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十月中旬,紅旗公社革命委員會主任嚴玉再次來到周先生家裡拉上了老爸一道前來。在我記憶中,這是老爸從縣城回來第一次沒有先回家。後來聽他們談話才知道,老爸是嚴主任直接從單位回來的。老爸剛一趕到公社,嚴主任就急匆匆拉著他來周先生家裡。
自從上次在周先生家邂逅,嚴主任與老爸一見如故,短短一個月時間,兩人友誼迅速升溫。嚴主任凡是到縣城開會辦事,必定要去電管站找老爸聊一會。而老爸也投桃報李,大凡下鄉至紅旗公社,不管多晚,都要到嚴主任家坐一坐,喝個小酒。
兩人酒量都不大,沒酒的時候就喝茶,主要是聊天。兩人年歲相當,嚴主任略長,對時勢的看法,對歷史的認識都驚人地一致。用老爸的話說就是「臭味相投」。
嚴主任和老爸到時,周先生與我一老一小正以英語會話,嘰哩咕嚕,聽得兩位知識分子一愣一愣的。嚴主任雖是周先生的學生,修的卻是黨史,英語不在行。
周先生治學嚴謹,對嚴主任和老爸的拜訪視而不見,堅持將整段會話練完,誇獎了我兩句,這才扭頭向兩位客人微笑致意。
嚴主任知老師格,也不生氣。老爸自然更沒有生氣的道理。
「什麼風將你們兩位吹來了?」
嚴主任哈哈一笑,卻警惕地左右看了看,不說話。
周先生就知道有重要事要說,臉也凝重起來,手延客進屋。
三個大人在屋裡落座,師母奉上清茶。
我笑了笑,拿一本書坐到門口的小凳子上,說道:「伯伯,你們談話,我在門口看書。有人來的話,我你們。」
周先生點點頭。
嚴主任我一眼,又看了看老爸,搖頭嘆息一聲。
「老柳,小俊才七歲吧,這樣的兒子你怎麼造出來的?這都了。」
「呵呵,眼紅了主任,你不是有個兒,年紀好像和咱家小俊差不多吧,怎麼樣,要不要對個親家?看在咱倆的份上,便宜你一回。」
老爸本來不是這麼張揚的格。不過屋裡沒外人,也就隨口開起了玩笑。
嚴主任的兒見過。不過嚴玉帥氣得很,這麼帥氣的老爸生下來的兒想必也不會難看。要真娶了他兒也不錯呢,往後咱就是地區專員的婿了,哈哈!
明知是玩笑話,我卻認真在思考這個問題。
又有誰知道,我實際上已經四十歲了,考慮一下娶老婆的事也屬應該。
但是……我有老婆的。我前世的老婆也是向縣人,離柳家山不過二十幾公里路程。今年該是六歲了吧?前世的婚姻質量也就一般,湊合著過吧。老婆的脾氣很暴躁。既然重生一回,我也可以選擇另外娶個老婆。但兒子呢?前世我可是有兩個兒子,當心肝寶貝般疼。這要是換了老婆,生出來的兒子鐵定和前世不一樣。這個我卻無論如何不能接。
想想看,那可是我自己的兒子,親親的骨。要是今後數十年再也見不到他們,卻如何得了?
幸而現在還早,老婆正在茁壯長之中。等時候到了,咱老實不客氣,娶過來便是。誰敢跟我搶,哼哼,老子跟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正想到兇狠,嚴主任開口了。
「老師,大喜事啊,天大的喜事……」
「什麼大喜事?」
周先生素知這位弟子的脾,極穩重的一個人。如今這般喜,可見真是發生了大事。
「首都那邊……手了。」
我手頭雖然拿著本書,其實一直在用心聽他們談話。嚴主任這麼一說,我角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一九七六年,註定是要濃墨重彩載史冊的。這一年,在我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發生了太多的重大事件。
「哦?」
周先生先是一怔,隨即也是喜形於。
「都抓起來了?」
「嗯!」
嚴主任重重一點頭。
「都抓起來了!」
「三個都抓了?包括那個……那個人?」
周先生兀自不信。
嚴主任搖搖頭:「不是三個,是四個!」
「四個?」
周先生又糊塗了。
「不是江橋姚麼?哪來的第四個?」
我知道他們談論的是黨中央碎「四人幫」的大事。十月六日,黨中央一舉碎以**、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為首的反革命小集團。
一九七六年四月五日清明節,首都發生了震驚中外的「四五事件」,熱青年們齊集首都廣場悼念敬的總理,同時憤怒聲討**、張春橋、姚文元等人的罪行。當時王洪文是黨中央副主席,普通群眾不了解,並未將其與江張姚三人並列。
「還有王洪文。」
嚴主任輕輕說道。
也是?」
「是。」
「什麼時候的事?」
「十月六號。」
周先生點點頭:「該出手時就出手,黨中央英明啊!」
老爸笑道:「看來中央這次是下了決心。周先生,你平反的日子不遠了。」
師母本來一直在旁含笑作陪。這些大事,不是很明白。聽老爸如此說,不由得異常欣喜,連連說道:「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這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阿彌陀佛……」
正在談論國家大事,師母突然來這麼一句「阿彌陀佛」,三位知識分子都不莞爾。
我卻暗暗搖搖頭。黨某位元老尚未復出,撥反正的日子,還要等兩年呢。不過這話自然是不能說的,沒的掃了先生和師母的興頭。
隨著「四人幫」的垮臺,也就宣告為時十年的大革命正式結束。雖然改革開放要在一九七八年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才開始,畢竟政治高的氣氛是越來越緩和了。周先生暫時不能平反,嚴主任卻能多給他一些照顧,不必想以前那樣有許多顧忌。
周先生難得出笑容,擊節嘆道:「如此喜事,當得浮一大白!」
先生平日是不飲酒的,家中也沒有餘錢沽酒。
老爸立即拿出兩塊錢,說道:「小俊,去供銷社打一斤酒,買些花生糖果來。」
師母忙道:「柳老師,你來我家作客,怎麼好意思要你拿錢打酒?」
周先生擺擺手:「老婆子,大家都是知心朋友,晉才也不是小氣人,你就不要打腫臉充胖子了。家裡哪來打酒的錢?」
是我去打酒吧。小俊這孩子,一天到晚被你們著讀書,可有多辛苦?造孽呢!」
老爸笑道:「嫂子你不要慣壞了他。小孩子跑跑怕什麼?」
我及時起,笑著說:「是啊,師母,我不怕辛苦。『師有事,弟子服其勞』,應該我去才對。」
師母眉花眼笑:「這孩子,像抹了糖一樣,說出話來就是中聽。不愧是柳老師的兒子。」
「呵呵,嫂子,這可都是周先生的功勞,是他教得好啊!」
大人們笑著,最後還是依了師母的意思。
「小俊,你乖乖坐著別。我去打酒。你小孩子家,不要在路上打了酒瓶子。」
不一刻,酒水糖果買到。還沒上桌,師母先就塞了幾顆糖果在我手裡。
「你們先吃著,我去隔壁五嫂家借幾個蛋,炒給你們下酒。」
「嫂子,這裡還有幾錢零錢,就不要借了,跟買幾個蛋吧。」
「沒事沒事,五嫂是大方人,幾個蛋沒事……」
「由去吧。」
老爸還要再說,先生擺擺手止住。
們喝酒,好好慶賀一下。」
三人酒量都馬馬虎虎,全是小口小口抿,主要是烘托個氣氛。
「玉啊,這次中央搞了這麼大作,只怕地方上,也相繼有許多變吧?」
嚴主任就笑了:「老師看得明白。地方上,已經了。不瞞你們兩位說,我這次了晉才一道來,一是給老師報個喜,二是有個事和你們兩位商量。」
「什麼事?你說吧。」
嚴主任眼瞅老爸,沉不語。
老爸一驚:「怎麼,這事與我有關?」
「對。」
於是老爸就很專註地著他,周先生也滿臉關注神,我更是豎起了耳朵,心裡一陣納罕。這個「四人幫」倒臺,固然是大大好事,卻不知怎的與老爸扯上了干係。怎麼看都不搭界啊!
「晉才,換個工作吧,到紅旗公社來怎麼樣?」
老爸就笑:「怎麼,公社要立電影宣傳隊?」
嚴主任蹙眉道:「難道你就想一輩子放電影?」
見嚴主任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老爸臉也慎重起來。
「那你說說,這工作怎麼個換法?」
「到公社來和我搭班子,做革委會副主任,主管宣傳和文教工作,行政級別暫定副科級,如何?」
革命委員會是大革命期間全國各級政權的組織形式,簡稱革委會。一九六八年上海一月風暴之後,由群眾奪取上海市委和上海各級政府的權力,立了一個類似「黎公社」的大政權機構,張春橋命名為上海公社。全國各地紛紛仿效奪權,政權名稱不一。偉大領袖認為上海公社不好聽,發了最高指示是革命委員會的好」。於是全國各級政權,自省以下直至學校、工廠,政權機構全部改稱「革命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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