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李恬萌，首揚拿著兩份提案敲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顧知航掃了一眼那兩份東西，“你覺得這兩套策劃怎麼樣？”他可不會忘，競標的策劃案余迎可是剛剛才給首揚送去。

首揚很自覺地拉開窗簾，打開窗，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顧總覺得，有看的必要？”

顧知航的角冷如浮雕，似在笑，卻是半分笑意都覺不到，襯得一張英俊的臉更顯霸氣冷，“沒必要看，那我有什麼必要要一個書？”

偏偏首揚卻像是故意來打擊他收放自如的冷氣的，和的角斜微微地勾起，未見弧度便先覺到他如罌粟般的笑意。

“顧總這不是存心難為我嘛！廣告提案是由企劃部、策劃部和廣告部共同商討后的最佳方案，而這三個部門又恰恰是我們公司最出的部門。對于他們來說，為一個小小的商貿綜合超市制定一套廣告策劃真是大材小用了。至于競標提案，顧總明明什麼都清楚，一個月后的競標不過是個過場，又有什麼好仔細討論的？”

首揚站在窗邊中，閑閑地雙臂環抱，突然角肆意勾起，出一排好像貝殼珍珠白的牙齒，一瞬間如同罌粟絢麗綻放，帶著致命的，“顧總，我突然覺得，為顧總的書，為顧總分憂解難才是我最應該做的。如果我能搞到鷹皇的把柄，顧總會給我什麼獎勵？”

顧知航微揚的角如同一塊浸水的冰塊，似冷非冷，似凍非凍，卻完得令人窒息。起，端著熱騰騰的紅茶走到首揚對面，漫不經心地喝一口，“獎勵可是要與價值掛等號的。”

“顧總的意思，如果我想要更大的獎勵，就要把鷹皇和藍帶的小尾都抓到手了？”

顧知航笑意濃了些，眸中神卻明顯深一分，“你連鷹皇背后的勢力是藍帶都知道！我是不是該慶幸我選了個非同一般的書？”

首揚了習慣疼的胃，對于顧知航的不信任毫不介意，“顧總沒必要對我這麼防備，只要我在公司一天，你就可以無條件地相信我。不管是打敗鷹皇還是打垮藍帶，我都會盡我所能地幫你。”

“你的要求？”

“我要做的事，黑方K不能阻攔。”

“這就是你進古貝諾斯的目的？”

“呵呵，進古貝諾斯不過是我在A市閑來無事的一個消遣，沒想到還真來對了，不然日后我想做點兒什麼的話，以顧總在A市的勢力，想點手腳，我豈不會很麻煩？”

顧知航并不認為一個小小的稅務局局長的私生子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只要你不侵犯我的利益，想在A市做什麼，我都不會管。”又喝了一大口茶，“說吧，你想要什麼？”

首揚這才收起那副懶散，站直了，“我想要的，暫時還沒想好。”

首揚并沒說實話，他要顧知航做的，從知道顧知航“黑方K”份的一刻就已確定，只不過，他并不信任顧知航而已！

“好，只要不過分，你想做什麼，黑方K都可以幫你下來。”顧知航喝完茶，走到辦公桌前，“下班后準備一下，跟我回家見一下我媽。”

首揚略微驚訝地一挑眉，立刻邪氣地笑起來，“顧總是要帶我回家，見——家長麼？”

聽他故意曖昧不明的語氣，顧知航也不在意，“我的書長都要經過我母親的認可，否則，能力再強，我也不會要。”

首揚吹了聲口哨，“那我今晚可要好好表現表現了！”

顧知航的家是在靠近城市邊緣的高級別墅區，人流量稀，目皆是清新整潔的綠，連A市的喧囂都被隔離開，非常適合生活。

在市區堵了一個多小時的車，首揚都快炸了。停好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國電話炮轟某個可憐的倒霉鬼，“姨媽！丫的給老子換車！老子開輛跑車堵在路上像什麼樣兒！”

……

“老子都說開慣了魅影，你非要讓他們給老子提LP！魅影多低調？！”

……

啰啰嗦嗦好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顧知航對于首揚竟然有這麼魯的一面覺有些不可思議，尤其是他還一派斯文地提著給自己母親準備的禮。

而作為顧知航朋友一同前來的余迎則是暗暗心驚，首揚開一輛限量版的蘭博基尼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世界頂級奢華車——勞斯萊斯，魅影！

不過話說，魅影比LP低調麼？

一掛掉電話的首揚不但立刻恢復了之前大家爺的臉，還正經地收起了紈绔本，彬彬有禮地跟在顧知航后。

“伯母。”余迎率先甜甜地一聲。

“媽。”顧知航稍稍對打開大門的人點了點頭，在門口鞋架上換上家居鞋。即便是面對自己的母親，他的聲音也是淡淡的，只不過眼睛里沒了平時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

沒想到顧家的主人會這麼年輕，為他們開門的一寬松蝙蝠衫的人分明是個相貌出眾的婦人！

“小迎也來了？”端莊知的人對后面的首揚也笑著點頭示意，“來，快進來！”

余迎有些不好意思，“這麼久沒來看伯母，今天趕巧了，就讓知航帶我來看看您！”

“小迎這麼見外干嘛？”平淑對余迎很客氣，語氣間帶著董事長與下屬之間揮之不去的疏離。

沒錯，這個看上去像花瓶一樣致貴氣的人正是古貝諾斯董事長——董事會最大的東，平淑。

“媽，這是首揚，我的新書。”顧知航不忘介紹后老半天都沒做聲、一直微微皺著眉的男人。

“你好，”平淑臉上依然掛著笑，在聽到“首揚”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似乎晃了一下，剛想問什麼，卻被首揚遲疑的聲音打斷。

“平——姨？”

首揚自從一開門就開始打量顧知航的母親，似乎沒有太多變化的音容笑貌給他莫名的悉，好像塵封的一些什麼漸漸顯。

悉的稱呼，讓原本正溫和笑著的平淑一瞬間驚訝。

“平姨？”首揚又了一聲，心里有些忐忑，記憶中的影子比眼前更溫、更生，讓他有些不敢認。

“你……”眼前這不過二十出頭的陌生小伙子沒有任何印象，可平淑卻對這個稱呼有些發。

這麼些年，只有一個孩子會——平姨！

顧知航皺眉，看上去，首揚好像認識母親的樣子。

果然，首揚像終于確定了什麼似的，將禮放下，上前一步，“平姨，我是、揚揚！平姨不記得了？我是首揚啊！……平姨？我是、我是謝、娃娃！平姨……”

平淑在聽到“揚揚”的時候眼神就開始變得抖，“娃娃”兩個字更是像一顆炸雷，突然炸懵了平淑的大腦。

平淑雙眼瞬間瞪大，半張著震驚地看著首揚說不出話。

“平姨——”首揚又靠近一步，讓平淑看清他的臉。

平淑像做夢般又是震驚又是不敢置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首揚，“娃、娃？”

眼前俊非常的大男孩兒，怎麼可能是當年那個又瘦又小的孩子？

“是我平姨！”見平淑終于想起，首揚想笑，可角卻焉得有些沉。

平淑雙手激得有些輕，半抬著似乎想上首揚的臉看看是不是真的，“……真的是娃娃？小雨的、娃娃？平姨的寶貝娃娃？”

“平姨！”看著平淑的不敢置信，首揚上前抱住平淑，“平姨！我還想怎麼能找到你、見平姨一面呢！”

平淑的眼角一瞬間泛了紅，之前的端莊全然消失，整個人都不自覺輕起來。

“你這孩子！這十多年跑去哪兒了？！”拍著跟小時候早已不像了的首揚的背，平淑像是氣急要打他，卻又心疼地不敢用力，抱著眼前這個高高瘦瘦的大男孩兒聲音明顯哽咽起來，“你究竟又去了哪兒？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瘋了！知不知道我們把國都快找遍了！”

顧知航看著他二人上演久別重逢的戲碼，眼神似乎忽閃了一下，又似乎依然平靜無波，面上也不理會，徑直上樓去房間換服。

“知航？”余迎自然是跟上的，“首揚、跟伯母認識？為什麼你不認識？”

“我媽認識的人，為什麼我必須都要認識？”顧知航依然像在公司一樣冷淡，下西服掛在柜，隨手扯開領帶。

余迎站在門口不敢踏進一步。知道顧知航的規矩，除了平淑，任何人都不能進他的房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

這次顧知航連回答都免了。

洗了把臉，換套服，顧知航關上門，略過余迎徑直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