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劍臺上所有弟子都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就連幾位二代長老也是看著梁照,神激。
王陵更是滿臉通紅。
梁照很平靜,就和他以往一年來的每一天一樣。
「那可是庚辛劍星!」
無數人在心裡如此說道。
無數緒在他們心中生出,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對這件事報以懷疑態度,因為一切都對得上。
梁照是一年便辟穀的天才,整個劍修的歷史上,這樣的人都不多,而那顆庚辛劍星出現在星海里的時間,也恰巧便是在他第一次去看星海的時候。
一切都對得上,一切都沒問題。
「不愧是掌教的關門弟子,梁師弟當真極好。」有人嘆,有著濃濃的欽佩。
「趕稟報掌教,勿要遲緩!」王陵在短暫的失神之後,便立即開口吩咐下去,這種大事,應當可以算是劍庭兩百年來的第一大事,只要掌教不是在閉死關,便應當立即通知他。
梁照看著這些年輕弟子的神態,沒有多說什麼,他站在觀劍臺中央,沉默的想著些事。
庚辛劍星不是他的。
那是一個彌天大謊。
一旦在他長起來之前被拆穿,那麼後果是無法預料的。
可想要拆穿這個大謊,卻沒那麼容易。
每個人的劍星只有每個人自己知曉,那顆庚辛劍星的劍主是誰,只有那個人自己知道。
梁照可以說是他的,別人要想反駁也不會有什麼理由,因為沒有證據。
除非那位庚辛劍星的劍主在梁照之前離開人間,才會讓梁照事敗。
那種事會發生,但大概率不會發生在近期。
梁照走過來,對著王陵拱手行禮,「多謝師叔悉心教導,梁照才有如今就。」
王陵老懷大,看著這個挑不出半點病的師侄,和悅的說道:「能庚辛劍星的劍主,和老夫教導無關,全靠你自己而已,今日之後,你肩上的擔子會更重,多上心修行,不要辜負宗門對你的期。」
梁照點頭,正要再說些什麼,天邊已經掠來了一柄飛劍。
飛劍傳訊是劍修們最常用地通訊手段,但這往往發生在兩者相距過遠的況下,這柄飛劍明顯是在宗門中發出的,此刻也只是來到觀劍臺,便足以證明那個發出飛劍傳訊的人有多急迫。
王陵看到那柄飛劍,慨道:「照兒,今日可以選劍了!」
劍庭這邊的劍修門之後,想要擁有自己的佩劍,也要在辟穀之後,臨近第二境的時候才能夠有可能上山挑選,即便是梁照的天賦驚人也是如此,可如今宗門知道他的劍星是那顆庚辛之後,那位掌教竟然飛劍傳訊,第一時間便是告訴梁照可以挑選佩劍了。
可以預見,依著庚辛劍星劍主的份,劍庭一定會把那些品質最好的劍拿出來供梁照挑選。
這也現出來劍庭從此刻開始,對梁照的重視又上了一個臺階。
梁照神不變,臉上沒有一笑意,看不出心所想,有的只有沉穩,他對那道飛劍認真行禮,「徒兒謹遵師命!」
言語里更是聽不出來任何緒波。
……
……
顧泯的心神還停留在那片星海里。
他知道自己那顆劍星是白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晚雲真人的劍經里沒說過這種事,不知道是刻意還是忘記了這件事,書蟲的筆墨里也沒有隻言片語都涉及這方面的東西,要不是常真人帶他來到這裡,他本都不知道劍星的事。
看著那片星海,顧泯覺到之前那顆幾乎和他那顆劍星一起出現在星海里的劍星會和他有些說不清楚的牽連。
「一出現便有如此璀璨的芒,應該是很天才的人吧?」顧泯忍不住的有些羨慕,畢竟他自己的劍星,除去是白的之外,看不出什麼特別之。
深吸一口氣,顧泯收斂心神,睜開眼睛,把手從石碑上拿下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被淋了落湯,而常真人已經跑到竹樓的飛檐下避雨去了。
顧泯有些無奈,自己這個師父,還真說不上半點疼弟子。
在雨幕里一路小跑,渾漉漉的顧泯也跑到了竹樓的飛檐下。
常真人問道:「看到自己的劍星了?」
顧泯點點頭,「看到了。」
「怎麼樣?」常真人有些興趣,他不是劍修,哪怕境界再高,也是看不到那片劍修的星海的。
「還可以。」或許是因為顧泯覺得那顆白的劍星有些問題,他沒有對常真人說起況。
「那顆子劍仙的劍星的確很璀璨。」顧泯在試圖轉移話題。
常真人果然還是那個常真人,說起子劍仙那樣的人,他便也不繼續追問顧泯劍星的事了,他說了幾樁關於子劍仙的軼事,一張老臉笑得像花兒一樣。
顧泯不想去看自己師父這個樣子,於是他開始打量起來這座木樓。
這座木樓和前山的那座竹樓一樣,都沒有懸掛牌匾,沒有名字,不過那座竹樓是存放歷代柢山先祖所撰寫的劍經的,而這座木樓,是各種劍訣。
當初柢山三萬劍修,無數人有無數劍道,但劍訣不算太多,衰敗之後更是有許多都失了,現在這座竹樓里還存有的劍訣已經十不存一。
但即便如此,憑藉柢山底蘊,這也是很多劍修一輩子都求不來的東西。
常真人對木樓的劍訣沒有什麼想法,他只是代了些話,大概是說這座木樓和那座竹樓都可以隨意出,反正沒有什麼特別大的事,就不要來找他之類的話。
說完之後,常真人撐傘離去。
顧泯對著後者的背影行禮,然後推開門,進木樓里。
這裡和竹樓的布置差不多,同樣是一排排書架,書架上同樣是一冊冊竹簡,只是這裡了一個書蟲而已。
顧泯隨手拿起一冊離他最近的竹簡,打開之後,隨意看了一眼就想要放下,這冊竹簡併非是劍訣,而是一些關於劍修的雜談。
顧泯回手,想起了自己的那顆劍星,他也想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把目重新放到竹簡上。
然後他看到了一句話。
「萬千星辰,獨其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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