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搖搖頭：“一把傘而已，不要了又能怎樣？”

　　黃半仙聽了這話後，有些微的吃驚，隨後點點頭，又低下頭，顯得很是失落。

　　“你要是真想要，我派人去取回來就是了。”司徒揣不明小黃的心思，見他臉上還是淡淡的，就問，“還是你想現在就回去拿？”

　　黃半仙趕搖搖頭，隨後又低頭看看司徒抓著他胳膊的手，有些疼呢。

　　司徒無奈，放開了手，又問了一遍：“你在耍什麼脾氣？”，一樣的話，語氣卻是和了許多。

　　小黃搖頭，啞著聲音說：“沒有啊。”

　　“我哪裡做的你不滿意了？”司徒住他下，他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把話說清楚，我不喜歡用猜的。”

　　黃半仙下被得生疼，見司徒咄咄人的樣子，終於小聲說：“你心裡，明明很討厭瑞王……”

　　司徒被他說得一愣，他原本以為是不是自己說話時哪句得罪他了，又或者是剛才買服時惹他不高興了，跟瑞王有什麼關系？

　　“你明明討厭他，怎麼還和他談得那麼好？”黃半仙手推開司徒著他下的手，自己的下，咬咬道：“我分不清你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

　　司徒愣愣地看了小黃半天，隨後角微揚，笑了起來，起先是低聲輕笑，然後像是越想越覺得可樂，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黃半仙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也不敢說話去打斷他，只得戰戰兢兢地看著。

　　司徒笑夠了，又站直了腰，一手撐住黃半仙後的樹，低低的聲音問他：“怎麼？你怕我騙你？”

　　黃半仙向後靠了靠，抬起眼看著司徒笑得一臉高深莫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還是老實地點點頭。

　　起食指輕輕刮搔著小孩下和脖頸一代的皮，司徒湊近他說：“看來我在你心裡還有些地位，不然怎麼你那麼在意我對你是不是真的？”

　　黃半仙的看著司徒近在咫尺的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臉也是不控制地紅了起來。

　　兩人靠得極近，看著小孩白皙的臉上漸漸泛出紅暈來，司徒竟覺察出了幾分莫名的豔麗。又將頭低下了一些，幾乎鼻尖都到了一起，視線也集中到了小孩兩片薄薄的上……那淡的澤，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嘗上一口，覺應該是微甜的。

　　本能永遠先於意識的司徒，再一次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了——他湊上前，一口擒住了黃半仙的角。見小孩似乎是被他的舉嚇著了，驚得不由自主張開了，司徒一笑，手鉗住小黃的下，不讓他把合上，並將舌頭探了進去。齒相互的瞬間，司徒覺到了意外的，和不知該怎麼形容的、如他想像中一樣甜的味道，隨後就本能地碾嘗了起來，漸漸變為啃噬，閉上眼睛，任由自己做自己也找不出理由來做的事。

　　等黃半仙從震愣的狀態中還醒過來時，已經被司徒摟在懷裡了，聞著鼻端傳來的，司徒的氣息，還有融在一起的舌間的溫度，小黃困了。他長這麼大都沒被人親過，被親了該怎麼反應也沒人教過他，而且他發現，被親並不是一件多難的事。除了有些不上氣來，頭腦沒辦法思考，還有心跳得很快……就沒什麼其他難的覺了，倒是仰起的視角，可以看見司徒的幾縷發，被微涼的山風吹起，飄散在灰藍的天幕下，心中一個念頭閃過——這人，脾氣那麼暴躁，為什麼頭發還會這般呢。

　　良久，司徒親過了癮，就放開了懷裡的人。本以為黃半仙不說生氣打人，也至要憤加，轉就跑，卻發現懷裡人半天沒靜。低頭一看，就見小孩正仰著頭，睜大了一雙目不解地看著他，臉上的表除了震驚之外，也沒什麼別的。

　　皺起眉，司徒突然覺得很有些挫敗，瞪了黃半仙一眼，道：“被我親了，你沒覺的麼？”

　　黃半仙呆呆的，眨眨眼想了想：“覺……鹹的……”

　　司徒的臉一點點難看起來，冷笑：“鹹的？”

　　黃半仙點頭。

　　“沒有別的了？”挑起一邊的眉。司徒滿臉的怒意。

　　“還有……這樣很髒的……”說著，黃半仙手，“都是口水。”

　　“……”司徒被他氣得臉鐵青，眼神也越來越危險，“髒？口水？”

　　黃半仙此時也覺查到了司徒的怒意，稍稍向後退開了一步，轉臉想看四外有沒有人。

　　司徒冷笑著湊到他耳邊說：“現在才想起來跑？來不及了！”說完，手狠狠掐住了黃半仙的腰。

　　“呀～～”小黃驚得蹦了起來，轉想跑卻被司徒一把撈了回來，狠狠摟住了開始撓，最後似乎是不解恨，又在小孩的後腰用力了兩把……直到黃半仙噙著眼淚開口求饒，司徒才放了手。

　　再看小黃，由於剛才的掙紮，鬢發有些散，臉上竟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說不出是哪裡，只覺得很是人。

　　司徒不由自主地出手去給他整理了一下頭發，卻發現小孩的臉又紅了幾分，哭笑不得。這小家夥也實在是有趣，罵他他不惱，占他便宜他也不怒，倒是稍稍對他好一些，他就會不好意思起來。將小孩的手牽起來，司徒臉上有一層淺淺的笑意，開口低聲道：“就算是騙子，也不會所有的人都騙的。”

　　黃半仙一愣，抬起頭來盯著司徒的眼睛。

　　“有些人，我是不會騙的。”司徒輕輕地著小黃放在自己手心裡的手，“你分不清楚的話，我可以教你一個簡單的方法——騙你的人，對你好只用；不騙你的人，對你好卻用心……你只要看看他的眼睛，就會清楚明白。”

　　黃半仙聽完了，低著頭認真地回味起來，最後抬起頭來著司徒，“這話真有道理，你從哪本書上看來的？”

　　“呵……”司徒失笑，搖頭：“你個書簍子，你真以為書上什麼都有？”

　　黃半仙不解。

　　“一開始誰都分不清楚。”司徒將他拉到邊，十指纏地握好，“等哪天被人騙多了，騙人和不被人騙，都自然而然學會了。”隨後，牽起小黃，緩步往山上走。

　　黃半仙琢磨著司徒的話，心頭的鬱結也漸漸散去，這時，司徒突然停住了腳步，轉回頭對他說，“傘，我明天找人拿回來。”說完，轉繼續往前。

　　呆呆地被拉著走了兩步，黃半仙的臉上，笑意緩緩地浮現出來。他跟上幾步，和司徒並肩，一手被他地牽著，另一只手過去拽著邊人的袖，借著他的力，往山上走。

　　“走得麼？”司徒低聲問。

　　“嗯～～”

　　“要是走不了告訴我，我抱你。”

　　“嗯。”乖順地點頭。

　　兩人這一路走得極慢，出乎司徒的意料，黃半仙雖然看起來文文弱弱，但力還可以，爬了半天，也不見喊一聲累。猛地想起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巫山十二峰上……也對啊，連巫山都能爬上去，這小小的鶴鳴山又算得了什麼呢。兔子雖然是弱小，也可以和狼住在一樣的山裡，而且比狼更容易生存下去。

　　“對了，你自己上巫山幹什麼？”

　　“那陣子，我剛從瑞王那裡逃出來。”黃半仙低聲說，“中原地帶容易被他抓住，所以就蜀了。”

　　見司徒點點頭，黃半仙想了想，又低聲說：“剛才，瑞王給我們看的藥。”

　　“嗯？”司徒轉臉看他，“藥怎麼了？”

　　“那個藥，就是讓二皇子生病的原因。”黃半仙說，“他是特意給我們看的。”

　　司徒一笑：“他是故意給你看的，不是給我們～～”

　　黃半仙聽他故意把“我們”兩個字念得很重，又有些不自在起來，忽覺耳一熱，才發現司徒已經湊到眼前，樣子就像是又要親他，趕閉上眼。

　　良久，並沒有溫熱覆上角，倒是聽到了輕笑聲，含著幾分戲謔。

　　滿意地看到小孩的臉上火燒雲霞一般地紅了起來，司徒握了他的手，低聲道“有人跟著我們。”

　　黃半仙一愣，不自覺地有些張，小心地向四周，卻沒發現什麼，更加不安起來。

　　“別怕，只是些沒長眼的野狗而已。”司徒冷笑了一聲，手揪住黃半仙的一縷頭發，問：“一般有狗跟著，你是跑還是打？”

　　黃半仙搖搖頭，不回答，只是下意識地抓了司徒的手，和他靠近一些。

　　就這時，聽到了兩邊的林裡，傳出了唏唏嗦嗦的聲響來，司徒角帶笑，問小黃，“知道拿什麼打狗最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