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虎腰牌上出現灼熱之氣，衛淵經歷過兩次，已經有了經驗，找到一張白紙，將有衛字的一面按在白紙上，一個個文字再度開始出現，衛淵抬眼看過去。

“凡司隸校尉所屬，可斬妖誅鬼，以功勛大漢寶庫取誅邪寶兵。”

“司隸校尉未曾斬殺妖鬼，捉拿祀，無有功勛，寶庫無法開啟。”

衛淵微微一怔，注意到文字微妙的地方。

是不可開啟大漢寶庫，也就是說，有可能這個時代還存在大漢寶庫？

沒有來得及思考，文字繼續浮現出來。

“錄有五類旁門，可不需道行，開啟眼力，勘測。”

然后接下來麻麻浮現出的文字，就是如何讓一介眼凡胎能用自己的眼睛看到鬼怪靈的方法，確實是不需要道行的旁門法子，其中第一種方法是牛眼淚，但是不是用普通家畜的眼淚滴進眼睛。

那只能把自己送到眼科醫院去。

要找到黃牛，去墳崗割一把長出的墨草。

回來喂牛吃下，在第二天氣最重的寅時，如果牛開始不安喚，就把它殺了，取牛黃，與薄荷，甘草，晨，混合碎片，如果是通靈，可以降低其他材料要求，最普通常見的則是骨灰。

將混合出的在眼眶，七天之后，能夠備相當長時間的眼。

這種方法沒有太大患，效果也長，但是衛淵卻只能憾放棄。

只是一頭黃牛的價錢，就讓他而卻步。

沒法，窮。

第二種方法，見效快，效果長，只是略有患。

傳聞夜可見生死，故而于午夜子時和寅時之間，捉墳頭枯樹上的青眼烏一只，將那眼瞳活生生剜下來，在熱水當中泡過之后吞服，切記不可咬破。

服下之后可見生死。

但是有高概率出問題，招惹來夜群報復，甚至于夜妖的追殺。

是漢武時期司隸校尉所得左道之法。

施法者皆被夜妖啄瞎雙目后，死于群啄食，遍腐。

衛淵覺得背后冒出一冷氣。

看向剩下的三種。

第三種，尋找見過鬼的黑狗，必須是純黑，一雜都不可，于子時一刻前殺死，用桃木匕首捅進心臟，取心頭滴眼中，此法九死一生，熬得過就能開啟瞳，而且一輩子都不會失效。

但是大部分熬過去的人都希從不曾開啟此法。

第四種，于氣最重的寅時，在山下擺八卦陣，十二盞明燈照周左右，中間放晨一碗，取無名指指尖，混水，心中念誦法咒‘天地乾坤，眼見’，可見鬼。

但是需要護持，否則一盞燈熄滅，自己也會變孤魂野鬼。

大漢永建五年，初代天師張道陵所傳，能讓凡人得見游魂鬼差。

衛淵心中再度將這兩種排除。

患太大。

自己真的不打算進眼科醫院，也找不來天師護持。

他看向最后一種方法。

柳葉眼。

柳枝打鬼矮三寸，柳葉抹眼也能短暫開啟瞳，但是前提是道門道行，如果是眼凡胎，則需要提前準備，以晨浸泡混合，將柳葉浸泡其中，浸泡到子時，氣濃重即可功，以柳葉沾此水眼眶，可見。

持續時間，一盞茶。

每次開眼需要重復眼。

除去準備繁瑣之外，無論是患還是本，都是衛淵可以接的程度。

“……就這個了！”

衛淵眼睛微亮。

莫名其妙住進了有鬼的地方，而且雖然打定決心不去管那紅繡鞋，但是隔天就又撞了鬼，再膽大心里也有點發，再不濟，開了眼跑路也方便點，而另一方面，也多有點好奇。

……………………

材料已經備齊。

柳葉好說，新開春，剛剛芽的柳樹葉子多的是。

現在已經下午，水沒有，可以用蒸餾水。

雖然肯定比不上晨，但是有通靈的的話，其他材料可以適當放寬要求，反正也是嘗試一下，失敗了也沒有什麼損失的。

而在這五類方法當中，最常運用的就是骨灰。

用骨灰，衛淵過不了心里那個坎，再說，這屋子里就有的是。

那兩個紙人兒本就是。

其余三個鬼，和他們相關的件里也有的是。

人怕鬼，是怕未知，當真正接之后，也不會多怕。

這句話是衛淵說的。

至他現在是一點都沒有害怕這屋子里幾只無害游魂的意思，坐在桌子上，右手輕輕叩擊腰牌，在他前面，兩個紙人兒抱一團瑟瑟發抖，剩下幾個老鬼也都老老實實的，在衛淵的要求下，不大愿把自己的拿出來。

這種件，大概率是殺死他們的，或者，對它們來說執念最深的。

亦或者就是它們本。

那兩個紙人哆嗦著準備往水里跳。

被哭笑不得的衛淵用手指輕輕撥開，道：

“別，我還不至于讓你們泡進去這種事。”

兩個小紙人屁滾尿流遠離那水碗，抱一個團子瑟瑟發抖。

衛淵看向其他幾個鬼扣扣搜搜拿出來的，其中一個是一團發臭發黑的爛漁網，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的，一個是一個大綠瓶子，足有手臂那麼大，衛淵轉過去看了一眼，看到上面敵敵畏三個字，眼角跳了跳。

吃這玩意兒死的？

他抬頭看向第二個鬼的方向，勉強看到廓低了低頭，手撥弄了下頭發。

從那鬼的作里，他居然能看出一不好意思的。

角了，把這沾染了氣的敵敵畏拉開。

這東西泡水里，太磕磣了。

最后看了個遍，是一把斷裂的八面劍，就剩個劍柄和一小節劍，長度和匕首類似，還勉強讓衛淵滿意。

他把劍泡在水里，又摘了幾枚柳葉放進去，在紙人兒的引導下放到氣最重的地方，算是完事兒，接下來也就是等時間了，一直到子夜，就代表著已經完。

想著時間還長，就又回去了老屋子一趟。拿了點東西，回來的時候路過富春小區，看到好幾輛車，小區門口圍了一圈兒人，約約傳來了人的哭嚎聲音。

“媛媛啊，你走了讓媽怎麼活啊媛媛……”

約約看到一個頭發有銀白發的人，像是失了魂一樣大哭著。

凄厲絕，讓人心里發沉。

衛淵想到那張圖片，還有妖異的紅繡鞋，停了停。

“是死了閨的那戶人家……”

周圍的人群里能聽到議論聲。

“這大姐年輕找了個混子，給禍害大了肚子，不愿意打掉孩子，就和家里鬧掰了，那混混進了局子，也是倔，好不容易一個人把閨拉扯大，眼瞅著福了，閨給害了。”

“唉，是啊。”

“不知道是誰干的。”

“總之小心點，聽到了沒，就說你呢，晚上別一個人出門。”

議論紛紛。

衛淵抿了抿，抱著東西離開。

一陣忙活回到家里。

然后滿臉期待地等到了午夜子時，一手拎著臥虎腰牌，讓對面幾個鬼老老實實呆著，左手拿起柳葉，很有儀式地在眼眶一刷。

一涼的覺滲眼底。

衛淵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好一會兒才慢慢睜開。

他看到了眼凡胎看不到的東西。

雖然衛淵心里有準備，也差點被對面那三個鬼的尊容給嚇了一跳。

左邊兒那個被泡得發脹，一看就是個水鬼。

右邊兒那大姐一張臉發青，指不定就是誤食農藥去世的。

還有一個穿著古代服，UＵ看書 www.uukanshu.com心口上出個猙獰傷口，卻是個刀兵鬼。

衛淵徐徐吐出一口氣，心里還是有點荒謬和張的余韻覺，然后就有一興。

真活見鬼了！

在他能看到這些鬼的時候，柳葉水里的氣作用，耳朵也聽到了之前聽不到的聲音，滴水的聲音，前面幾個鬼談的聲音，這些聲音一開始模糊，逐漸清晰起來。

那水鬼瞅了瞅衛淵，道：

“我說，這位爺好像聽不到咱們說話啊。”

“是啊，我覺得他也聽不著，長得還俊……”

“可他能打到我，下手還狠的。”

“還是說這位爺不愿搭理咱們。”

水鬼憂郁地道：“你看他出去那趟帶回來的妹子也不說話不是。”

衛淵本來繃著臉上表聽，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突然覺得不對，背后發。

滴答，滴答……

水鬼在前面坐著。

水聲卻從后面傳來。

夜了，氣升騰，凡人退避。

？？！

衛淵頭皮發麻，朝著前面踏出一步，與此同時回過頭去看。

他背后有鬼。

一黑發，穿長，腳上踏著一雙紅底描金的三寸金蓮。

低著頭，不說話。

黑發往下滴水。

滴答，滴答。

夜子時，氣升騰，凡人退避。

有些眼看不到的客人會在這個時候上門。

噓……

小聲些，不要回頭。

你背后，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