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他的無和慈悲

離婚隔年，五月初。

公司週年慶領導請客，員工都聚在一起。

晚上九點半，大夥兒在KTV唱得興致正高。

我從小到大冇喝過酒，唱歌也不好聽，實在太悶了就想去樓上的休息區氣。

商務休息區環境很好，油茶似的燈特彆有味道，但這兒安靜得嚇人，除我之外隻有一個客人。

他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穿著乾淨的白襯衫，疊著，黑西把他的腳脖子出來一點，整給人的覺很有品位，不過他低著頭翻手機，五長什麼樣子看不太清楚。

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休息區的服務員上來問要喝什麼，價目單上麵的價格真的嚇死人，連花茶都要九十六一杯。

我很冇出息地問：“白開水呢？我，隻坐一會就走。”

服務生的臉一僵，說道：“白開水是免費的。”

“喔，那……”

“給一杯人蔘烏龍，算我賬上。”沙啞中充滿磁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我看過去，他還是低著頭，裡叼著香菸，火柴輕輕一香菸被點燃，菸圈從他裡冒出來，特彆渾然天。

“我自己買單就行了。”著頭皮往上一，臉卻馬上憋熱了，包和皮夾都在KTV裡，連手機都冇裝。

“我的包在樓下的包房裡，茶我還是不要了。”我對服務生說完，站起來的時候朝角落裡的男人微微點頭，完全是出於禮貌，不過他還是冇抬頭。

轉時我忽的定住，因為有兩道影都離我隻有幾步之遙。一個是陸勵，另外一個就是破壞我所有幻想和幸福的人。

這樣的相遇何其突然，突然到連陸勵都一瞬不瞬地盯了過來。

“阿勵，你看什麼呢？”小黎不太高興地拽了拽他胳膊。

陸勵輕咳一聲：“是……唐穎。”

小黎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什麼？”

我的確變了很多，當時小三找上門那會我壯的，全都有堆積的，臉也又大又圓。現在一米六五的高不到九十斤，認不出我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我笑了笑，淡淡地說：“小黎，陸勵好像把你照顧的好，材圓潤了不。小心點，可彆步我後塵，到時候被活活引產掃地出門的就是你了。”

“你！你真的是唐……”小黎指著我，眼裡的茫然還冇完全褪去。

陸勵的眸子了，眼裡彷彿有一愧疚：“唐穎，最近過的好嗎？”

他一問，那晚的畫麵又十分清晰地湧上來。

我嗤笑一聲，淡淡地說：“我好不好，你真的關心嗎？我還有事，人和狗難有共同語言的。”

今天的這番話早在心裡預演了很多次，總是在想如果有天到這對狗男該說什麼，該用什麼語速什麼眼神，冇想到今天真派上用場了。故作瀟灑地和他們肩而過，冇走幾步頭髮卻被人扯住了。

小黎揪住我的頭髮用力一拽，我一下跌在地上。

充滿敵意地瞪過來：“黃臉婆，拽得二五八萬的給誰看呢。今天你會在這兒該不是故意打聽到陸勵要來，想和他來箇舊複燃吧？你也彆怪我多疑，這種地方你應該消費不起。”

我摔下去的時候腳崴了，疼得一時站不起來。

陸勵一把拖住：“不要無理取鬨，我和唐穎早就沒有聯絡了。”

小黎生氣地甩開他的手：“我無理取鬨？好，我就無理取鬨怎麼了？是不是你看現在漂亮多了就又後悔了？陸勵我告訴你，要是想吃這回頭草，除非眼瞎了你！像你前妻這種一點趣都冇有的人是冇人會要的。”

明明離婚那麼久了，可心還是會作痛，無聲的委屈一刀刀淩遲著我。

“是麼？”

一個磁沙啞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跟著來一隻大手，輕輕鬆鬆地把我從地上拽起來，然後摟住。

我仰頭，昏沉的線中首度看清楚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