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戚守麟好像嘆了一口氣，拿巾了，接過他手里的蜂水，慢慢飲盡。“還要喝嗎？”池焱又力地攙著人出來，戚守麟像把池焱當做什麼拐杖似的，整個人都歪在他上。

明明還能自己上樓，這會兒這點路都走就走不好了？池焱心里疑，不過他照顧別人都習慣了，也沒什麼嫌棄的心理。

把戚守麟扶到床上，又給他了鞋，絞了巾來手臉，蓋好被子。“睡吧，睡吧……”池焱跟哄小孩兒似的，“你要是不舒服就我。”

搞了這麼一大通，都快一點了，池焱廢寢忘食地學習，又伺候了金主大人這麼一通早就累了。不過他還記得邱姨說過的事。原來戚守麟是連沙發里有一頭發也不能容忍的啊……搞不好那就是他每次來這里過夜后睡在沙發上留下的。

可不能讓邱姨再被責備了。

戚守麟睜開眼睛，只覺得自己全都很熱，還散發著難聞的酒氣。不過好在吐了一過后，已經半醒了。平常他不容易醉，但是遭不住今天不得已喝了很多雜酒。紅的白的，混在一起最是難。

他爬起來去洗了個澡。他還能記得是池焱在照顧自己……心下一，從盥洗室徑直拐到客房去了。今天還沒能好好看看這家伙。

客房的門敞開著，里面黑黢黢的。

戚守麟知道每次他們做完以后池焱都不會睡在他邊，雖然心里總覺得有點那麼不是滋味兒，但這是他一直以來對待床伴的習慣。池焱也沒必要搞什麼特殊化。

他還特意放輕了腳步，進客房里。突然很想看看池焱的睡。

可是床褥都整整齊齊、冰冰冷冷，無人使用過的樣子。

不止是今夜，像是很久、很久都沒有人氣。

人呢？！戚守麟覺得自己又清醒了幾分。除了這里，他還能去哪里？！

況且他明明……明明說過如果不舒服了還可以他。

戚守麟踩著拖鞋噔噔蹬蹬地下了樓，一口氣把家里的燈都打開了。

沒有，沒有……沙發上沒有，羊絨地毯上也沒有……哪里都沒有池焱。

戚守麟像一只猛似的來回踱步，面部繃，實際上在無能狂怒。

直到，他踢到了一雙拖鞋。他盯著那雙拖鞋在的木地板上飛出去。

如果人走了的話，拖鞋會留在玄關而不是出現在家里。

然后戚守麟找到了池焱。

池焱哪里也沒有去，就睡在雜間前的小走道里。戚守麟從來沒有跟他說過可以用客房，所以他把默認的許可當做止。他也記得邱姨的話，就不敢再睡在沙發上。甚至，也不敢睡在客廳的地上，因為上面鋪了價格不菲的羊絨地毯。

其實他每次在戚守麟這過夜的第二天都會在邱姨來之前醒來，裝作已經要走了的樣子。睡在這個小走道也是怕邱姨一開門就會看見他，好歹有一片留有視線阻擋的地方。

戚守麟居高臨下地看著池焱。他服也不就直接躺在木地板上，穿著整齊，頭枕著自己的背包。雖然還蓋著外，但就像是已經做好了一骨碌爬起來就能走人的準備。

戚守麟沒能因為找到人而息怒，反而覺得心里有無名怒火越燒越旺。

他就是一潭死水，一團孤火，一塊頑石。

掀不起漣漪，暖不了別人，沒法被化。

戚守麟堪稱暴的把人弄回臥室里，這個沒良心的家伙還睡得正香。服也從子里被掙出來了，出一把細腰。戚守麟上去就把人給住了，沒什麼心思好好給池焱擴張，戴了套子就往后面頂。雖然有段時間沒做了，但到底還是被他干得通的人了，后還是巍巍地接了戚守麟。

按戚守麟這麼個做法，人哪有不醒的。池焱勉強半睜著眼睛，看了看上的人：“嗯……怎麼了？”戚守麟咬牙切齒地冷笑：“沒什麼，就是難。”“哦……”池焱又閉上眼睛躺下去，顯然是沒醒，又想睡了。可是后不容忽視的進出，也沒讓他安生，一直用鼻音小小聲地哼哼。

戚守麟只覺得這聲音又細，又，像搔在他心尖兒上。

可是他心里又生氣，自己是有很虧待他還是怎麼的？

錢打了，給買服不要，給買車不要，A市隨便挑個房子也不要，就是吃那兩口飯。

沒出息慣了。

戚守麟一生氣，手下又沒個輕重起來。發誓要把人干醒，最好干得哭天喊地跟他求饒。

他們幾乎沒用過面對面的姿勢做，要麼就是戚守麟從背后抱坐著進去，要麼就是摁著他的背掐著他的腰后……

戚守麟發了狠一樣去咬池焱的脖子和鎖骨，在他以為池焱忍不住要哭醒的時候，卻被一雙手環住了。

池焱沒有主抱過他，即使是在做的時候。這還是第一次。

雖然像是無意識的作，但確確實實地摟住了戚守麟的脖子。又順著他的肩背和緩地一下一下地著。“……嗯……”池焱還閉著眼睛，手上的作卻沒有停，“就……呼……就不難了……”

戚守麟松開嚙著池焱皮的齒，抬頭看著他。臺燈暖調的源從他茸茸的發間過來，仿佛給他添了一層暈。

他閉著眼睛，神溫平靜。

像是一幅圣母像。

戚守麟慢慢移上去，他們的面龐湊得很近，連呼吸好像都融一暖流。

只不過，他們終究沒有接吻。

*

我真的被榨干了，一滴也沒有了。

今天一整天干什麼都心不在焉地只琢磨著寫文。

沒有咸魚們的評論和流，我就要死了。

第29章

長久養的生鐘，讓池焱于清晨睜開眼睛，想抓住本該蓋上的外迅速穿上。可是卻抓住了一個重量明顯不符合的東西——蓬松、的蠶鵝絨被。

不僅如此，他也沒有睡在地上，而是睡在……床上。再環顧四周，這不就是，不就是……

戚守麟從臥室配套的洗手間里出來，看見池焱坐在床上，手里攥著被子，頂著一頭發愣。他也不說話，自顧自地換服，但眼睛就是盯著池焱不放。池焱聽到的聲音，才回過頭來，目正撞上從容扣著襯衫扣子的戚守麟。白襯衫一點一點把那富有侵略的軀掩飾文質彬彬的拔模樣。池焱若有所思，也低頭看著自己上。倒還穿著服，不過早就懷大敞，穿著和沒穿沒什麼兩樣。

“我……我怎麼在這兒？”池焱看著自己膛上明顯的痕跡，兩個頭雖然仍在暈的包裹之中，但總像還留有麻的覺。

“你都不記得了？”戚守麟一挑眉，“我喝醉了，你說要照顧我。”“我……”池焱了個釘子。照顧歸照顧，怎麼就照顧到床上來了呢？當真是哭無淚。

“現在是七點十五分，”戚守麟戴上腕表，“你要是覺得還累，那就在這繼續睡會兒……要不然，你還賴著的話，我就沒法送你去上班了。”

“先生早，池先生，早呀！”邱姨已經準備了盛的早餐，“難得池先生能留下來吃早飯。”“早……”池焱頭腦地從二樓下來，比被邱姨發現睡在地上更難堪的是被看見和戚守麟從同一間房里出來。雖然他給戚守麟陪睡早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但這樣好像是被撞個正著。

二人吃了早飯，出門上班。戚守麟昨晚喝酒了現在還不能開車，就讓司機來開。他們倆坐在后座。

池焱報了地址，自覺靠著窗坐。分明還有很寬的位置，戚守麟長進來，是著他。池焱把背包抱在前，雙手抓著背包帶子，微微著肩膀。從這里到“明馳”不算遠，但到池焱上班的地方卻不近。這意味著戚守麟送他到地之后還得折返回來。“呃……其實把我送到前面的地鐵站就行了。”池焱想想覺得他送自己上班不是太好。戚守麟置若罔聞。

車子進了主干道就因上班的車流而慢了下來。戚守麟開口問：“為什麼昨晚睡在地上？”池焱張地瞄了他一眼，不敢回話。“為什麼不睡客房。”池焱盯著手，摳著背包的帶子，嚅囁到：“你沒有說我可以用客房啊。”“那你就一直睡在地上？！”戚守麟抬高了聲調，把池焱嚇得手抖了一下：“也沒有啊……就昨晚上而已，我其實還睡在……沙發上。”

戚守麟不說話了。池焱覺得大事不妙，小心翼翼地恭維：“你家的沙發真的舒服的……比我的床還舒服，”又想起戚守麟好像對沙發上有一頭發的事都耿耿于懷，“對不起啊……我下次不敢了。”

戚守麟好像都沒力氣生氣了，懶得跟他說話。

不過卻把池焱摳著背包帶子的右手捉到自己上。池焱不知道戚守麟想干嘛，下意識想回手，可抵不過戚守麟的力氣。

戚守麟面朝著窗外，雙手卻不由分說地攏住池焱的右手。池焱個子不高，在β中也還是平均線往下的，手也比他的小多了，在他的大掌中像是一只小雀兒不安分地在。但他是把池焱的手展開，一手指著、摁著、著，從指頭到指腹再到指。

池焱耳朵尖都在發燙。這樣的法……總讓人覺很……很……

很晦且。

池焱的手掌不厚，皮甚至比戚守麟的還要糲，是一雙做多了勞的手。掌骨上有點薄繭，一上去有四個小突起，中有。戚守麟用兩個拇指把四個小突起挨個兒又又的。

池焱覺得他應該對貓咪的球之類的特別中意。

可是自己的手又不是貓爪子，老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