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是不是在做夢——林天患得患失地想。
林天睡得很不踏實,他失眠了。半夜裡,他醒來許多次,第一反應就是過床邊的手機看一眼聊天記錄。
六七點時,他神奕奕地起來了。
昨晚上飄了一晚上的雨,早上起來空氣仍是潤的,天上依稀飛著濛濛細雨。室的熱帶植被微風吹得簌簌作響。
九點時,林天去超市買了食材,直奔傅醫生家。林天不知道傅醫生起床沒有,在他家樓下熄了火,咬著拇指糾結了一會兒,林天試探地發了條消息過去。
“上來吧。”他回道。
林天愉快地把手機關了靜音,順便短信通知了大剛自己今天翹班。
快速衝進單元門,林天上了樓,卻驚訝地發現傅醫生家的門已經打開了,他就斜靠著門邊,手心裡端著一杯咖啡,如同在等林天回家一般。
林天微愣。
傅星河穿著米白的家居服,因為薄,所以有些,林天能看見服包裹著的強健,子布料也是的,兩條大長部,是淺灰的三角子彈頭底。
林天心霎時熱了起來,他深吸口氣,耳朵還是不爭氣地紅了,或許臉也紅了,他不知道。
房門口的地毯上準備著自己上次穿過的拖鞋,傅星河把他手裡提著的購袋接過去,“你還真的會做飯?”
“會一點。”他謙虛道。
咖啡機響了一聲,傅星河把咖啡遞給他。林天看到兩個杯子一模一樣,臉又紅了。
“我發現你,經常會臉紅,”傅星河眼神放在他紅的耳廓上,“你知道醫學上有種病,赤面綜合癥。”
“啊?”林天有點懵,“我得病了嗎?”
傅星河搖搖頭。
林天的耳朵,那麼紅,肯定很燙。
他很想看。
林天發現了他的目,忍住了掏出手機百度“赤面綜合癥”這個新名詞的衝。他從超市購袋裡拿出食材,有條不紊地忙起來。
當然,林天只是看似不張罷了,他如同接檢閱的學生一般,一舉一措都很標準,蝦餃是他早上起來在家裡包的,直接上鍋蒸了一籠屜。林天淘了一小把米,把魚切薄薄一片,那著紅的片狀,看起來幾乎是明的。接著他把姜切末,和米一齊下鍋煮。
他做得很快,但是一切又那麼自然,傅星河猜他一定是謙虛了。他下廚的作行雲流水,讓人看著便有食。
粥煮沸後,林天關了中小火,他洗乾淨手,喝了口變得有些涼的咖啡。
傅星河就那麼看著他,“你想清楚了沒?”
“嗯,”林天認真地回他,“想清楚了。”他早就想清楚了,這個問題他想了十年了,但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實現。
“你知道我的職業,下個月我要回醫院工作了。”他陳述道:“到時候我肯定會忙得顧不上你。”
“你太小看我了,我不怕這個,”林天很堅定,“你做手的時候我就工作,等你手完了,我就來醫院等著你……”林天說完,察覺到自己似乎想得太長遠了,他不由得懊惱地咬。
傅星河卻很喜歡他這樣,林天是第一個,讓他覺得相起來輕鬆、心愉悅的人。
林天用勺子攪了攪粥,白粥已經散發出了香味,接著他把魚片倒了進去。傅星河在他後道:“你家裡知道你的事嗎?”
“他們……不知道,”林天蓋上鍋蓋,“我隨時可以出櫃,他們管不著我。”
過了會兒,早餐出爐了,傅星河夾了個圓嘟嘟的蝦餃,林天在一旁道:“有點燙,先放在碗邊涼會兒。”於是傅星河聽從地喝了勺魚片粥。
他沒有接著喝第二口,整個人頓了下,林天期待地著他:“怎麼樣?”
“手藝不錯。”他誇道。
不僅僅是不錯,林天再次給傅星河帶來了意外。
聽見他的誇獎,林天立馬翹起角,傅星河又咬了口蝦餃。他又頓了幾秒,面上表像是在回味,“很好吃。”他說,“你自己包的?”
“嗯!”他響亮地答道,後的尾都翹起來了!
“很厲害。”
林天包的蝦餃是圓形的,和超市賣得很不一樣,味道也不太一樣。
他的廚藝是從閔老師那裡學的,他每天都去師,看著閔老師怎麼做,看完了記下,接著去超市買食材回家試驗。反復試驗,失敗了又重做。不僅如此,他還去專門找了米其林三星的廚師學習。他會西餐,也會做中餐,而早餐的手藝是和老字型大小港式早茶店的師傅學的。
但他從沒給別人做過菜,也沒人知道他會做飯。
“傅醫生,我以後每天都來給你……做飯好不好?”林天有些忐忑地問。
“林天。”傅星河表難言,有些嚴肅,“我要找的不是保姆。”
林天愣了下,“我也可以……洗服什麼的,打掃我也沒問題,我什麼都會……”但他從來沒做過,也不知道要怎麼去追求一個人,服勾引他嗎?
他好像是真的不懂,傅星河看著他,“有過男朋友嗎?”
林天老實地搖頭。
“朋友呢?”
“我就喜歡你。”林天口而出,接著才有些不好意思,“真的,只喜歡過你一個人。”
——林天二十六了。
如果他只喜歡過自己一個人,那太匪夷所思了。傅星河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在撒謊,他盯著林天認真的模樣,而後道:“那我們試試。”
“!!!”林天猛地睜大眼。
“但你不必這樣,為我做許多事。”這樣的話,很容易疲勞。
林天的反應還停留在他上一句話,他特認真地歪頭問:“試試的意思是說……我,我追到你了?”
傅星河有些想笑,想告訴他不是,但是他這麼理解也沒錯。“差不多吧。”他說,“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想清楚了?”
“真的!我肯定想清楚了,我不會後悔……我還怕你後悔了怎麼辦。”他不好意思地了鼻子,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在擔心這樣的問題。
“你要明白,林天,我三十了,”傅星河對他教育道:“我沒有在跟你玩。”他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還是因為一切都太巧妙了,巧妙得讓他放下戒心。但他明白是相互的,自己能付出的有限,林天這樣熱是不會長久的。
因為他不可能永遠都維持這樣的熱。
林天一聽,手上收拾的作頓住。
“我也沒有玩。”林天執著道。
傅星河進他的眼睛裡,片刻,他應下來。
林天轉把碗盤子收到廚房,傅星河坐在沙發上,剛才有一瞬間,他在林天眼睛裡捕捉到了些什麼,讓他意識到林天真的沒有說謊。
他真的很喜歡自己。
而這樣的喜歡,對傅星河而言沒什麼大不了,他不乏人慕,他的模樣材,他的優秀,無時無刻都在招蜂引蝶。但他從未在意過。但在林天這裡,傅星河的就大不一樣了。他從未想過,一個人的喜歡會讓他突然覺得溫暖。
心突然了一下。
林天很快收拾好廚房,傅星河靠在沙發墊上用著筆記本,他長曲著,看見林天,便招手讓他坐到自己的邊來。
林天了張紙乾手,他坐到了傅醫生旁邊,中間隔了大約二十公分的禮貌距離。
他還是慫。
傅星河卻突然拿手勾著他的手臂,“坐過來點。”
林天愣了愣,他反弧長,還雲裡霧裡的,覺得這發展有些讓他不可思議,還是像做夢。傅星河側頭看他一眼,長臂勾住他的肩。林天渾都石化了,臉頰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燒起來。他們得那麼近,林天的後頸僵地在傅星河的手臂上,再向後靠一點點,就等同於完全陷他的懷抱。
傅星河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染上緋紅的耳朵,他的耳朵太敏了,自己輕輕一,林天整個人就燒了起來。當他們著,林天僵的逐漸化,傅星河從他緋紅的耳廓上察出了的彩。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繞到林天的頭側,接著無比親昵地了他的耳垂。
比想像中的還要好。
作者有話要說:長久的必須對等付出,林天現在的心態是不正確的,傅醫生的心態也不正確,但是會慢慢因為對方改變
他們的生活圈子八竿子打不著,就格好而言,可以說很不合適
傅醫生的意思是:他覺得自己能付出的有限,而且他清楚自己,他是個工作狂,很容易因為工作而忽略林天,所以他才要林天想清楚
但林天義無反顧,因為他早就無數次地設想過這個問題了
而傅醫生,則會在今後的相過程中把心掏給林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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