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心裏正想得流口水,猛不丁的陳景州回了一聲:“娘,您的話我聽不明白。”
瞳仁豎立,柳氏差點沒炸,敢剛才的口水都白費了。他居然跟說聽不懂,好你個乖乖!
“我說,你要是還認娘,就休了這個人,搬回去我們一家子過。有這個攪屎攪和,隻會拖了你的後。”
“蕓娘是我媳婦!”
陳景州抬眼,語調平穩,卻把柳氏給氣了個半死。
“你的意思是不要我這個娘了?”聲音激烈,尖銳的嗓音就好比那難聽的老母。
看到柳氏裝作心口疼,眼瞳轉的模樣,陸清蕓扯好笑。看來這個男人還不傻嗎,知道跟柳氏打太極,裝傻充愣。
孺子可教,有前途!
“分家的時候當著裏正的麵,白紙黑字說明白了。娘歸老二家養,我與蕓娘每年補糧食。家裏一應用歸老二所有。如今才到兩年,娘就忘記了?這還不到年底,娘就是要補,也得等立冬之後。”
不要老娘之說簡直是場笑話,分家時有文書人證在,當年他幾乎是獨出戶,如今柳氏要以長輩份霸他家業,於於理都說不通。因著贍養父母的責任大頭可不在他這邊。要說啃草皮,也得是老二那邊不善待。
陳景州條理清晰振振有詞,一時柳氏當真被他給說啞了。可讓就這般兩手空空的回去,怎麽可能甘願。
“你這般說了,我要搬來和你們住。”
你總不能把我這個老娘拒之門外吧?
柳氏暗自得意,等進來,看怎麽作弄死那個傻人。
“可不巧,我家房子不夠,隻有豬欄上頭搭的窩棚還能勉強湊合。”
陸清蕓戲謔,您是想和豬同住呢,還是回去住您的大房子,自個兒選。
不待柳氏發怒,又一句話把柳氏的退路給堵死。“弟妹子還不爽利著,您要搬我這邊來,別人一準要以為您這做婆婆的來躲懶了,不怕二弟跟您眼氣,您就來吧!”
隻要敢踏進這個門,就有本事以後再也橫不起來。
什麽狗屁婆婆,虛張聲勢就能扯大旗唬唬人。
柳氏一口牙都要咬崩了,沉著臉,隻能恨恨的說:“你們好,你們給我等著!”
跺了下腳,在院子裏踩出一個深腳印,柳氏摔袖離去。幾乎都能讓人看到,頭頂上冒出的如實質化的煙。
躲在暗瞧著的張若蘭,見柳氏鎩羽而歸,不由惱怒的低咒:“沒用的東西!”
平時看著能的,怎麽一到景大哥回來,就什麽本事都沒有了。
陸清蕓,我就不信了,你每次都能這麽幸運。
想到上次陸清蕓刺激的話,張若蘭揪了一下手帕,眼底暗火明明滅滅。
這邊陸清蕓看著討厭的人被氣走了,心大好。對表現不錯的陳景州也和悅了許多。目在他上停留了幾圈,過來這麽久,他上的短衫似乎一直沒怎麽變過。
那一世,父親為她戰死殺場,萬箭穿死,大姐為她護清白,賠儘一世而她為他素手調香,為他斂儘天下財富。更為他逼死大哥,令大哥被五馬分屍,死無全屍他卻砍斷她的十指,斷她手腕,將她亂棍打死。娘說,孃的小阿凝,娘希望這一世會有被人如寶似珠的對你,為你擋去所有的疼痛,為你遮去所有的風雨,娘更希望你一生都是不知道何為疼痛,可是她卻全身骨頭碎裂,皮肉之下,仍可見那截斷碗中的森森白骨。
貴妃的名聲不好,關于她的傳言一:貴妃是個再醮的寡婦。傳言二:貴妃是個還俗的尼姑。傳言三:貴妃是個成精的狐貍。正經良家女子不能有她這麼貌美,這麼專寵,這麼……讓人一言難盡。顧貴妃:傳言是傳言,關我什麼事?這貴妃誰愛當誰當,有本事就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