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直播兩大平臺之一,冠世直播周年慶歷來備和觀眾矚目。此次三周年慶典,冠世不僅邀請了平臺知名簽約主播參加,還邀請了娛樂圈部分明星來走紅毯。
顧北音作為冠世的代言人被安排在了軸出場。
肖紋看著化妝師為顧北音補妝,小聲道:“前天有個通告,我本來想給你接,冠世這邊攔下了,他們應該是想蹭你傷好首次面的熱度,一會兒可能有相關問題,你心里有個底兒。”
顧北音閉著眼讓化妝師給重畫眼線,聞言低聲應了。
主辦方統一將車子安排在了冠世的地下停車場,即便車門閉也能能聽到廣場前們一陣高過一陣的沸騰尖。
肖紋有些好奇,翻出紅毯名單掃了眼,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裴瑞,沒想到他也來了……哎?”
化妝師被突然的驚嚇得手一抖,微微上勾的眼線無拘無束飛了出去。肖紋看到卻顧不上發火,回過頭皺眉詢問:“冠世怎麼會邀請林姍?他們和你說了嗎?”
顧北音不知其中,緘默不語。
化妝師察覺到車氣氛不對,小心翼翼補完妝就麻利地下了車。肖紋示意助理跟著下車送人,又確認安排的車子沒問題,忍著怒意低聲音道:“早知道林姍也來,我絕不會讓你來氣。”
“其他嘉賓的行程都是臨時確定的,你又不能預知。”顧北音安,又有些好奇。
關于原主的事都是從日記本上看來的,原主和周韜不和清楚,卻對日記本上提都沒提的林姍一無所知。但既然沒提,應該只是無關要的人。
果然,肖紋沒覺得態度不對,有些頭疼地眉心:“林姍對秦總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你還沒離婚呢,要是林姍作妖,影響的還是和秦總綁在一起的你!”
顧北音默默消化掉這個八卦,手指在側的車窗邊沿輕輕敲了敲。
肖紋有心再說些什麼,卻見冠世工作人員抬手示意他們上前走紅毯。助理還沒回來,肖紋坐到駕駛位,邊發車子邊輕聲叮囑:“你不想和秦總牽扯過多是好事,但今天晚上你得好好盯著林姍,別給單獨湊到秦總邊的機會。”
“既然這段婚姻不過是各取所需的合作,那結束最好也干脆利落。”肖紋眼神冷靜,慎重叮囑。
想到出發前顧寒聲和說的離婚協議已經擬好,顧北音看了眼車窗外,理了理上的禮服,彎腰抬腳走上紅毯。
們本來顯出疲態的閃燈再度閃耀,們原本低下去的尖也再度響起。
配合著讓他們拍好照片,顧北音提著擺走進了冠世大樓。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一排,旁邊寫著秦清越名字的位子還空著。顧北音剛一坐下,就到了一道灼灼的視線。
抬眼看過去,迎上了一朵小白花的目。
小白花長相清麗,眉眼楚楚人,神態更是楚楚可憐,比顧北音曾看到的穿著平底鞋摔倒的那位還要猶勝三分。見顧北音看,小白花下意識出抹怯的笑容,又驚一般收了回去。
顧北音默默轉頭看向臺前,角微微繃起。
坐在斜后方的冠世市場部經理見狀心中一突,跟著往后看了看,一眼就看到姹紫嫣紅中的一抹白。
市場部經理:……
在心里將邀請嘉賓的工作人員罵了個狗淋頭,他趁著主持人講解PPT的功夫,往外發了條短信。
顧北音不清楚他私下的小作,正認真聽著關于平臺優秀作品的介紹,側的線突然一暗,有人在空著的座位上落了座。
還沒回頭,顧北音便聞到了一淡淡的紅酒香。
秦清越眼睛盯著大屏幕,姿端正,目認真,若非顧北音坐在他邊,本不能確認說話的是他。
“怎麼樣?傷口痊愈了嗎?”
“差不多全好了。”學著他的樣子,顧北音小聲道,“你喝酒了?”
秦清越語氣中有著恰到好的疏離歉意:“參加了個酒會,沒來得及換服。”
會議廳的燈悉數關閉,只剩投影的微弱燈。隨著展示切換,落在秦清越上的線斑駁明滅,令他有一種在短短時間歷盡一生的奇異。
顧北音久久沒接他的話,秦清越好奇地微微轉頭,目毫無防備地撞進顧北音的眼底。
顧北音有一雙極為漂亮的丹眼,微微上挑的眼尾被化妝師用眼線筆勾勒得弧度優清晰,認真看人的時候有一種人一頭栽進去的。秦清越只覺得喝下去的幾口紅酒都被這上挑的弧度勾出來,酒香翻騰間令他有種微醺的錯覺。
好在只是錯覺,他還是清醒的。
將心中的那點悸歸結于酒作祟,秦清越輕咳了一聲:“看屏幕。”
顧北音無奈嘆了口氣,轉過頭小聲提醒:“你口的襯衫上……有一小塊口紅印。”
秦清越背脊一僵,心底難得出現的那點和風花雪月相關的心思都淡了下去。借著微弱的線,他低下頭,在第二顆扣子的附近找到了顧北音所說的那一小塊口紅印。
他眉心皺,下意識向顧北音解釋:“剛才有人摔倒了……”
話一出口,秦清越就意識到不對。他想起上次那個職員也是摔倒在他懷里,還被顧北音逮個正著,頓時覺得自己的話沒什麼可信度。
“我說的是真的。”他聲音并不慌,平穩中出誠懇,顯然想讓顧北音相信他的話。
顧北音有些好笑地打斷他:“我相信你。”
回應得太快,落在秦清越耳中顯得沒什麼說服力。但兩人畢竟不是真正的夫妻,顧北音如此說了,他也不好再繼續解釋什麼。
但心底卻多了郁氣。
這郁氣一直維持到了晚宴開席,有了兩次被人瓷摔跤的“意外”,秦清越警覺了許多。
他和幾個冠世高層隨意聊著,剛從侍者手中端起一杯酒,就看到一個有些面的人湊了過來。拜良好的記憶力所賜,秦清越很快記起來這人曾在他沒結婚的時候買通稿說他們兩人關系曖昧。
秦清越當時忙著西南市場的開拓,就將這件事給了公關部理。眼下看來,理方式還是太留面。
略有些煩躁地扯了扯領帶,秦清越看向一旁神訕訕的市場部經理:“冠世的周年慶,嘉賓都不用篩選的嗎?”
被他一瞪,市場部經理啞口無言,沒再發消息,而是給保衛打了個電話。很快,林姍就被人“請”了下去。
將人解決掉,秦清越心中的郁氣卻沒消散半分。
松開袖口,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秦清越帶著羅淵先行離開了冠世大樓。
他前腳剛走,后腳肖紋就著手機到了顧北音手里。看著屏幕上跳躍的顧寒聲三個字,顧北音走到臺,眼睛看著會場,接通了電話。
“音音。”顧寒聲的語氣有些涼,問道,“冠世周年慶結束了嗎?秦清越和你在一起嗎?”
顧北音約覺得有事發生,卻抓不住思緒,低聲回答:“他剛走,哥你有事找他?”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片刻,半晌才傳來顧寒聲的聲音:“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讓他去秦氏總部,你讓肖紋也開車送你過去,我們一會兒見。”
顧北音下意識應了聲,正想細問,顧寒聲已經掛斷了電話。
盯著黑屏的手機看了眼,微微抿了抿。經過這段時間的相,顧北音很篤定,顧寒聲現在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左思右想也不清楚顧寒聲是了什麼刺激,索便不再去想。夜漸深,肖紋載著顧北音趕到秦氏總部已是晚上十點。
羅淵領著二人乘專用電梯一路抵達總裁辦公室,推開門就見顧寒聲正坐在會客沙發上,秦清越則神有些困地端坐在辦公桌后。
羅淵和肖紋聰明地沒有跟上來,聽到木門關上的聲音,顧北音往沙發的方向走了幾步,問道:“哥,你我來有事?”
顧寒聲不答,只是將面前一疊薄薄的打印紙放到手上。
看到“離婚協議”幾個字,顧北音瞬間明白顧寒聲的意思。
剛從醫院回家時,顧寒聲曾說讓提離婚的時候直接將離婚協議拍在秦清越臉上。
但當時明顯是一副玩笑的態度……眼下怎麼了一副真讓這麼做的神態?
仔細打量了下顧寒聲,確認他并非玩笑,顧北音頓了頓,著離婚協議往前走。
距辦公桌還有兩步距離時,顧北音停下腳步,將手中的打印紙拍在桌子上。窗外夜的映襯下,的聲音顯得格外涼。
“秦清越……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