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憤之下，他掰斷了手邊的枯枝。

被沈郁發現后，他沒打算繼續藏著，直接走了出來。

“沈貴君當真是好興致。”越王盯著沈郁的臉，看見對方臉上的冷淡，心中的怒火燒的越來越旺。

憑什麼？！

憑什麼沈郁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心安理得在商君凜邊生活？憑什麼只有他一個人記得那段？

沈郁不是沒到越王的怒氣，但那又怎樣呢，前世他就舍棄的垃圾，難不這輩子還要重新撿回來？

他可沒這好。

讓他不痛快的人，他必定千百倍還回去。

“沈郁，你當真好得很！”

越王往前走了幾步，慕汐攔在沈郁前面，厲聲道：“這里是皇宮，越王殿下請自重！”

沈郁一手搭在慕汐大臂上，將撥開：“我們素不相識吧，越王何出此言？”

“素不相識？”越王臉沉，“沈郁，沈公子，我們當真素不相識嗎？”

“越王說笑了，”沈郁輕描淡寫搖搖頭，“我認識的人里，可沒有越王。”

“那趙越呢？”越王死死盯著沈郁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驚慌失措的神來。

可惜越王注定要失了，聽到這個名字，沈郁臉沒有任何變化：“那是我宮前認識的人，怎麼？”

“僅僅是認識嗎？”越王目鷙，“貴君，你說，我要是將你宮前就已和人私定終的事告訴陛下，他還會像現在這般寵你嗎？”

“越王似乎對我的事很關心？是因為也喜歡我嗎？”沈郁按住想要說話的慕汐，漫不經心地問。

越王一口郁氣堵在口，雖然不想承認，但某種程度上，沈郁確實說中了他的心思。

“不過很可惜，”沈郁起眼皮，上上下下打量了越王一圈，尤其在某些位置多停留了一會，意有所指道，“我覺得，越王殿下無論哪，都比不上陛下厲害呢。”

第24章

剛剛就因為這事了刺激的越王哪里聽的了這話，額角青筋鼓起，幾乎耗費了所有忍耐力才沒讓自己做出失態舉。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越王氣得理智全無，心里的想法口而出，“你是不是還在怪本王，怪本王沒有保住你，害你進宮……”

“等等。”沈郁打斷越王的話，心道，這承能力不行啊，才幾句話就將老底都掀出來了。

前世越王在他面前可沒這麼坦誠過，還是他通過蛛馬跡猜出了越王的真實份，這一世怎麼迫不及待自己說出來了？

他進宮帶來的影響有這麼大嗎？

心中種種想法一閃而過，面上卻不顯分毫，裝出疑的樣子，問：“越王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記得自己在進宮前和越王有過接？我進不進宮又和越王殿下你有什麼關系？”

一連串的問話向越王拋來，越王被怒火盤踞的腦子終于清醒了些，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難看到極點。

“本王……”

“還是說，越王曾經瞞份和我接過？讓我猜猜，越王方才的話里提起過趙越，難不越王殿下就是趙越？”沈郁抱臂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看著一親王裝束的男人。

越王沒想到，沈郁三言兩語猜到事實，矢口否認：“本王不是。”

“那是王公子？林公子？還是許公子？”

一個名字念出來，越王的臉就黑一分，他以為自己是替這件事已經是他承力的極限了，萬萬沒想到他還有可能只是替……之一？？？

沈郁故作苦惱道：“人有點多，要不越王殿下直接告訴我，你是其中哪個？”

“沈郁，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聽我和侍說話的人是誰？尾隨我出來的是誰？故意瞞份接近我的又是誰？越王殿下，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要做什麼？”沈郁冷下臉。

“本王只是來提醒你，不要以為有皇帝寵，你就能在宮里肆無忌憚了，盯著后位的人不，你這般招搖只會為他們的眼中釘中刺，只會讓他們除之而后快。”越王深吸一口氣，住心底的怒氣。

“這就不勞越王費心了，我相信陛下會保護好我的，畢竟陛下不像某些人，上說著非你不可，轉眼就能對那人的困境視而不見，事后還來拼命找存在。”

沈郁走下臺階，一步步靠近越王：“越王，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沒有因為你想辦法不進宮？”

“……本王沒有。”越王語氣不自覺降低，他一開始聽到消息時確實是這麼想的，沈郁的話就像是刮了一陣大風，掀開他自我欺騙的偽裝，出自私不堪的里。

沈郁稍稍退開，毫不留與越王錯而過，“我現在真的覺得，進宮是我做的最正確的一個選擇，不管你曾經是用什麼份接近的我，我們之間，以前沒有任何瓜葛，以后也不會有任何瓜葛。”

有的，只是隔著兩輩子的仇恨。

跟在越王后的人回去后，將這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厲王。

厲王著胡子：“沒想到啊，我們這位沈貴君，還和越王之間有過這樣的關系。”

“王爺，我們要不要……”

“這麼大的把柄，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沈郁，沈貴君，不是很猖狂嗎，本王倒是要看看，事發之后，陛下還能待他如初。”越王好心地笑了笑，沒想到暗中跟著越王，會發現這麼大的驚喜。

他剛剛還在愁怎麼解決沈郁呢，辦法就送上門來了，看來，連老天爺都是站在他這邊的。

“派人去查，仔細查，本王要知道，沈郁在進宮前發生的所有事的全部細節。”

宮宴第二天，幾位在宮宴上對沈郁不敬的人被革職，對此早有預的大臣見怪不怪，陛下只是革職不是砍人已經算得上是仁慈了。

再加上這些人職不高，品行也不是完全挑不出錯來，這幾人從朝堂消失并沒有引起多大水花。

距離年關越來越近，商君凜不再像前段時間那麼忙了，留在玉璋宮的時間與日俱增。

因為快要過年了，商君凜索下令，讓眾藩王在京城過完年再走。

“越王殿下知道陛下為何不放我們回去麼？”雅間，厲王端著酒杯淺淺飲了一口。

“難不皇叔知道？”越王確實想不通，他最近因為沈清然的事焦頭爛額的，實在是無暇他顧。

“能猜到一點，怕是某些人心大了，陛下要借機敲打敲打。”說話時，厲王意味深長看著越王。

越王心里一跳，面上卻不顯：“這……侄兒確實不知，侄兒最近因為一些私事，顧不上其他。”

厲王笑笑不破，下一句話卻差點讓越王從座位上跳起來。

“皇侄有沒有考慮過，要如何理和沈貴君之間的關系？陛下如今這般寵貴君，若是知道貴君進宮前和你有些曖昧，豈不是……”

厲王的話沒有說完，越王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和沈郁之間的事可大可小，若是被有心人拿來利用，他這些年的謀劃就全完了。

“皇叔說笑了，本王和貴君素不相識，怎麼會有皇叔說的關系？”

“越王不必急著反駁，本王既然敢開口，自然是有證據的，如今，你我有著同樣的目的，越王難道甘心看著曾經的人與別人恩一世嗎？”

厲王也沒想到，屬下能查到這麼有意思的東西，原來越王悄悄來過京城，還瞞份與鎮北侯嫡子好，同進同出，態度親。

“越王殿下，不妨你我合作，我要的，是那一國之后的位置，你若是還想要沈郁，事之后，可以把他帶回封地。”

越王知道，厲王既然敢直接說出來，必然是知道了些什麼的，可某些事，查出來和本人親自承認是不一樣的。

沉默了一會，越王開口：“合作可以，希皇叔明白一點，與貴君有舊的，是趙越，和本王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