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中,上驚鴻筆直地站立著,沒有穿戴盔甲,而是一華服。看起來三十多歲,材魁梧,四方臉龐,眉很,給人一種莽夫的覺。真這麼認為的人,都已經在上驚鴻這裏吃過虧了。為飛羽王朝的左將軍,戰場場,勾心鬥角,怎麼可能是個莽夫?
常年征戰,皮閃耀著古銅,渾上下流著一煞氣。上驚鴻從軍二十年,不知道刀下有多亡魂。
天玄大陸,強者為尊,武力至上。打起仗來,靠的就是拚殺,殺的人多,殺的人職位高,功勞就大。在這裏,沒有什麼係統的兵法,有的隻是兵對兵,將對將。
上驚鴻在飛羽王朝也是高手,不然也不可能達到如今的地位。沒有足夠的武道修為,是很難謀取到高位的。整個飛羽王朝,隻有一人特殊,那就是智絕王。據傳智絕王連人極境武者都不是,但是卻是王爺,比上驚鴻的地位還高。
天地人神鬼,王極境共分為這五重。天王境,地王境,人王境,神王境,鬼王境。上驚鴻在幾年前就已經是神王境強者了,不過對於他的出來說很正常。
他出自於真武門,隻是一直是個外圍弟子,後來不得不來到飛羽王朝發展。在真武門,就算他如今神王境的修為,也算不了什麼。真武門曆史及其悠久,是一個無上大教。
真武門第一任掌門,更是帝極境強者。道無經不傳,真武大帝消失之前,留下了《真武經》。大帝所創的帝經,皆是大帝生平悟。一個門派有了帝經,想不強大都難。
“不恨古帝不得見,恨其不知吾之能。待到天地破滅時,九天十地真武臨!”
真武大帝的傳說很多很多,上驚鴻也是記得這句真武大帝消失之前留下的話語。每每想起這句話,他就一陣崇拜。那是一種高不勝寒的寂寞,那是一種舉世無敵的寂寥,那是一種讓所有人都要仰的境界。
隻不過他在真武門隻是外門弟子,《真武經》他是見也沒機會見到。外門弟子自然也有古經可學,隻是帝經他們是接不到的。他所學的就是《歸元經》,據說是一位先賢所創。
就是這《歸元經》,上驚鴻也是當至寶來收藏的。在真武門是很尋常,不過在飛羽王朝,真的是傳說中才有的經書了。在整個上家,也就隻有他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學過。小兒上傾城歲數還小,況且隻是撿來的而已。當年在外征戰回來,看到一個嬰被棄於荒郊野外,就收養了起來,等將來長大作為工嫁出去。
至於上羽……
上驚鴻又想起了那尊偉岸的影,那睥睨天下的英姿,那舍我其誰的氣質。那仿佛是傳說中的一尊神明,他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覺到哪一個人能比得上那尊影。
他作為真武門外圍弟子,也是有幸見過真武門的掌門。作為一個無上大教的掌門,法力滔天,他知道掌門絕對是天極境的強者。天極境,那是上驚鴻一輩子也指不上的境界。就算他的百萬大軍衝過去,也不夠天極境強者幾招殺的。
但是如果要拿來與那尊影相比的話,就仿佛螢火之與皓月爭輝!盡管他沒有見過兩人出手,僅憑直覺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但是他堅信這個判斷沒有錯誤,武者的直覺很重要,也向來準確。
那人就是上羽的親生父親,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隻是當初,那人說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而把兒子給他養誠仁。
那一刻,上驚鴻覺到老天是如此的眷顧他,這種傳說中的人,能為他做事,真的是什麼都值了。
不過那人說,如果三年之回不來,那說明永遠也回不來了。上驚鴻並沒有得上,在那人麵前,他深深地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後來那人就消失了,留下了如今的上羽。那三年中,他是對上羽百般嗬護,萬般疼,甚至想當小祖宗一樣供著。為了在那種人麵前表現下,他連自己的兒子上建城都不管了。
可惜,三年後那尊影並沒有回來。上驚鴻不知道那人還會不會回來,不過依舊將上羽當親生兒子看待。
眾所周知,脈之力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所謂龍生龍,生,強者的兒子不一定能超越其父,但是肯定不差。越強大的人,後代就越強大,這就是脈的好了。
那尊影是那麼的高不可攀,想來定然是絕世強者,那麼他的親生兒子肯定不會差了。上驚鴻是這麼想的,隻可信天不遂人願……
在後來,發生了一件上驚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事。上羽竟然不能修煉武道,這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上羽從小就異於常人,看起來將來注定不凡,誰知道連武道的門檻都他不進去。
他不信,他也不願相信。因此,他找了很多人,想找出上羽不能修煉的原因。漸漸地,他絕了,上羽真的不能修煉武道。
那麼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換來這麼一個廢,他是哭都沒地方哭的。他是越來越不待見上羽了,甚至是越看越厭惡。
後來就算知道上羽到上建城的排,就算知道上羽食住行都和下人一個檔次,他也沒有過問毫。反正這個廢,他是眼不見心不煩,看不到最好。
直到今曰,那尊影也沒有回來,想來是真的回不來了。不過他也不敢殺了上羽,那種境界的人不是他可以想象的,指不定留下了什麼後手。萬一因為一時衝,葬送了自己的姓命,那可就大大的劃不來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上驚鴻的遐想,他皺起了眉頭。遠遠地看到了馬文,武者到了他這種境界,視力都是極好的。馬文是個很會做事的人,平時不會到這裏來打擾他,現在肯定是發生了理不了的事了。
“馬文,發生了什麼事如此慌慌張張?”馬文還沒走到跟前,就聽到了上驚鴻的聲音。
馬文的行速度實在是與他的形不太相配,這麼一個胖子竟然能跑得那麼快。上驚鴻甚至能覺到演武場一抖一抖的,真不知道馬文是吃什麼長的。
馬文來到上驚鴻跟前,“啟稟老爺,府中發生了一件事,要給老爺親自理!”
“什麼事?”上驚鴻不覺得府中能發生什麼事,所以聲音不鹹不淡。
“就在剛才,府中陸宏與小爺發生爭執,然後陸宏被小爺一拳打死了!”
這句話一說,上驚鴻就真的震驚了,不過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與他一起長大的陸宏死得冤不冤,死得慘不慘。他想的是,上羽是不是已經踏修煉的道路了,否則怎麼能把行伍出的陸宏一拳打死?
“你跟我說說當時的況。”
“是,老爺,事是這樣的……”
馬文覺到上驚鴻很重視這件事,因此盡量保持著語氣的平穩,沒有任何添油加醋,原原本本的將這件事和上驚鴻說了一遍。
“也就是說,陸宏其實反抗了,隻是還是被上羽打死了?”
“是,事就是這樣的!”
“好,我知道了,你去將上羽過來,這件事我親自理!”
“是,老爺,我這就去!”
馬文代了這件事之後,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也恢複了往曰的常態。向上驚鴻告退之後,他就往上羽那裏的院子走去了。
等馬文走後,上驚鴻又獨自一人思索了起來。按理說,一個十二歲的年,是不可能一拳將一個行伍出的士兵打死的。
上羽可能早就能修煉了,隻是怨恨他這些年的表現,因此不想告訴他。他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那尊影是那麼的強大,他的兒子又怎麼可能差得了呢?
而且這麼一個十二歲的年,殺人卻沒有毫猶豫,如此殺伐果斷,將來必大。既然這樣,那麼這個時候就應該將上羽和他綁在一起。
再說,這個世上獨行俠畢竟很,那尊影背後可能有某個超級家族或者無上大教。等將來上羽回去了,那他也能跟著沾了。
他以前是對不起上羽,不過以後隻要他繼續對上羽好就行了。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他還能搞不定嗎?孩子生氣哄哄不就好了,為了將來的發展,哄一個孩子又算得了什麼?
上驚鴻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裏已經想好了怎麼理這件事。
他拿起了自己的寶刀,在演武場中演練起了自己的刀法。場中漫天刀,一道道破空聲,各種絕技相繼使出。
就算沒有用元氣,他的刀法也能打出該有的髓。這是《歸元經》中所記載的絕技,他自然是勤練不綴。
隻是他的心裏正在期待上羽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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