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霜。”走到遠離松鶴院的僻靜無人，南曦轉頭吩咐，“方才我跟顧青書說的話，你找幾個人傳出去，就說我已經取消了跟顧青書的婚約，且顧青書也同意了。”

頓了頓，“記得別找攝政王府的人。”

銀霜遲疑片刻：“顧公子好像并沒有同意。”

“由不得他。”南曦冷笑，“丞相府嫡要退的婚，得到他不同意？”

方才在松鶴院，沒一刀捅了他就已經是克制了，還想有婚約？

最好從此以后再也沒人把他們扯到一起了才好，現在只聽到顧青書的名字都覺得反胃。

銀霜點頭：“是。”轉離開。

母二人回到聽雨樓，屏退下人，走到室雕窗前坐下。

“曦兒。”南夫人若有所思地看著，“你真打算跟顧青書解除婚約？”

“比珍珠還真。”

南夫人并不反對跟顧青書解除婚約，只是奇怪，兒才到攝政王府一個多月，怎麼就突然間態度大變？

畢竟是親眼看著的，兒對顧青書四年如一日的死心塌地，而且在攝政王府過得也并不好。

“其中種種，一言難盡。”南曦深深吸了一口氣，角揚起釋然笑容，挽著娘的手臂，“我現在對他已經沒有一可言。娘放心好了，我既不是被迫，也不是有什麼難言之，兒的確是對顧青書恨之骨，恨不得他立即死了才好。”

但是顧青書還不能死，因為沒有足夠的理由。

南曦心里清楚，方才跟顧青書說的話，自命清高的顧青書絕對不會相信，他會自腦補出許多南曦是攝政王脅迫，或者南曦故意演戲給攝政王侍看的戲碼，以為南曦心里絕對不可能放得下他。

不過也對，顧青書才出眾，容貌在男子中也算上乘，甜言語信口拈來，又在一個懵懂最的年華占據了長達四年的時間，這樣的怎麼可能說變就變？

不過南曦要的正是他自欺欺人，他越是不信，才能把他前世對的所作所為一點一點全部還給他。

而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顧青書。

南曦道：“娘，爹那個外室住在哪兒？”

提到那個外室，南夫人臉瞬間冷了下來，“一個出賣相的子罷了，不提也罷。”

人出生就分三六九等，但謀生之道往往不由己，并非個人能選擇，所以從不會看不起那些青樓賣笑之人。

就像也不覺得自己出商戶，就該在這些權貴面前低人一等一樣，行得端坐得直，問心無愧，就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可柳氏不管是賣笑還是賣都是的營生，選擇委丞相也是的自由，給丞相生個兒同樣是自己的決定。

然而若生了不切實際的心思，想讓的兒名正言順地進丞相府，這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丞相府有今天的繁華顯貴，有這個原配夫人一大半功勞，就算如何上不得臺面，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一個青樓子所生的兒，堂而皇之地進丞相府坐其，奪取只能屬于曦兒的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