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所有人的帳篷都是圍繞篝火搭的，柯明軒左邊是方睿，右邊是林嘉彥，互相隔著十來步的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

也不知道中午柯明軒是怎麼跟林嘉彥說的，原本看他倆坐一塊兒都渾難的林爺居然對他倆睡一個帳篷沒什麼反應，跟阮傑李澤他們玩牌玩得不亦樂乎，看都沒看他一眼。倒是胖子抬頭跟邊以秋打了個招呼，問他要不要一起玩。

邊以秋說：“不了，你們玩。”

他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一大早被柯明軒吵醒，現在困得要死，只想睡覺，說完轉頭就要往帳篷裡鑽。

年紀比他們要大幾歲的梁子嶽住他：“先過來把手腳烤暖和，不然你肯定睡不著。”

邊以秋想了想，走到火堆旁，在梁子嶽邊坐下，隔著燃燒的篝火看了看對面的柯明軒和方睿。兩個人好像在談要事，方睿一臉嚴肅地說著什麼，柯明軒手裡拿著半瓶馬爹利，偶爾仰頭喝一口，表是難得的認真。

梁子嶽遞了瓶迷你裝威士卡給他。

他接過來，擰開瓶蓋喝兩口，說了聲“謝謝”。

梁子嶽笑道：“明軒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你不用這麼客氣。”

邊以秋也笑了笑，是真心誠意的那種。

梁子嶽是個很溫和的人，三十四五歲的年紀，結了婚，有個兩歲的兒，目前已經是副局級領導，按照梁家的政治背景，以後在仕途上一定是能穩紮穩打往上升的。因為沒有涉足商場，一國家公職人員的正派氣質，跟其他幾個人很有點不同，邊以秋倒是很奇怪他怎麼會跟這幾位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的太子爺這麼好。

當然，要說太子黨，梁子嶽肯定也是其中之一，但他跟柯明軒的囂張跋扈，方睿的斂高冷，阮傑的沉穩鋒利，李澤的八面玲瓏，林嘉彥的目中無人，以及胖子的中有細都不一樣，讓人覺得很舒服，也很真誠，很容易就會對他放下戒心。

梁子嶽給他看手機裡兒的照片，兩歲的漂亮小孩，白白，大眼睛忽閃忽閃，噘著小的模樣萌死人。

邊以秋的年實在不怎麼好，所以對小孩其實沒什麼覺。但不可否認，如果是這樣一個乖巧漂亮的小丫頭站在自己面前，仰著頭糯糯一聲“爸爸”，他的心肯定也會瞬間融化水。但他這輩子是沒這個機會了，所以不免就對梁子岳的兒多了幾分喜，拿著手機多看了兩眼。

柯明軒喝酒的空隙隨意往對面掃了一眼，差點以為自己喝多了眼花。他從來沒在邊以秋臉上見過這樣溫的表，溫得幾乎有點小心翼翼，仿佛手裡不是捧的手機，而是捧著一個稚而脆弱的小生命。這種與他的份和本截然相反的神讓柯明軒沒來由地愣了愣。

而作為當事人的邊以秋可能自己都沒發現臉上的表是怎樣的，所以自然也沒注意到柯明軒的目。

他看完照片，把手機還給梁子嶽，兩人又聊了點別的，直到把手裡的威士卡喝完，上都被火熏烤得暖烘烘的，才提出要先睡了。

梁子嶽這回沒再挽留，道了句“晚安”，往火堆裡添了半截幹木樁，也起回了自己的帳篷。

柯明軒準備的是雙人睡袋，邊以秋的腦子已經糊了，兒沒去想為什麼是雙人睡袋而不是單獨的兩個睡袋，他閉著眼睛把服了扔到一邊，俐落地鑽了進去。

帳篷底下隔著防墊，還墊了毯，再加上燃燒的火堆，很暖和，邊老大很快就睡著了，連柯明軒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睡到下半夜，外頭的火堆熄了，溫度也降了下來，他迷迷糊糊覺得有點冷，翻了個自然而然地往邊的熱源靠，手腳並用把那個暖爐一樣的東西抱住了，才又安靜地睡過去。但沒一會兒，大概是他邊老大覺得姿勢不怎麼舒服，又開始不安分地拱來拱去。

柯明軒剛睡著沒多久就被他這靜給鬧醒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往懷裡一箍，勒了讓他彈不得。

邊老大在夢裡覺得有人要悶死自己，於是抬手就是一拳，直接砸到柯明軒的下上。

柯明軒猝不及防被打了個結結實實，雖然睡夢之中力道弱了些，但這一拳依然讓柯大爺怒不可遏，他一把將人翻過去，照著屁啪啪就是兩掌。

邊以秋被打得有點懵，迷迷瞪瞪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遲滯的大腦緩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真被打了，頓時火從心起，抬就是一腳：“我你大爺！”

柯明軒聽風辯位撈住他的往旁邊一撇，立刻聽到邊老大一聲悶哼。

“柯明軒，老子今天不想打架！”

“不打架，我們來打炮。”柯明軒捉著他的腳腕順勢就了下來。

“你有病吧？”邊以秋一把將他掀下去，翻了個滾到睡袋的另一邊，“發了你自己擼，我他媽困得要死了。”

“行，我自己擼。”柯大爺邊說邊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

螢幕的螢在黑暗之中幽幽地亮起來，邊以秋覺得他大概是要看小黃片找找覺，也沒搭理，閉著眼睛繼續睡。

“邊以秋，下回咱們玩點不一樣的吧。”

邊以秋沒回應。

柯明軒又繼續說：“就束縛怎麼樣？你這渾赤被綁起來的樣子太他媽人了，十個基佬看到九個都能……”

“你麻痹！”邊以秋腦子再不清醒也知道柯明軒看的是什麼東西了，一邊罵著一邊朝他撲過去，要搶他的手機。

柯明軒仿佛就是等他撲過來一樣，拿著手機的那只手往旁邊一躲，邊老大就撲了個空，直接撞到了他懷裡。

“邊老大這是等不及要投懷送抱了？”

“滾——我！”

柯明軒確實滾了，不過是抱著他在睡袋上滾了一圈，然後把手機扔到了角落裡。

邊以秋急著去搶手機，柯明軒抱著他的腰不讓，兩個人就跟孩子似的，在帳篷裡扭打起來。

空間狹窄，兩個超過高超過185的大男人實在有點施展不開，所以倒沒有像平常一樣真打，邊以秋的目的是拿到手機，柯明軒的目的是在他拿到手機之前把人再拖回來，或者用腳把手機往旁邊撥一撥，讓怎麼也拿不到手機的邊老大心塞不已。

“柯明軒，那照片我不是刪了嗎！”

“你太天真了，我早就上傳備份了。”

“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

“在你不聽話的時候把這照片發給你所有的對頭和手下，讓他們看看邊老大的風姿。”

“……我他媽現在就殺了你！”

邊以秋真怒了，卯足了勁兒撞過去，眼疾手快掐住他的脖子：“你是不是以為我真不敢弄死你？”

“你敢，你現在……不是正在把這想法……付諸行……”

邊以秋真用了力，柯明軒一時竟掙不開，仰著頭張著斷斷續續氣，臉上卻看不出半點恐懼來，角甚至是微微上揚著的。

邊以秋居高臨下看著他，帳篷裡沒有燈，只有扔在角落的手機發出來的那點蒼白羸弱的能將面前的人看得清楚。就算是瀕死之際，這男人也能笑得出來，一雙水氤氳的眼睛得驚心魄，如同兩汪帶著強勁魔力的漩渦，吸引著邊以秋朝他一點一點靠近。等他反應過來，已經了上去。

柯明軒攬住他的背，將他往自己上，手掌順著他的脊柱一路向上，扣在他的腦後，不容許他有一一毫的退。

掐在脖子上的手不知不覺鬆開，突如其來的激完全沒有道理也沒有預兆，仿佛是憑空而生，又仿佛潛藏已久，兩個人就這麼不顧一切地啃在一起，兇狠暴力，又霸道纏綿，牙齒好幾次撞到一起，也被咬破，混合著鐵銹味道的唾在口腔裡肆分泌，幾乎要順著無法閉合的角溢落下來。

舌頭在對方裡推刷，每一個角落都不想放過，似侵略一般，誰也不肯認輸，很快就發出了嘖嘖水聲，刺激著其他部位迅速崛起。

在寒冷的冬夜裡如同有火在燒，寂靜的空間裡幾乎能聽到喧囂的聲音，脹充的疊在一互相廝磨，柯明軒一邊啃著邊老大的，一邊將手進他的子裡。

微涼的手指上火熱，邊以秋舒服得了一聲，柯明軒咬著他的下咂了兩下，一個翻將他在下面，舌順著津流淌的軌跡一路下去，含住他的結輕輕一吮，耳邊的呼吸立刻就急了幾分。

“！”邊老大也不知道在罵誰，但卻很明確地被所俘虜，他連半點抵抗的心思都沒有，弓起腰桿將往柯明軒手裡送，“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