】【我舟人心善誒,被人欺負了才會刪微博的吧,我看那也不是什麼明星啊,多半是個跑去蹭秀的小網紅吧,有夠給臉不要臉。】【黎那邊都幾點啦,舟舟快去睡,不要跟某些的計較!】【照片是我們舟舟不小心拍到沒注意帶出來了而已,這都要斤斤計較,丑人多作怪,口區。】剩下的評論還有很多,偶爾有幾條理智的發言,也被其他人刷了下去。
傅北瑧猛地翻坐起,殘存的那點睡意這回徹底一掃而。
面無表地盯著手機屏幕,心中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現在立馬起床,讓司機開車送去白舟舟住的酒店,把從床上拽起來塞進有害垃圾桶里。
虧難得大度一次,想著賣方定川一個面子,這事兒給他理了也就完了,不料白舟舟的膽子倒大,竟然還盤算著在網上明里暗里地踩一腳,讓被的隔著屏幕罵。
傅北瑧握了握拳。
了,拳頭了。
白舟舟那張背景里帶到的照片雖然被PS過,但現實中還是有人能認得出來,平常那些塑料姐妹大多同樣來了黎看秀,這個點還在夢里睡得正香,但國工作室的員工卻沒這個時差,唐圓已經小心翼翼地頂了個鍋蓋發了微信過來:【老板,這張照片后面的人,是不是你啊?】本來沒想到立刻得到傅北瑧的回復,只想著等遠在黎的老板能在睡醒后第一時間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想到過一會兒,擱在桌上的手機就震了一下。
我的神仙老板:【嗯,是。】
唐圓瞬間睜大了眼睛。
是???
還真是??!
不能吧,就老板這種神仙值,是怎麼被拍白舟舟照片里那個樣子的?
手抖帕金森都拍不那樣吧!
留在工作室的幾個生彼此一合計,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可惡!們老板那麼好的人,居然在外面被人給了!!
萬一老板心不好,一氣之下關了工作室回家繼承億萬家產了怎麼辦,們哪里還找得到待遇那麼好的工作。
不行,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
傅北瑧看著工作室的群里七八舌地給出著主意順帶幫怒罵白舟舟,心倒是稍微好了些,挑了幾句回復了一下,又往朋友圈發了微妙的笑臉。
配圖是一只暴怒的皮卡丘手持千斤重錘,狠狠砸向地上一朵翠綠的山茶花。
有國尚且不知的朋友看到這條態,紛紛發來微信問是怎麼回事。
傅北瑧發這條的時候忘了設立分組,正忙著挨個回復過去時,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來電顯示上是段時衍的名字。
“怎麼了?”
段時衍握著手機:“看到你的朋友圈,發生什麼事了。”
傅北瑧本來就在和朋友吐槽今天發生的事有多離譜,如今猛地換了個傾訴對象,一時沒收住,把事原原本本跟他說了一遍。
原本跟其朋友說起這件事時,最多只是有點生氣,但不知道為什麼,換電話那頭是他在聽,話說著說著,就莫名帶出了許多小緒。
好像高高興興出門玩,卻被不長眼的人欺負了的小朋友,一見到自己家長,知道能給撐腰的人來了,就忍不住拽住他的袖不依不饒地控訴起來。
段時衍一邊聽著叭叭的控訴,一邊移鼠標,點開說的那條微博,將底下的評論快速瀏覽了一遍。
白舟舟還算有點流量,這一刪一發,很快就被營銷號注意,不約而同地發了起來。
雖然有正常人在底下說起發照片人未經允許帶了其他人正臉本來就是白舟舟有錯在先,但很快就被腦殘的僵尸式控評所淹沒。
還有已經開始白舟舟照片里出現的人是誰,參加同場大秀后酒會的嘉賓就這麼多,們已經有了眉目,想必很快就會把矛頭指到傅北瑧上。
段時衍眸愈沉,他剛想開口,就聽電話里的傅北瑧忿忿道:“你說發我照片也就算了,還把我往丑了修,還有的,一個兩個都是近視兩千度麼,我就算被P丑了,跟白舟舟站在一起,也照樣比家正主漂亮不知道多倍!”
越想越氣,長那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在長相上攻擊。
傅北瑧自問不是人民幣,不可能討所有人的喜歡,以往討厭的人當然也有,但無論是誰,都不會昧著良心,把長得難看這種形容往傅大小姐臉上。
等把吐槽的話一腦說了個遍,才漸漸回過神來,想到此刻跟通話的,不是平時可以一起閑聊的小姐妹,而是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十足矜貴斂的高嶺之花,段時衍。
傅北瑧心咯噔一下。
壞了壞了。
難怪老人們都說這脾氣輕易發不得,這火氣一上來,怎麼什麼話都對著他說了。
剛剛那段發言,會不會顯得自又小氣?
忽然卡了殼,倒引得段時衍主問:“怎麼不說了?”
傅北瑧默了默,抱著被角試探著問他:“我剛剛說了那麼多,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段時衍想了想:“的確是有話要說。”
傅北瑧聽了,干地哦了一聲:“那你說吧,我聽著。”
他要是說別的就算了,如果是跟宋狗一樣說些要大度不要計較之類息事寧人的話,就立刻把電話掛了。
段時衍道:“我認為你說得很對。”
他低醇的聲線隔著一萬多公里的距離傳進耳里,聽得傅北瑧角往上揚了揚。
有點開心。
清了清嗓子,假裝不經意地問他:“我說得對,是什麼意思?”
段時衍溫聲道:“就是不管那個白舟舟再怎麼費力修圖,和你出現在同張照片上,都是你最好看的意思。”
開心的程度,好像又比剛才上漲了那麼一點點。
沒等傅北瑧驕傲地翹起的孔雀尾,就聽電話里的段時衍繼續道:“現在的黎,應該是凌晨四點?”
他話題轉得太快,聽得傅北瑧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嗓子就先一步做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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