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讓您先去吃飯。”阿輝說。
何奕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興高采烈地嚷嚷道:“吃飯!去吃飯!我的肚子早就扁啦。”
說著他就樂顛顛地往餐廳跑,跑著跑著還跳了起來,像只撒歡的小馬駒,跑到餐廳門口又變了兔子跳,引來一眾賓客詫異的目。
“真的是個傻子。”
“傻這樣,也不知道商能忍得了他幾天。”
“說不定明天就被趕出商家了呢。”
“應該不會吧,這可是沖喜,就算商不想要他,老太爺也不會讓他們這麼快就離婚的。”
“那可不一定,商那脾氣,你們又不是沒聽說過。”
“也是,惹怒他的人從來不會有好下場,不知道這個傻子會是什麼結局。”
“咱們還是等著看戲吧。”
幾個聚在一起的年輕男笑著議論道。
何奕依舊沒聽見別人對他的討論,剛進去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宋玲跟何媛,他被嚇得當即停下了兔子跳,下意識想逃跑,發現宋玲已經看到他了,他只好規規矩矩地走了過去。
何媛怨毒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扭過臉走開了。
宋玲見他一個人過來的,低聲問道:“你老公呢?”
“老公,老公呢?”何奕扭頭找了找,沒看到商景晤,老老實實地回答說:“我也不知道啊。”
跟在何奕后的阿虎認出宋玲,向解釋說:“爺在休息,讓我們帶夫人先過來吃飯。”
宋玲本來打算教訓一下沒規矩的何奕,見有商家的人在場才打消了這個念頭,堆起笑臉,親親熱熱地拉著何奕的胳膊說:“那小奕就過來跟我們一起吃吧。”
何奕下意識往后了,明顯是害怕宋玲。
兩個保鏢不聲地對視一眼,決定幫他們夫人解圍。
他們倆跟了商景晤那麼久,還是頭一次見商景晤對一個人這麼仁慈,要是換了其他人吵吵嚷嚷地打擾爺休息,爺恐怕早就讓他們把人揍一頓扔遠點了,現在夫人不僅沒挨揍,還能好好地過來吃午飯,可見夫人在爺眼里還是有些分量的。
“爺讓夫人先去跟二爺問好。”阿虎一本正經地假傳圣旨。
二爺指的是商景晤的二叔商行之,老太爺不好沒出席婚禮,商景晤的父母又早已離世,婚禮便給了商行之辦。
他是長輩,按理說何奕確實應該過去問個好,所以宋玲沒懷疑什麼。
宋玲作為眷,不太方便主去跟商家的同輩男打道,提醒過何奕注意形象就讓他們離開了。
阿輝贊揚地看了眼阿虎,跟宋玲拉開距離之后才低聲問:“真的要帶夫人去見二爺?”
“反正晚上有家宴,現在去問個好應該沒事吧?”阿虎不太確定地說。
“家宴?什麼家宴?有好吃的嗎?”何奕雙眼放地問。
阿虎:“……”
阿輝沒忍住笑了出來,“夫人真可。”
何奕不知道阿輝說的“夫人”是誰,瞄見旁邊看起來就很好吃的牛排,他吸溜著口水問:“我可以吃那個嗎?”
阿虎還在猶豫要不要帶他去見二爺,何奕著癟了肚子說:“我真的好啊,就吃一小口也行。”
他這樣子實在太可憐,阿虎無奈地嘆了口氣,認命地去幫他們夫人取餐。
沒想到一頓午飯吃得飛狗跳。
何奕實在急了,一看到阿虎拿過來的就把宋玲教他的那些用餐禮儀統統扔到西伯利亞去了,眼冒綠地直接上手去抓。
阿輝見狀連忙手去阻止何奕,結果何奕以為他要跟自己搶,急之下抓起牛排就跑,還邊跑邊把牛排往里塞,吃得像只沒見過的小野狗。
他顧著吃了,沒好好看路,不小心撞倒了路邊立著的花籃,又撞到了幾個正在用餐的賓客。
一個穿著拖地長的客被人踩住了角,一下沒站穩,條件反地推了一把邊的男伴,男人被推得撞翻了后的餐桌,桌上盛著紅酒的高腳杯嘩啦啦碎了一地,暗紅的酒灑得到都是,好好的一場婚宴搞得像拍喜劇電影一樣,場面一度非常混。
阿虎和阿輝連忙去跟到牽連的賓客道歉,沒顧上繼續去追叼著逃跑了的何奕。
何奕沒發覺自己闖了禍,只知道他把跟自己搶食的追兵甩開了,然后他得意洋洋地躲到餐桌下面,用垂到地面的桌布擋住自己的影,吭哧吭哧啃起了他的牛排,啃完還出油乎乎的爪子從餐桌上了幾塊糕點繼續吃。
那糕點太,他吃得又急,不小心被噎到了,他急之下把桌上的尾酒當果一口悶了下去。
結果那酒度數太高,他這的酒量又特別差,很快他就覺得渾發熱,熱得他忍不住去扯自己的服,腦袋也有些暈,還想吐,難得在地上直打滾,滾著滾著他就從餐桌下面滾到了更加的窗簾后面。
商家眾人正忙著理何奕引發的混,沒人注意到這個罪魁禍首究竟躲在了哪個角落。
一直盯著何奕的何媛見這傻子明顯是喝醉了,便趁把一個喝得半醉的公子哥引到何奕藏的地方。
這個公子哥是個臭名昭著的紈绔,男通吃,非常好,私底下玩得很開,此刻喝了點酒便.蟲上腦,看到藏在角落里衫凌、面.紅的何奕,他頓時就來了勁兒,撲上去要抱著何奕親熱。
作者有話要說: 弱小可憐無助但能吃的何小奕:我不做人啦——
第4章
何媛見自己的計謀得逞,得意地笑了起來,躲在暗打算用手機拍點照片和視頻留作證據,好讓何奕被商景晤厭棄,最好是像狗一樣被商家趕出去。
為了避免東窗事發給自己帶來麻煩,整個過程都非常謹慎,不僅避開了別人的目,還特意挑選好監控死角才行。
唯一沒想到的是喝醉了的何奕力氣非常大,居然一腳就把那個被酒掏空了子的公子哥踹開了。
何奕本來就因為醉酒覺得異常燥熱,現在又突然來個人往他邊湊,他當然不樂意,都沒看清那人是誰就猛地抬腳就往對方上踹了過去,好巧不巧踹中了公子哥的老二,疼得那家伙立刻后退了半步哀嚎起來。
眾人被他這聲殺豬一樣的慘吸引了注意,紛紛往這邊看了過來,見何奕正跟一個男的糾纏不清,上的服還被扯得很,臉又紅得不正常,好些人都覺得這個傻子怕是完了。
大鬧婚宴丟了商家的臉不說,還在結婚第一天就給商景晤戴了綠帽子,被趕出商家都算是運氣好的,不知道一向以格暴戾、手段狠辣聞名的商景晤會怎麼置他。
商行之剛剛因為何奕搞砸了宴會被氣得不行,現在又看到何奕當著一眾賓客的面搞出這種不知廉恥、敗壞家風的惡心事,當即讓人去把這個傻子抓了起來,然后他還算客氣地疏散了看熱鬧的賓客,讓他們先換個地方休息休息。
何奕醉得厲害,還沒等商行之找他訓話他就躺在地板上睡過去了,都不醒。
商行之看他不順眼,都沒讓人把他抬起來,只往他上扔了塊桌布,蓋住他有些凌的服。
聞訊而來的商景晤看了眼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何奕,又見商行之一臉怒容,他不慌不忙地問:“二叔,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睡在這兒?”
商行之把手里的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力氣大得把里面的茶水都震了出來,怒火中燒地說:“你還好意思問!連自己的夫人都管不住,明知道他是個傻子還不讓人好好看著他,我們商家的臉都讓他丟盡了!”
他明面上是在罵何奕,實際上是想借機責怪商景晤丟了商家的臉。
商景晤當然能聽出來他這個二叔的言下之意,不過他沒有立刻反駁,而是讓人調來了現場的監控,然后他指著那個對何奕圖謀不軌的公子哥兒問商行之:“二叔,這位是?”
商行之看清那人的臉之后,面猛地一僵,這是他夫人那邊的親戚,隔得有些遠不經常走,又是個小輩,本沒怎麼見過面,所以他之前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