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之間轉悠。
“找的怎麼樣了?”司徒問正專心清理草藥的木淩。
“差不多了,還差一味落霞草,”木淩拍拍手上的塵土,“這味草藥必須采於清晨方有用,這崖下就有,明日一早采了,我們便可出山了。”
“呼……”長出一口氣,司徒搖搖頭,“總算完事了,這地方是不錯,不過待久了還是沒勁,當真是外面的花花世界比較適合我。”
轉臉看一直跟著他們的黃半仙,就見他正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塊山石之上,翻著一本書。
“喂!”司徒手揪住他的一縷頭發拉了拉。
“啊?”黃半仙抬頭看他一眼,手想把自己的頭發拉回來,這個司徒,總喜歡揪他頭發……
“你真是書簍子。”司徒又抓著頭發揪了揪,“三子連個悶屁都拍不出來……不是嗯就是啊。”
“疼……”黃半仙用力把自己的頭發搶回來,攏到耳後,像他這樣揪法,早晚禿了。
見那小孩理了理頭發後,接著看書,司徒徹底無語。
這兩日相下來,他算是服了,這小孩,不是半仙,本就是神仙……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把書放下,吃飯走路都端著書。”
“明天應該也是個晴天吧……”木淩看看天上清晰明亮的星辰,“落霞草要是能淋上場早雨,再采下來藥,藥效就會翻倍……”邊說,邊搖搖頭,“可惜可惜。”
“明晨有雨。”正在看書的黃半仙頭也不抬地說,“今夜最好找個避雨歇腳。”
木淩覺得奇怪,正想問個究竟,卻見司徒對他使了個眼——是不是真的半仙,就看他說得準不準了。
是夜,三人找了個有山石遮擋的地方休息。
黃半仙不會武功,很快,就抱著書呼呼睡去。
木淩和司徒都是會武之人,比較警醒,一晚上就覺天高風清……直到天蒙蒙亮,還是晴朗異常,天上連一雲也沒有。
司徒心中暗暗計較——莫非是世人以訛傳訛……事實上本沒有那麼神?!
此時東方漸漸泛起白……
突然一陣山風刮過,風中竟帶著一意……
司徒猛地睜開眼睛,就見天邊黑雲驟聚,瞬間雷聲轟隆。
木淩也站了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遠往這裡推進而來的滾滾黑雲。
瞬間,傾盆大雨降下,三人因為躲在避雨之,所以安然無恙。
司徒張大了看著瓢潑一般的大雨,對著木淩喊:“木頭,這小孩真是神仙!”
喊聲大了些,驚醒了睡中的黃半仙。
眨眨眼睛,有些迷糊地翻了個,摟書,繼續睡。
“喂喂!”司徒走過去推了推迷迷糊糊的黃半仙,“這雨什麼時候會停?!”
“嗯……”黃半仙睡的半夢半醒,只聽司徒在他耳邊問話,不高不低地答了一句:“半個時辰……”隨後,繼續睡。
司徒靜靜地坐在原地計算時間——半個時辰之後,雨停,霞閃現。
不久,黃半仙醒了,他走到因朝雨而沛起來的溪水邊,掬起一把清涼的水潑到臉上,好舒爽。
看著雨後冒出綠芽的草葉,黃半仙笑了,昨夜見“月離於畢”,就知今晨必有雨,果不其然……話說,昨夜的星相甚是奇怪,除了月離於畢之外,還有罕見的“三星戶”。
詩經有雲:“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綢繆束楚,三星在戶。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這“三星在戶”乃是是人相遇,定終的吉兆,百年難遇——不知誰家有人,今
日必然是要眷屬了……想著想著,就捧著水傻笑起來。
正站在不遠打量他的司徒,只見這小孩幹幹淨淨的臉上,綻放出淡淡的笑容來,霞
映襯下,竟然顯出一明,不在心中暗歎……果真是天人麼?
三人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走到崖邊。
木淩遙指著崖下半懸空一株橫空而出的藤蔓,對司徒說:“那株藤蔓上纏繞的黃葉
芽,就是落霞草。”
司徒點點頭,縱躍下……
“呀……”黃半仙冷不防見他躍下萬丈懸崖,驚了一跳,卻見木淩對他擺擺手,示意他別慌。
順著木淩的視線向下去,黃半仙愣住……就見司徒穩穩地落到了那棵藤蔓之上,一揮袖,卷起落霞草,拿到手中看了看,抬頭看木淩。
木淩對他點點頭,司徒人影一晃,倏忽已然回到崖上,站在了兩人面前,把草往木淩手上一甩,拍拍袖子。
“這可是珍貴草藥,你別像扔蟑螂一樣行不行?!”木淩小心翼翼將落霞草用白布包了,放進後的背簍裡。
“下山了下山了!”司徒揪住黃半仙的一縷頭發,“我們去辦正事。”
“哎呀……”黃半仙努力把頭發搶回來,“你……別再拉我頭發……”
司徒挑眉,問:“書簍子,你多大了?”
黃半仙向後稍稍退開了幾步,“十七。”
“才十七歲?”司徒點點頭:“按照我們前幾天定下的,你幫我做一件事,我給你庇護,再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說說,你想去哪裡?”
黃半仙低頭想了想,說:“我只想會家鄉……只是這三年之不能回去。”
“哦~~”司徒微微一笑:“為什麼?”
黃半仙不答,看了看他說:“你……要我幫你辦什麼事?”
“不難……”司徒大手一揮,“我司徒人稱武林第一奇男,黑幫也已經是江湖第一大幫……現在唯一缺的,就是一個與我般配的天下第一人!”
“…………”黃半仙盯著他沉默良久,終於忍不住問:“你……要我幹嘛?”
“他要你幫他找天下第一的人!”木淩笑著。
“……每個人……對的定義都不一樣,哪裡來的天下第一……”黃半仙一臉的嫌惡,“有這種想法的人,本就太奇怪了……”
司徒又一把揪住他頭發,疼得他了一聲。
“這個你不用管,就說你幫不幫吧?!”司徒臉上皮笑不笑的,“告訴你,這世上,能保你平安的,也就剩下我了。”
黃半仙想了想,點點頭:“不過……和我扯上關系,可能會有麻煩……”
“這個不礙事!”司徒打斷他的話,隨後又了下,“這樣吧……我看你也沒什麼地方去,這三年我雇你怎麼樣?”
“雇?”黃半仙和木淩都不解地看他。
司徒眼含算計地笑了笑,道:“你也不用幹什麼,我供你吃穿和……買書,你只要在我需要的時候,給我出出點子,算算天時就可以了。”
黃半仙心中一,倒不是為別的,而是司徒那句“供你買書”……這個,好像有些吸引人。
“我……事實上並不是什麼半仙……”黃半仙猶豫了半晌,還是說:“幫不上太大的忙……”
“不用謙虛!”司徒拉著他的頭發扯了扯,“管你是什麼呢,就憑全天下的人都在搶你,我能把你留在邊,這就夠了!怎麼樣?不準考慮,馬上決定!”
無奈,黃半仙輕輕地點了點頭。
……
三人出了巫山,馬不停蹄,趕往白帝城。
白帝山上,一片巍峨宏偉的建築,就是黑雲堡,用司徒的話講,這是黃半仙的“新家”。
黑雲堡實力雄厚,黑幫號稱是天下第一大幫,司徒就是黑雲堡的堡主,黑幫的幫主,武林第一奇男,世人口中的天下第一。
司徒對黃半仙很客氣,給了他一座院落,還安排了幾個下人,進門就有人端茶倒水,還有人專門給他送書來,黃半仙著實不自在了一陣子,但很快,就被那豪華的書房和玲瑯滿目的新書給徹底征服了。
剛來的這幾天,到他院中“參觀”的人絡繹不絕,都是黑雲堡的骨幹,也都是武林高手。眾人聽說幫主出了趟遠門,竟然撿回了天下聞名的活神仙——黃半仙,紛紛前來一睹其風采。
很快,黃半仙就馴服了黑幫的四個副幫主。
副幫主朱老爺子有一枚祖傳的玉佩,前兩天丟了,他請黃半仙到他的院子裡轉了一圈後,黃半仙告訴他,玉佩可能被他的貓吞進肚子裡了。
阻止了要殺貓取玉的朱老爺子,黃半仙從院中摘了幾株野草,讓人給貓咪服下,很快,貓就開始拉肚子,玉佩也被拉了出來。
朱老爺子顛兒顛兒地跑去對司徒說:“幫主,神人啊!!這黃小先生真的是神人啊”
副幫主雲四娘覺得自己那相好的,同樣是副幫主的盧風最近有些古怪,問黃半仙那姓盧的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相好的了?
黃半仙盯著一臉尷尬的盧風看了半晌後說,他最近可能是在為怎麼向雲四娘提親的事煩惱……最後才發現,盧風這幾天正在準備聘禮,想給雲四娘一個驚喜……最後,兩人歡歡喜喜了親。
辦喜事那天,。兩人對司徒說:“幫主啊~~小黃黃是神仙!!”
最後一個副幫主蔣青以脾氣古怪,面冷心著稱,剛開始他對黃半仙不怎麼見待,畢竟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外加一點武功也不會,幫主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對他禮遇有佳!!
直到有一天,兩人而過時,黃半仙突然對他說:“河堤可能要塌。”
莫名其妙的蔣青沒把這話當一回事,是夜,就有手下來報,黑雲堡東面蔣青管轄區的一座河堤塌了……
於是乎,黃半仙了黑雲堡上上下下都戴的小神仙。
可是事實上,這些並不是他算出來的!
發現朱老爺子的貓吞了玉佩,是因為黃半仙看到那只貓咪的神很萎靡,似乎總是在自己的肚子,再加上這貓一直都在老爺子房間的窗戶上趴著……於是就給貓咪吃了些隨可見的催瀉草藥……
盧風被問到話事顯得很尷尬,黃半仙注意到他的手指尖呈紅,像是長期紅紙上染上的,幹什麼需要大量的紅紙呢……準備喜事。
那日經過河邊時,發現不知從哪裡來了幾對河貍……河貍喜歡築壩做窩……但是四周無樹,那些木頭分明就是從河堤裡出來的……河堤的支架被啃了,必然要塌。
但是,大家並不知道這其中細節,只道這小先生真的是神人,越發恭敬有佳。小黃也不計較,反正多說無益,繼續看他的書,安安穩穩地過他的小日子。
直到半個月後,一日司徒突然來找他,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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