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假期

昏迷後的夢境怪陸離。

周圍一片喧囂，似乎回到了XX偶像選秀現場。

炫目的鎂燈下，綜藝導演給他遞了一把重機槍，倏忽狹窄的舞臺變寬闊的草原，無數雪白雪白的兔子團子嚶嚶嘰嘰滾來滾去。

視野變得低窄，巫瑾在草叢中滴溜溜不斷翻滾，俄而被自己長長的耳朵絆住，一小只，茸茸的掛在灌木上隨風晃。

周圍有兔子經過，乎乎問︰“你是什麼品種的兔子呀？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呀？”

巫瑾張︰“我……我不知道啊！”

兔子吃驚︰“好吧。那！那你要藏好了。不能被人發現，不然會被吃掉噠！”

巫瑾趕在灌木叢里躲好，外面槍聲接連不斷。

直到過了許久，白白的兔子球球才被一隻大手撈了出來，兩隻耳朵因為害怕不住翕。

“爪子。”男人下令。

巫瑾閉著眼楮，抖抖索索出一隻爪子，帶著槍繭的左手在他的小爪墊上微微挲，利索的把它揣好。

“行了，就這隻了。”

——

巫瑾緩緩甦醒。

映眼簾的是淺藍的牆紙，堆在牆角的氫氣球，滴滴作響的醫療械和純白的床單。

芒果的清香在病房飄。

佐伊在門外怒斥︰“有意思嗎？這是人送給小巫的！你自己嘎嘣嘎嘣都吃了八個了！你屠殺芒果啊？”

凱撒辯解︰“小巫吃不了這麼多，都是的心意，咱倆不能浪費……”

病房一側的書架上堆了高高的信紙，牆角的氫氣球一閃一閃，熒涂料迎著換了個，從“小巫我敲喜歡你呀！”變實拍圖像——

日出的暉中，年系著降落傘迎風飛翔。

巫瑾不自覺有些臉紅。

右邊果盤正中，小用翻糖了個兩頭的巫瑾，正抱著兔子安靜躺在菠蘿殼兒的救生艙里。

心率儀了兩聲，門外兩人立時沖了進來。

“小巫！”凱撒嘿嘿一笑，晃了晃手上啃了一半的芒果。

“凱撒哥，佐伊哥。”巫瑾開口，清了清嗓子才恢復了清涼的年音。

佐伊看的心疼的很。

小巫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小臉煞白的埋在枕頭里，任誰看了都心中不忍。

24小時之，節目組更是用病房實拍賺足了觀眾的眼淚——一眾親媽哭著喊著去給小巫投票，買應援。

此時巫瑾的票數已經直男薄傳火。

巫瑾的群與其他練習生都不相同。

魏衍是核，薄傳火是老婆，巫瑾的姐姐親媽雖然在數量上還不足以與前者抗衡——消費能力卻是實打實的。

巫瑾醒來後第一個問題就是那天誰送他回來。

“醫療隊啊，”凱撒理所應當︰“我出來的時候，醫療隊正在給你掛點滴。”

佐伊點頭。

他和凱撒排名分為6和15，兩人相繼淘汰的時間只差了三分鐘。

“你淘汰之後，不出十分鐘比賽就結束了。”佐伊解釋︰“有人撿到了束流A14。”

凱撒出了鬱悶的表。

束流A14——巫瑾迅速想起了海選時衛時給他的那把槍，同樣是束流系列。

自瞄準，中子武，距在十二公里以上，堪稱可以結束比賽的大殺。

這類影響規則平衡的武，獲取難度遠遠超過用其他方式淘汰選手。

病床前的全息屏幕被打開，里面正在播放新一期的贊助商廣告——代言人竟然是紅。

“魏衍贏了，不過，結束比賽的不是他。”佐伊說道。

“拿束流A14開槍的人站在山頂。很不幸，由于地溫升高摧毀攝像芯片，所有影像資料都烤糊了。就連選手戴著的終端也在高溫下失靈——僅有一攝像頭拍下，最後一個走上山頂的是紅。”

“紅這廝也承認了，據說他在山頂凹了半天造型，結果一個鏡頭都沒拍到，節目組只能給他簽了代言作為補償。”

“哦，你問為什麼冠軍是魏衍。紅自己也被烤糊了，強制彈出救生艙降溫。”

凱撒在一邊幸災樂禍︰“淘汰賽燒壞了好幾個芯片，1個A級選手的，1個D級選手的，還有紅的。節目組無法判斷淘汰順序，昨天了一鍋粥。不過——”

他嘿嘿一笑︰“小巫，恭喜你留在A等級。”

巫瑾眉眼彎彎，明顯開心。

佐伊拍了拍他的肩膀，豎起大拇指︰“夠拼，有沖勁。以後白月戰隊，也要靠你了。”

巫瑾知道，這已經是佐伊能給出的最高評價。

克森秀一共有500名練習生，從中出道必須搶奪僅有的10個位置。

出道之後，要為白月戰隊服役還要進行嚴格的考核——蔚藍賽區的頂級豪門，對隊員有著比練習生更加嚴苛的標準。

他顯然已經獲得了佐伊的認可。

“佐伊哥，送我回來的——真的是醫療隊？”

佐伊點頭。

巫瑾頷首，看向右手背上的輸針孔，用左手輕輕了。

*****

幾人回到寢室時，雙子塔已經空了大半。

淘汰賽之後，節目組給練習生放了兩天長的假期休整。

暖融融投南塔，巫瑾上樓梯時還有些吃力，神狀態卻恢復的不錯。

“小巫，跟哥回公司！”

開門時，凱撒高興嚷嚷︰“沙灘人，”他瞅了一眼巫瑾，繼續︰“來啊，造作啊！不能浪費咱們工資獎金。這破地方，要不是比賽哥可不願意呆著——”

凱撒作一頓。

原本以為空無一人的寢室里，魏衍竟然還坐著。

昨天比賽結束時，應湘湘嚴厲批評了他在冠軍公布時的茫然表。

並布置了觀看三部電影的假期作業。

寢室，全息投影傳來電影主角嚶嚶嚶的哭聲。

“為什麼，你的是我的妹妹而不是我。明明是自己故意摔下去的，你冤枉我，還著我給捐腎，我肚子里的孩子該怎麼辦——”

魏衍冷冰冰的盯著屏幕，兩眼空無神。

直到兩人進來才勉強點了個頭。

兩人收拾完行李離開，凱撒這才咂咂︰“他從昨天開始就這樣，這是了什麼打擊了？？”

懸浮車載著四名練習生一路飛馳，半小時後停在了白月娛樂的門口。

巫瑾抱著兔子，進門時收到了從書到食堂大媽的熱烈歡迎。

無論走到哪里都是憐的目。

曲書更是連忙幫他分擔包裹︰“小巫，你這是把所有來信都背回來了？！”

巫瑾點頭點頭，小眼神亮晶晶發。

曲書沒忍住了他的小。

兩周未曾回來的白月宿舍被收拾的乾淨整潔。

下午三點，所有練習生被到會議室觀學習，讓凱撒大呼虧——早知道就不回公司，直接開瓶吹到天亮。

眾人觀的視頻，是白月戰隊星級聯賽的小組賽錄播。

小組賽第一一共四場，果然如星網所說——白月發揮有失水準。

倒數第二場，副隊陳希阮預瞄失誤，隊長林玨在搶點時被狙，直接救生艙彈出淘汰。

“林隊……被連累了。”許久，佐伊才唏噓開口。

復盤結束之後，又是一小時的戰討論。

轉眼就是天黑。

“去哪兒？”佐伊看向凱撒，此人吃喝玩樂無一不，堪稱方圓十里夜場一霸︰“哥幾個走著，帶小巫見識見識。”

巫瑾睜大了眼楮。

凱撒神兮兮賣了半天關子，直到佐伊擼起袖子才開口︰“去蔚藍深空。”

佐伊一愣︰“你他媽別扯皮，進得去嗎你？”

言罷向巫瑾解釋︰“無政府區域，的很，有錢能買到一切你想要東西——哦，基本只對貴族開放。”

誰知凱撒從兜里掏出幾張票，刷的一聲拍在桌上︰“我媳婦給我的！”

佐伊，巫瑾︰“……”

凱撒得意洋洋︰“紅記得不？淘汰賽里，我跟他赤膊打了一架。回頭和媳婦兒一說，誰知到記得紅——過去在蔚藍深空里打地下賽的。我說要上紅他家草翻他，媳婦兒立刻給我弄了票。”

巫瑾一愣，如果他沒記錯，紅好像是被大佬帶來的。

紅跟大佬似乎……似乎有不可告人的……

那廂，凱撒一拍桌子︰“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