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揚……”

“廢，你過來。”突然一道帶著嘲諷的尖喝聲引起了沐子衿的注意。

他向窗外看過去，就看到一個衫襤褸的沐國男子朝著那個蕭國男人走了過去。

沐子衿一怔，幾乎一瞬間就認出了這個沐國男子。

他孟豪，是他之前最重的一個將軍。

通兵法，作戰勇猛，謀略過人，又正直剛毅，有滿腔的報國之志，曾帶領軍隊打過不勝仗，且能治軍嚴謹，護百姓，其麾下的士兵從未有過欺辱沐國百姓的行為，沐國上下都對他讚賞有加。

就連蕭震燁大軍來襲時，也是他帶領手下的士兵在城門一直堅守到最後一刻……

沐子衿本來以為他已經戰死，沒想到他還活著，這倒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上了，我就免去你的奴籍，從此以後你就是自由之了。”那蕭國男子指著地上不蔽的子，對著孟豪險道。

孟豪面無表看了那子一眼，眼裡除了麻木再無其他，站在原地沒。

“老子讓你上了沒聽見嗎？”那男人似乎怒了，一腳狠狠地踢在孟豪的膝彎，孟豪一頓時跪了下去。

“老子再說一遍，上，了，。”

好半天，孟豪終於慢吞吞地起，面無表地朝著那子而去。

“不……”

“孟將軍……不要……”那子不停地搖頭乞求，淚流滿面。

孟豪卻依然沒有任何表，麻木地解著自己的帶。

“沒有投降的懦夫，只有戰死的戰士！”

“軍人，當以報效祖國為志，在外能守疆衛土，在能造福一方百姓。”

“作為沐國的軍人，就算敵人從我們的上踏過去，也萬不能讓沐國的子被敵人欺辱了去……”

那人治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沐子衿猩紅著雙眼怔怔地看著眼前麻木地寬著帶的男子，怎麼也不能同記憶中那個馳騁沙場福澤百姓的將領聯系起來。

明明是同一張臉，卻做著完全不同的事。

明明是他那麼欣賞的一個將領啊……

“求求你……放過我……”

“不要……”

那一聲聲淒厲而絕的哭喊聲，配合著孟豪那麻木無的作，化為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一刀又一刀地扎在沐子衿的心上，扎得鮮淋漓。

“孟大人……不要……”子的哭喊聲越來越淒厲，也越來越絕，一聲一聲地砸在沐子衿的心上。

“救……”突然，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

“什麼？”夏雲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救……”沐子衿又重複了一遍，這位昔日裡狂傲不羈的沐國君主徹底放下了他的驕傲，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人，“求你……救……”

“只要你肯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

“阿……阿衿……”

夏雲揚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脆弱的沐子衿，看到他臉上的淚痕，他的心一疼，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臉上的玩世不恭褪去，手忙腳地抱住了他。

“求你……救……”沐子衿的聲音聽起來已經有些崩潰了。

夏雲揚聽得揪心，喊了一句，“尹瑒！”

“是，閣主。”

侍衛深深地看了沐子衿一眼，一個閃消失在原地。

……

“孟豪，你可還認得我？”

客棧的天字一號房間裡，孟豪被那侍衛押著跪在沐子衿的面前。

沐子衿此刻已經恢復了男裝，看著眼前的男子，眼裡像是竭力抑著什麼。

看到沐子衿面容的那一刻，孟豪的瞳孔猛地一，眼裡依次閃過傾慕、興、激、憤怒、悲痛和失，很快又趨於了平靜，面無表道，“不認識。”

“不認識？”沐子衿緩步走到孟豪的面前，孟豪神的變化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心像是瞬間被無數針扎了一般，麻麻地疼。

“小人不過是一個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下賤奴隸，怎會認得您這般尊貴的貴人？”孟豪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但是若是仔細聽，卻能聽出的嘲諷。

沐子衿的微頓，臉上的表也僵了一瞬，可下一瞬，便恢復如初，他深深地看向孟豪，“那個意氣風發護百姓的沐國將軍怎麼會變如今這個樣子？”

“哈，沐國將軍？公子說笑了，沐國早已滅亡了，還是被我們曾經最尊敬的王沐子衿親手送出去的。現在九州之皆是蕭國的領土，還希公子不要再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了。”

沐子衿微愣，眼睫簌簌垂下，讓人看不清他的表，“你這是在怨我？”

“公子又說笑了，小人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奴隸，哪敢怨公子，又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立場怨公子？”

說著，孟豪的緒突然激起來，“我們的戰士在前線浴戰，流拚命，而你呢？你作為沐國的王，卻用戰士們的命，用戰士們以命堅守的領土，換來自己的茍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