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盡皆嘩然。
小姑娘示意我爸跟進門,砰地把大門一關,再也不理周圍的那些人。
那些人排隊就拍了一天,哪里肯干,紛紛吵嚷起來。但這是崔半城的家門口,他老人家若說不算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就這樣,我爸抱著我,跟著小姑娘進了門,見到了十多天之前,被我爸一鐵鍬趕走的崔半城。
一見面,我爸正要說些好話,崔半城早就一揮手,讓他不要多言,然后走過來看了我一眼。
“這孩子只有三天的壽數了,我問你,想要活的死的?”
“老神仙,當然是要活的啊,我們老初家三代單傳,就這一個獨苗……”
我爸說著眼淚下來了,崔半城呵呵一笑,說道:“想要活的,就聽我的安排。這孩子命貴,但卻先天缺了一些東西,這一生怕是要劫難重重。要想解決,首先必須把你家祖墳給挪一挪。”
崔半城說罷,對著我爸詳詳細細的代了一番,又給了我爸一捆不知什麼種類的草藥,讓我爸按他說的去做,我才能保住這條小命。
同時,崔半城也提出了一個條件:等我的病好了,就要拜他為師父。
當然,卦金還是八百八十八,一分都不能。
崔半城說,因為我的命格極為特殊,給我算了這一卦之后,他終生都不能再算卦,否則就會有損壽元。
我爸激涕零,恭恭敬敬地了錢,然后帶我回了家。
回家后,他更是不敢耽擱,立刻按著崔半城所說,回了老家,在征得爺爺同意后,上山遷墳。
遷墳的時間選在正午時分,我爸找了好幾個人,又找了一塊新墓地,然后才破土工。
很快,幾十年沒過的墳終于打開了,然而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里面果然有一窩蟒蛇,足有九條,見人后就開始吐信子,嚇人的!
當時所有人都嚇壞了,我爸也是壯著膽子,上前對著蟒蛇一陣大吼,那九條蛇竟然連連躲閃,似乎很懼怕我爸,兩條大的帶著幾條小的,居然慢慢的游走了。
見此景,我爸立即喊人手,將祖墳里的棺材抬了出來,遷去了另一選好的墳址。
接下來,我爸又讓人把祖墳回填,但里面留了很寬敞的一個深,外面又留了出的口。
做好這些,我爸跪在地上磕了九個頭,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天晚上,我發高燒,久燒不退,后來去了村里的診所,人家說是了風寒,還有輕微中毒的跡象。
我爸想起了崔半城給的草藥,趕煮了湯給我喝下,結果燒立馬就退了。
從那天起,我的病就全好了,又和從前一樣活蹦跳的了。
我爸十分高興,就按著崔半城的話,帶我前去拜師。
拜師那天,我完全是懵的,并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這個老頭救了我的命,于是我爸讓我下跪就下跪,讓我磕頭就磕頭。
崔半城也很是高興,他鄭重其事地對我爸說,這孩子雖然活下來了,但他之前格太弱,經不起太大的風浪,你回去找一塊沉香木,放在家中,沉香散發的氣味可以慢慢調節質,慢慢的就會好轉了。
說完這些之后,崔半城又單獨和我爸代了一些事,說是到我二十歲的時候,還有三件事要做。
但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們兩個是背著我的,我很好奇,但無論我怎麼問,我爸都閉口不提,問得急了,他就會對我瞪眼睛,告訴我:等你二十歲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拜師之后,我爸又問崔半城,需不需要讓我跟著他,學些什麼東西?
崔半城微微一笑,說這孩子天生什麼都會,不用我教,我這點微末本事,也教不了他。
然后,他拿出一幅泛黃的古畫,說是送給我的禮,讓我回去收好,每天晚上看畫靜坐,但有一點: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許看這幅畫。
我爸一臉疑,但崔半城言盡于此,他也不好多問,只好帶我回家了。
從那天起,我也再沒見過崔半城。
再然后,我爸嚴格按照崔半城所說,花大價錢買了一塊沉香木,那沉香木很有特點,竟然是雕刻了蟒仙的模樣,活靈活現,跟真人一樣。
每天夜里,我都要一個人打開那幅古畫,默默看畫靜坐。
但說起來,這幅古畫也只是一幅普通的山川圖,看起來栩栩如生,畫中山川河流、飛禽走、紅日當頭、清風徐徐。
看起來是很,可就是沒覺到什麼特別的。
崔半城說我天生什麼都會,但是我卻一直渾渾噩噩,本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從此之后,我幾乎沒生過什麼病,也不再孱弱。
就這樣,我波瀾不驚地度過了年時,和所有正常孩子一樣上學讀書,只可惜我在讀書這方面似乎不大開竅,不過我爸倒是不在意,他說,只要我健康平安的長大人,對他來說就是老天的恩賜了。不管將來我做什麼,他都不反對。
這句話頗深意,事實上,從小到大我爸都很慣著我,夸張點說,我要是半夜說句夢話想吃什麼東西,我爸都能顛顛的跑出去買給我。
可惜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我陪伴他的日子,已經越來越了。
一轉眼,我的二十歲生日到了。
這一天,我正琢磨著要不要跟我爸去旅游,結果,他卻從外面帶回了一個噩耗。
崔半城,我那位只見過一面的師父,三天前死了。
據說他老人家出殯那天,剛剛土為安,竟有一黑一白兩條大蟒蛇,帶著七條小蛇,在他的墳前盤旋不去。
有人說可能是他老人家的墳,影響到了蟒蛇安家,但既然已經土,也沒人敢起靈改址,沒多久九條蛇就離開了。
當天晚上山上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那墳前地上有很多痕跡,老人都說,那是大蛇移的軌跡,讓人不要在附近活,免得遭蛇災。
得知師父去世的消息,我心里也是一陣悵然的難過,我雖然只見過他老人家一面,但如果不是師父,我這條小命早就沒了。
我爸當時蹲在地上,吧嗒吧嗒了整整一盒煙,才著紅腫的眼睛起,對我說:“今天你二十歲,十幾年前你師父代的三件事,今天應該告訴你了。”
“這第一件事……”我爸帶我來到小屋,看著那個陪伴了我十幾年的沉香木雕像,嘆口氣說:“你師父說了,你格弱,雖然經過沉香木的調節,但短期還沒恢復完全,為了讓你穩心定神,今天就先跟這雕像合個八字吧!”
“合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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