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一時語塞，白清卻還不依不饒，

“紀將軍，你到底是想讓我死，還是不想讓我死？”

“我自然是恨不得你去死！”

紀寧口而出，心中卻猛然怔忪——自己是真的想讓他去死嗎？若是如此，方才為何見他那樣子，卻差點不能呼吸，只覺得心頭也被剜去了什麼東西似的？

總不會是心了？或是還留有舊？真是可笑，他紀大將軍馳騁疆場數年，死人堆里也爬進爬出，一顆心早就煉了鋼皮銅甲！何況他與白清，哪還有什麼舊可言！

別說是看白清傷，就是真的眼看他死在自己面前，他紀寧也絕不會眨一眨眼睛！14

“將軍！”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闖了進來。這是紀寧的親兵，他單膝跪地，稟報道，“冉監軍請將軍即刻來赴宴，使已經座，眾位偏將軍也到了，只等將軍了。”1

“紀項，你在門外等我，我立刻就去了。”

紀寧放開白清，站了起來。他整了整袍，下意識回頭看了白清一眼。不知為何口而出，

“風寒雪大，你就在這里等我。若是再被我發現你跑，你和你那些亡國奴子民”

“紀將軍！你也知今夜風寒雪大！”

紀寧這句話正白清心事。眼看他要走，白清也顧不得許多，絕中拉住他襟，

“今夜酷寒，他們在外凍足一夜，是挨不過去的！將軍能否額外開恩，給他們些遮寒的東西！”

若是以往，白清膽敢提這種要求，紀寧是一定要冷言譏諷一番，再嚴詞拒絕。可今夜不知如何，他心中一片混，竟然破天荒遲疑了。

“今夜確實酷寒。這也未嘗”

不可。

白清本來已經不報什麼希。可聽了這句，他一下抬起頭，屏住呼吸。紀寧不再說下去，白清心中焦急萬分，下意識雙手抱住紀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