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承赫連忙抬手,站遠了些。莫妮卡雙腮赤紅,上正散發出灼熱的溫度,整個人已經燒得有點迷糊了,看著他哀哀哭泣,語無倫次道:“哥哥,救救我,我好疼……燈太亮了,關了它。”
“噓……”艾娃配好了注槍,輕聲在耳邊安,“會過去的,好姑娘,只要撐過二十四小時就好了。”
莫妮卡痛苦地扭著脖子,艾娃無法對準的靜脈,示意巫承赫幫忙。巫承赫照的指示戴上一種半明的手套,輕輕固定莫妮卡的頭,讓順利地把藥劑注進的管。
藥很快發揮了作用,莫妮卡泣著睡了過去,但高燒仍舊沒有褪去,在睡夢中不安地扭著,孔里涌出大量的汗水,把床單都濡了。
“還在發燒,要不要打一點退燒藥?”巫承赫問艾娃。
“沒用的,每個‘向導’都要過這一關。”艾娃道,“幫我照看一下好嗎?藥我都配好了,在保溫柜里,每個小時注一次。我得馬上去給兵長寫報告,按規定發現‘向導’三個小時就要上報聯邦,時間不多了。”
巫承赫不知所謂,只能籠統地點頭。
艾娃離開了醫療艙,巫承赫用清潔儀掃了一遍莫妮卡的,打開個人智腦,開始搜索“向導”和“異能者”。
事要從星歷427年說起,聯邦海軍和Υ星系本土一種蝎形生展開戰爭,蝎子為了向人類竊取報,將自的基因和地球生融合,制造了一種“變異人”,作為間諜投放聯邦。
后來戰爭結束,蝎子大敗,變異人卻和人類了盟友,他們和人類組家庭,生兒育,經過漫長的基因融合,終于產生出了一種異能者。
異能者能超強,五敏銳,有超凡的自愈力,且對絕大多數疾病免疫。他們簡直是天生的戰士,因此在之后的星際擴張中擔任了主要的角,到了星歷662年,遠征軍五分之一的戰士都是異能者。
不過他們也有著致命的缺點——很容易發生“狂躁”。
這種周期發作的傳病一直和異能者如影隨形,尤其在重傷或了刺激的況下,他們的緒會變得非常不穩定,容易神失控,攻擊同伴,甚至自殘。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狂躁癥會越來越嚴重,直至令他們發瘋死亡。
雖然科學家想了很多辦法,制造了很多平衡劑、穩定劑,仍舊治標不治本,藥只能一定程度減緩狂躁癥的發作強度,或者拉長發作周期,卻無法從本上解決問題。因此異能者的壽命往往很短,不超過七十歲,遠低于這個年代的普通人類。
直到“向導”出現。
向導大多瘦小纖弱,格溫和,早期經常為被凌霸的對象。有一天,一名異能戰士在酒吧狂躁發作,試圖強一名服務生,結果被服務生殺死。
據現場目擊者說,那名服務生是個十七八歲的年,非常瘦小,當時被在吧臺上連手指都不了一下。但當異能戰士扯破他子的時候,他忽然發出了一聲尖,接著眼球變了貓一樣的豎瞳,死死盯著試圖欺辱他的男人。
然后發生的事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異能戰士像被扼住了咽的豹子一樣摔倒在地,翻滾嚎啕,不過幾分鐘就發了瘋,用一把冰鋤殺死了圍觀的酒保、保安,以及他的一名同伴,然后將冰鋤進了自己的眼睛。
當巡警趕到的時候,異能戰士已經死了,冰鋤從左眼刺,貫穿大腦,從后腦出,和腦漿流了一地。
這就是震驚世界的“尾酒案”。
案件中,至始至終服務生都沒有以眼可見的方式反擊,他只是一直尖,用詭異的豎瞳死死瞪著施暴者,當時圍觀者很多,所有人都聲稱他沒有手。
但在法庭上,這個看似弱小的年卻毫不猶豫地承認,是自己殺死了那個異能戰士,他說他用自己的思維控制了異能戰士的意識,加劇了他的狂躁,并催眠他,指使他殺死那些袖手旁觀看熱鬧的惡,最后再用冰鋤殺死他自己。
“進擊的弱”令法瞠目結舌,不知道應該判他神經錯還是防衛過當,但還沒來得及進行第二次庭審,他便在羈留牢房中自殺了,臨死留下一封簡短的書:“我恨這個世界,異能者是魔鬼,是不應該存在的種,他們將永遠到詛咒!”
這一案件令整個聯邦軍隊陷了恐慌,在此之前他們從來不知道異能者能被人縱。
服務生死后,軍部的科學家做了大量的研究,發現長久的基因演化令異能者中出現了一類變種,他們比普通人類還要孱弱,但神力卻異常強大,甚至能出看不見的“思維角”,侵異能者的意識云,縱他們,讓他們發瘋、叛變、自毀。
變種人的出現令聯邦軍隊大驚失,當時異能者已經為遠航軍主力,正在整個星系戰斗,如果變種人擁有毀滅他們的能力,一旦被敵人利用,將會給整個人類帶來滅頂之災!
星歷641年,聯邦通過《保護異能者特別法案》,法案規定,所有變種人都要被集中起來,隔離在遠離異能者的小行星上。普通公民發現變種人后必須立刻上報政府,包括親人在,不得窩藏,否則一旦被檢舉,將以叛國罪論。同時,所有孕婦、孕夫(沒錯這年頭男人也能生孩子了)的常規產檢中都被強制加變異基因測試,一旦發現胎兒是變種人,立刻人工流產。
經過數十年殘酷的大清洗,變種人幾乎滅絕。
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有些變種人的基因是的,產檢查不出來。而生下來后,如果他們的變種覺醒得晚,自控力又比較強,就完全可以把能力藏起來,悄悄生活,平安一生。
然而世界上總有異端存在,星歷721年,出現了第一對異能者和變種人。
這是非常苦的一對,男方是遠航軍一名艦長,出的異能者,方則是他屬下的航醫。他們青梅竹馬,親無間,可就在打報告準備結婚的時候,孩忽然開始發燒、敏,表現出明顯的變種。
因為本人就是醫生,很快就明白自己上發生了什麼,按理應該立刻自首,主申請隔離,但的力量大于一切,深著的艦長,為了能留在他邊,通過藥控制自己的變種,向所有人,包括的未婚夫瞞一切,照舊和他結婚,與他并肩作戰。
在一次異星登陸戰爭中,艦長重傷,狂躁癥發作,打傷了數十個戰友,普通的平衡劑已經無法控制他的緒,上司下命令將他格殺勿論。
危急關頭,航醫而出,將自己藏了近十年的思維手進了丈夫混的意識云。
本來只是想控制他的思維,讓他停止殺戮,平靜地死去。但也許是他們深厚的起了作用,在航醫的意識進攻下,艦長非但沒有被控制,反而平靜了下來,狂躁癥奇跡般消失了,徹底恢復正常。
事故發生后,航醫被送往小行星隔離,此后三十多年沒有再見過自己的丈夫,直到艦長六十二歲狂躁癥發作死亡,才被允許在葬禮上親吻他的尸。
但在被隔離的三十年中,一直堅持著醫學研究,發現變種人和異能者并不是天敵,而是相生相克的共生,變種人固然能毀滅異能者,但也能拯救他們,以自然無害的方式平他們的狂躁癥,如果經過特殊的訓練,甚至能通過思維共提升他們的異能,加強他們的戰斗力。
而變種人也是一樣,他們弱小而敏,強者的保護,同時還有先天的“治愈需求癥”——他們時刻以自己強大的意識力救助傷者,尤其是與自己屬相容的異能者。如果制這種,他們會到焦慮,空虛,甚至產生強烈的愧疚。
總的來說就是強制圣母環。
這個結論驚世駭俗,到了聯邦軍隊大多數人的反對。直到去世后十幾年,的研究果才被軍方另一些科學家驗證并采納,提總統。
經過漫長的論證,星歷808年,第一批變種人實驗者被送進特殊的學校,作為“向導”學習如何為異能者引導思維,平狂躁,提升異能。而后他們被送往軍隊,和相容的異能者結夫婦,共同生活。
事實證明航醫的結論是對的,變種人不是異能者的天敵,而是上帝給他們的救贖,只有和屬相容的變種人在一起,異能者才能發揮最大的力量,并幸福地活下去。
然而一切都太遲了,近百年的屠殺和清洗,變種人幾乎滅絕,全聯邦在冊的異能者有八億,被隔離在小行星上的變種人只有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