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修長的睫輕,像是兩隻振翅的蝴蝶,不驚人,還帶了幾分迷茫,是真迷茫,什麼好了?
「兒一直很好啊,」不清狀況,只能撒了。
「是很好,娘的妧兒一直很好……」
定北侯打斷蘇氏道,「妧兒剛回來,讓先回去休息,有什麼話回頭再說不遲。」
蘇氏連連點頭,想到什麼,臉又變了變,明妧敏銳捕捉到了,直覺告訴不是什麼好事。
走到屏風時,腳步頓了下,裝拍擺上的灰,屋,蘇氏哭道,「之前我就說兒和四皇子的親事先緩緩,不用那麼急,現在怎麼辦,妧兒那麼喜歡四皇子,要是知道失蹤的時候,兒替上了花轎……」
「宮裏催的急,讓兒替嫁也是沒辦法的事,妧兒識大,會理解的。」
雖然說的鎮定,可定北侯的聲音還有些抖。
別兒好不容易回來了,再尋死覓活,讓他們再嘗試一回白髮人送黑髮人。
明妧眼睛睜大,不是吧?
替嫁?
這在小說里,不是穿越才的待遇麼,替嫁邪魅克妻古怪殺人如麻的某皇子,用現代詩詞歌賦甚至有可能是腦筋急轉彎來俘獲他的芳心,從此過上狂霸酷叼拽,配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滅一雙,恩恩沒沒躁的生活。
一生一世一雙人。
到,居然被人替嫁了?
怎麼頭有點暈啊。
前世相親跑斷,到了包辦婚姻的古代,到手的未婚夫都能飛……覺註定要嫁不出去了。
還有有婚約在的事,喜兒為什麼沒和說,從頭到尾都沒提一個字,這小丫鬟還信誓旦旦的保證沒有重要事瞞了。
明妧瞥頭看喜兒,小丫鬟著脖子,本就不敢看。
不是不說,而是不敢說。
其實在蘇離穿來之前,真的衛明妧還掛在樹上的時候曾絕的說過,以後再也見不到恆哥哥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喜兒最怕尋死,在這樣的況下,敢提四皇子半個字麼?
可不提就算了,居然還慫恿和那男子親,生兒育,這膽子也忒了點兒,可知道,這算是公然給四皇子戴綠帽子了,想到有好幾次險些把持不住差點霸王上弓……明妧后怕連連。
對於這樣的責怪,喜兒委屈,「奴婢不是以為要在懸崖底下待一輩子麼,四皇子雖然和姑娘有婚約,但他不可能一輩子不娶皇子妃啊,一旦娶親,婚約自然就作罷了。」
聽到作罷兩個字,明妧心稍安,要是知道回府還有一樁親事等著,那可要好好斟酌了。
天下之大,總有棲之,並非定北侯府不可,為了一間還分不清是廣廈還是火坑的侯府搭上自己一輩子,講究了三十年的單狗是不會將就的。
不過還有個問題,「四皇子漂亮嗎?」
「不及那男子漂亮。」
有個以貌取人,還試圖把往這條路上拽的丫鬟,明妧看著天上悠哉浮雲,哭笑不得。
既來之,則安之吧。
既然選擇了回來這條路,將來是風是雨,都要無所畏懼的走下去。
花梨木浴桶里,鋪滿了玫瑰花瓣,明妧泡在裏面,雙眸輕闔,鼻尖縈繞一淡淡花香,舒服的人直哼哼。
前世哪裏這樣過啊,每天出手室,累的恨不得倒床就睡,和現在比起來,前世飯剛拿到手,一個電話打來,就要邊走邊吃趕去做手的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
習慣了神高度集中幾個小時,這會兒腦袋放空,居然還有些不適應。
這不,習慣的把喜兒和說的那些事拎出來捋捋清楚。
和喜兒摔落懸崖之事,喜兒知道的並不多,那天,們去佛寺祈福,在涼亭喝茶的時候,衛明不小心把茶水潑到上了,就和喜兒回馬車換裳。
剛鑽進馬車,們就聞到了一異香,很香甜,像果子似的,這是喜兒的描述,就是在聞到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異香后,們兩一倒,就不省人事了。
醒來時,雙手雙腳被綁,馬車正在狂奔,和衛明妧知道沒好事,悄悄解了繩子,然後才反抗。
反抗的結果也很顯著,兩人墜崖了。
車夫砍掉了繩子,從車轅上跳了下去,們無可躲,連著馬車一起摔下了懸崖。
後面的事,都知道。
但是另外一個丫鬟雪雁說的和喜兒完全不同,這也是為什麼們在懸崖底下待了這麼久都沒人找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