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下了車,正好周澤也走了過來,兩個人倒是有默契,都不說話,默默地走向商場的另一端口。
這座商場已經“死”了,除了周澤和許朗晴的小店還開著,也就剩下一座影院外加一家自助餐餐館。
當然了,限于大局的影響,其實影院應該也是虧本運營的,平日里也沒幾個人去這里看電影,買張票輕輕松松就能包場看。
不過正逢過年期間,大部分人都放假了,一家幾口一起出來看電影的形變得很普遍,也算是給這個本已經冷清到了冰點的影院增添了一抹迥于平常的人氣。
只是,這種熱鬧在周澤看來倒像是一種回返照。
大廈將傾,這也算是一種覆巢之下無完卵吧。
周澤去買了票,又買了一份套餐,看了看時間,就和林醫生一起走了影院。
因為來得有點晚了,周澤又買的是最近場次,也因此好座位都沒了,周澤和林醫生只能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不是不可以等一等,但這座商場已經沒其他逛的東西了,而且這部《霓虹街探案2》是一部2D電影,坐第一排影響不是很大。
林醫生一路上話不多,此時更是極為安靜地坐在周澤邊,輕輕搭起長,抬頭看著屏幕。
周澤將米花遞過去,林醫生搖搖手,示意自己不吃。
周澤嘆了口氣,對于一個上輩子就是個老的自己來說,如何追孩子,還真是一個不悉的課題。
電影的笑點還不錯,周澤也能偶爾笑笑,林醫生也時常笑起來,但的笑不怎麼發出聲音,很含蓄,也很好看。
但對于周澤來說,這場電影的氛圍,還是和自己預期所想的,有些不一樣。
有點平淡,沒放鹽的覺。
電影散場,周澤和林醫生并肩走出去,現在才晚上七點,并不算晚,但走出影院區域后,商場里其他地方都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林醫生繼續沉默,就是跟著走著。
周澤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昨天說想要結束和拜拜的是自己,今兒個自己再表現得太熱,人家會不會把自己當作神經病?
“去我書店……”
“去你書店坐坐……”
二人似乎都在想辦法打破此時的尷尬,然后想到了一塊去了。
回到了書店,周澤發現面館已經關門了,卷簾門也很罕見地拉了下來,也不知道許清朗還在不在店里。
林醫生選了一本雜志,在柜臺后面的椅子上坐下來,周澤也拿了一本書,在其旁邊坐著,隨意地翻閱。
兩杯熱茶放在上頭,裊裊升煙。
周澤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沒臉再去嘲諷徐樂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把第一次約會搞得如此文藝如此相敬如賓也是罕見得很!
罕見得恨不得給自己一掌當作獎勵!
“現在,不關門?”林醫生問道,其實,言外之意是想走了,畢竟是晚上了,只要周澤關門,就能順勢告別。
“哦,我一般晚上開門營業。”周澤倒是沒聽出來言外之意,他說的是實話。
林醫生一時啞然,只能笑笑,輕輕順了一下耳垂邊的青,繼續看著手中的書。
“吱呀……”
書店門被推開,走進來兩男一。
三人年紀都不是很大,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兩個男的明顯喝了酒的,其中一個還上了頭,整張臉都紅暈暈的。
“老板,有水麼?”人問道。
周澤指了指墻壁那邊的飲水機。
人去倒了幾杯熱水遞給自己的朋友,然后走到柜臺前,問道:
“多錢?”
說著,人拿出了手機,看樣子是準備掃碼付款。
“三十。”周澤回答道。
“你這老板,過年也不能這樣宰客的啊,喝你三杯純凈水都要三十。”人笑罵道,但還是掃碼支付了,隨即轉過對自己的兩個男同伴道:“就在這兒歇歇吧,看看書。”
他們是把這家書店當作暫時歇腳的地方了,周澤收30塊對于他們來說有點像是進一家茶館的最低消費,也能理解。
“看書?看什麼書?”
有些醉意的男子此時聲音有些高地呼喊道,
“我要看鬼故事,恐怖小說,這店里有麼?”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地哈哈大笑。
周澤嘆了口氣,從柜臺下面取出兩本恐怖小說集,走到男子面前,遞給他,同時在不經意間用手指了一下對方。
嗯,是人,不是鬼。
今晚的約會已經很失敗了,
如果再讓林醫生驗一次類似上次那五位農民工兄弟的“百鬼夜話”,那也是絕了,周澤可不想這樣。
是人,就好啊,看著就可,哪怕他醉了。
另外倆人,周澤就沒去再了,也不方便。
醉酒男子坐了下來,他那一男一兩個朋友也在塑料板凳上坐了下來,三個人,一邊玩玩手機一邊隨意地翻翻書。
純當是,這三十塊錢的最低消費至得面子上花得值當一些。
“這鬼故事寫的個什麼玩意兒。”
男子將書一丟,正好丟到了飲水機旁邊。
人去將書撿起來,發現因為自己剛剛倒水把一些水撒了出來,這本書封頁和里面已經了。
“老板,多錢?”
“標價打八折。”周澤倒是樂了,這三個年輕人素質倒是高。
當然,周澤希那個醉酒的男子趕將自己書架上所有的書都丟一遍,而且全都要弄臟,正好幫自己清貨。
人有些無奈地去掃碼給錢,然后走到醉酒男子面前,
“我們走吧,別發瘋了。”
“這哪里是鬼故事,寫故事的人肯定沒見過鬼。”醉酒男子執拗道。
周澤輕輕“應”一聲,嗯,你應該見過鬼了,就在你面前。
“我不回去,絕對不回去!我今晚不打算睡了!”男子繼續發著酒瘋,“我回家就見鬼,睡覺就見鬼,我還不如就在這書店看一晚上的書,
最起碼,
不會見鬼!”
“…………”周澤。
林醫生這個時候也放下手中的書看向醉酒男子,顯然,覺得這件事有意思的。
“喲,劉哥,你家有鬼啊?”陪著醉酒男子一起進來的男子這個時候打趣兒道。
人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別瞎說話。
“滾你丫的!你家才有鬼呢!”
醉酒男子站起來,
“他娘的,那只鬼每到過年時就只知道逮著我糟蹋,其他人不管,我兄弟三個,加一個姐姐,再加上我爹媽和我爺爺,全都不去弄,就弄我一個!”
“鬼?”同伴男子又道。
“要是鬼就好了,是一條母、、、、狗!”
“噗!”
醉酒男子的兩個同伴都下意識地笑了起來,
就連周澤和林醫生都低下頭咳嗽了幾聲,但確實很好笑。
尤其醉酒男子說不是鬼是母、、、、狗時的滿臉委屈。
寶寶心里苦,
寶寶喝醉了想傾訴!
“每到過年,前后那幾天,它就來找我!我只要一睡覺,它就來,艸!”
醉酒男子雖然在發酒瘋,但還是控制得住的,并不讓人覺得可怕,反而讓人覺得他有趣的。
“從七年前開始,到現在,每到過年這些天,它就準時來,比我爹媽給我歲錢都準時!”男子抱著腦袋,直接蹲在地上開始哭了起來,“娘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到底咋回事兒?那條狗,你認識?”同伴男子問道。
“那是以前我家養的狗,因為把我爸放床下的錢弄出來咬碎了,結果讓我們哥幾個給殺了吃了。”
“肯定是那條狗不服唄,回來報復來了。”同伴男子分析道。
“我他娘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只找我一個?當初殺狗的時候,是我,還有我幾個哥哥,還有我爹還有我爺爺!
吃狗時,也是一大家子一起吃的,純當過年添一道菜!
那條狗弄沒了五千塊錢,活該被吃!
但怎麼就恨我一個人?”
醉酒男子幾乎哭道:“我問過了,我那幾個哥哥,包括我爹和我爺爺,啥事兒都沒有啊,怎麼就專盯我一個?”
“你醉了,走吧,我送你回家。”人把男子攙扶起來,示意同伴男子一起來幫忙。
這行人走出了書店,
剛剛的熱鬧一下子變得冷清了。
“你說,是為什麼?”林醫生看向周澤,不在乎真假,純粹聽到一個故事后的閑聊,“那條狗,為什麼只找他作弄?難道,他有什麼地方與眾不同?”
“你對這個很興趣?”周澤有些意外道。
“嗯。”林醫生點點頭。
周澤笑了笑,“其實,很簡單,一條狗,你要弄清楚它的思維,首先你得把它代到那條狗上去。UU看書 www.uukanshu.com”
“怎麼說?”林醫生抿著笑意,“很難代啊。”
是啊,人怎麼代一條狗的思維?
“狗的亡魂回來報復,作弄人,是因為它有怨氣。”周澤解釋道,“這應該和人是一樣的。”
“那它怎麼不去報復家里其他人?”
“或許,是因為那筆錢,狗調皮,咬碎了一部分,但也有一部分,可能被那時候年紀不大的這個家伙給拿了吧。
所以狗覺得很不公平,它撕碎了錢,被懲罰,被殺了,被吃了,它覺得有理有據,應該的。
但憑什麼,
那個人也同樣了錢,把錢弄沒了一部分,卻什麼事兒都沒有?
所以它不服,它不去報復家里其他人,專門去報復他。”
林醫生搖搖頭,有些意外道:“本就是一個醉漢講的醉話故事,被你這樣一分析,覺像是真事兒一樣。”
周澤走到那幫人剛剛坐的位置,發現地上有一個錢包,他撿起來,走到店門口。
這時候,那個同伴人小跑著過來。
“不好意思,有個……”
周澤將錢包遞過去。
“謝謝嘞!”人給周澤鞠躬表示謝,“這家伙要是今晚回去錢包證件都丟了,又得給他家里罵了。”
“沒事。”周澤擺擺手。
對方也對周澤擺擺手,然后轉追上前面的伙伴。
在月下,
那個人奔跑時,
外套下面,
好像有一條絨絨的黃尾正在輕輕搖擺…………
我叫方怵,五年前畢業於首都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學學院,從警五年,我一直處在刑偵第一線,經歷了無數個不眠夜,也親手逮捕了數不勝數的變態兇殺犯。 在我所經歷過的案件之中,案發現場千奇百怪,人們口中所說的偽靈異事件更是數不勝數,一個只有五歲的小男孩,被兇手扒皮抽筋,製作成人皮竹籤,我也親眼目睹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變成一灘血水,誰又能想像,有些民間科學狂人,盡會妄想將人腦移植到電腦上,繼而通過腦電波實現長生不老的瘋狂想法。 噓,也許下一個被害者就是你,你,準備好了嗎?
我從出生前就給人算計了,五陰俱全,天生招厲鬼,懂行的先生說我活不過七歲,死后是要給人養成血衣小鬼害人的。外婆為了救我,給我娶了童養媳,讓我過起了安生日子,雖然后來我發現媳婦姐姐不是人……從小茍延饞喘的我能活到現在,本已習慣逆來順受,可唯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