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個多月裡,安度因缺草藥的時間越來越多。
而通過這個蹩腳的藉口,林立也不斷的被他丟到各種魔面前。
從獅蠍到三眼狼,再從雷到嗜蜥蜴,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林立幾乎殺遍了落日山脈所有七級以下的魔。
從當初面對一頭被重創的獅蠍依舊陷苦戰,到如今輕而易舉的殺死一頭六級雷,林立所掌握的依舊只是那十種低級法,但林立心裡很清楚,自己正變得更加強大,用老安度因的話來說,自己更象是一個真正的魔法師了。
每次通過水晶球窺完,安度因都會覺得,這小子怎麼又有些陌生了……
從一開始只知道拉開距離,象個弓箭手似的躲在遠風刃,到之後會用魔法進行控制,再讓敵人在絕中死去,這樣的轉變林立只花了一個多月,要知道就算在如今的魔法師協會裡,也仍然有著相當一部分人,頂著魔導士的帽子,卻幹著弓箭手的勾當。
林立的進步實在是太快了,快得連老法師都沒法適應。
如果說先前那些,還只是讓老法師覺得陌生的話。
那麼三天之前,林立在與雷的戰鬥中,徹底擺了咒文的束縛,僅憑一個手勢就放出了遲緩之後,老法師終於開始苦惱起來。
“我還能教他什麼?”安度怔怔的盯著水晶球,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究竟還能再教林立些什麼。
雖然那只是一個遲緩,但給安度因帶來的震撼,卻絕不亞於一個十八級魔法。
他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瞬發低級法,是三十歲,剛剛爲一名魔導士的時候。
之後的幾天裡,老法師有些苦惱,因爲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能教給林立的。
而因爲老法師的苦惱,林立也難得的休息了幾天。
進行完元素排列的練習之後,林立就悄悄的鑽進了藥劑室,用前幾天弄來的幽靈草,給自己弄了幾瓶迅捷藥水,一直以來安度因都止他使用這些東西,理由是太過依賴藥水卷軸等外,會嚴重影響魔法水準的提升。
不過今天的老法師,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林立在藥劑室裡忙碌,本該過來制止的老法師,卻怔怔的著門外發呆。
一直到那幾瓶迅捷藥水完工,老法師才彷彿是忽然回過神來。
“告訴過你多次了,太過於依賴藥水,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你爲什麼就是不聽?”說完這句話,老法師卻微微嘆了口氣:“不過算了,以後我也不能再天天用水晶球監視你了,你萬一遇上什麼危險,說不定還真要靠這幾瓶藥水救命。”
“發生什麼事了?”這幾天林立就一直覺得,老法師的緒有些不對,此時聽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林立才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倉促之間竟是有些呆住了,連那幾瓶迅捷藥水也忘了放進包裡。
此時的安度因看上去竟是有些蒼老,只見他扶著椅子慢慢坐下,將從不離的水晶球放在旁,做完這一切之後,卻沒有回答林立的問題,反倒是忽然問了一句:“你在這裡住了有三個月了吧?”
“差不多。”林立應了一句,心思卻不在這句話上,他很奇怪的著安度因,發現老法師今天的神似乎有些疲憊。
“當初發現你的時候,我可真沒有想到,自己會撿回一個足以媲格雷斯科的魔法天才。”老法師笑了笑,蒼老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慨:“到現在我都無法相信,你以前居然從來沒接過魔法。”
“那是因爲條件有限,沒人能教我而已……”
“我知道你上藏著一些,這些你既然不打算說,我也不打算知道。”大概是將林立的實話當了託詞,安度因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解釋,然後又自顧自的說道:“一開始的時候,我只是單純的不忍心看你浪費天賦,當時我可想不到,你會做得這麼出,一直到前兩天,我才忽然發現,我居然再沒有什麼可教你的了!”
林立想謙虛兩句,卻又發現氣氛有些不對,於是乾脆閉上,老老實實的聽安度因說下去。
“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我究竟還有什麼可以教給你的,一直到今天早上,這個問題纔不再繼續困擾著我……因爲我今天早上收到一封信,是一個老朋友發來的,他在信裡告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我去理。”
“所以你準備趕我走了?”
“基本上,是這麼回事。”說完這句話,安度因從法師袍中掏出一隻厚厚的信封:“反正你繼續留在落日山脈,也學不到什麼東西,還不如我推薦你去一個地方,在那裡你可以繼續學習,也可以幹一些你自己想幹的事。”
“什麼地方?”
“你拿著這封信,到加斯城魔法師協會,找一個葛瑞安的人,他會幫你安排好一切。”安度因將那厚厚的信封遞給林立:“對了,你的份似乎也有些問題,不過不要,如果你不想在使用原來的份,你可以使用我幫你準備好的這個,資料放在信封裡,你自己空背就行了。”
“謝謝。”聽著老法師絮絮叨叨的叮囑,林立忽然覺得眼眶有些溼潤,爲了不讓氣氛太過尷尬,他很勉強的出幾分笑容,用一種很隨意的語氣問道:“打算什麼時候走?”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老法師笑了笑,拍了拍林立的肩膀:“不過沒關係,這件事不會耽擱我太多的時間,估計一兩週之後,我就可以回加斯城了,到時候我帶你去我的私人藥劑室,我在那裡藏了一套紫水晶燒杯,那可是我花大價錢弄來的珍品……”
之後安度因又說了些什麼,林立已經有些不太記得了,一直到老法師的背影在視線中漸漸模糊,林立才忽然想起件重要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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