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製造競爭對手
到了岔路口,曹夫人仍不鬆開俞筱晚的手,親切地笑道:“今日雅兒有些咳嗽,我怕過了病氣給老太太,沒讓過來請安。不過我出門的時候,雅兒還在念叨著晚兒表姐呢,這孩子喜歡你得。左右無事,不如一同隨我回雅年堂,你們姐妹說說話兒,也順道取名帖。”
俞筱晚笑道:“那晚兒就去舅母那兒討個嫌。”
一行人剛進得張氏平日休息理事的東房,便聽到一把老持重的婦人聲音在說,“清白之家有五不娶。一則喪婦長不娶,無教戒也。”
曹中雅稚的聲音跟著問,“此言何解?”
老婦人解說道:“清白之家不會娶母親過逝的子,因為沒有人教戒,不知禮數。所以世人若是妻子早亡,就會聘娶繼室,或是托孤於親友,教養兒。”
說話間眾人進了東房,一位嬤嬤極端莊地向曹夫人和俞筱晚問了安。張氏眸閃,看向俞筱晚笑道:“這是我從宮中請來的教養嬤嬤,姓師,晚兒要不要一起來學學?”
呵呵,故意在這個時候解說五不娶,無非就是要告訴,必須聽張氏的話,否則日後無人聘娶,而前世,就是是被師嬤嬤教了一個麵團兒,隨便舅母怎麼拿。
不過舅母此番可是打錯了算盤,這個師嬤嬤是個圓的人,誰給的銀子多就聽誰的,而且一直有個私心,極好利用,況且,明日就有一位重要人來曹府了,前世自己沒好好地流過,這一次,必不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俞筱晚垂下長長的眼睫,掩飾眸中的嘲諷與不屑,小裏回道:“若是能得嬤嬤教導,自是晚兒的福氣。”
曹夫人滿意地一笑,讓俞筱晚行了拜師禮,又讓人封了十兩銀子來給師嬤嬤,言道:“多了一個學生,自是要加賀儀的。”
正說著,曹中睿由丫頭陪著來給母親請安,請過安後,又斯文地與俞筱晚打招呼,“晚兒妹妹應當多來走才是,府幾日了,總是不見妹妹的影。”
俞筱晚淡笑著應了一句,不與睿表哥過多集,便開口要了俞管家府的名帖,尋了一個藉口告辭,張氏想留在雅年堂用中飯,也被婉拒了,“今日還有些行李未整理完,況且明日要跟師嬤嬤學規矩,還會來打擾舅母。”
曹夫人無奈,只得讓先走了。
到了傍晚時分,俞筱晚請師嬤嬤到蓮香居來,客氣地讓了主座,令初雲奉上一隻錫皮小匣,匣子裏裝著幾綻紋銀和一支極好的玉簪。
從師嬤嬤的眼中看到一抹滿意之後,才地開口道:“日後要辛苦嬤嬤教導,晚兒愚笨,還嬤嬤不要嫌棄。”
因有這些重禮打頭陣,師嬤嬤極好說話,與俞筱晚親切地談了起來,俞筱晚適時地將話題引到自己此番的目的上,佯裝好奇地問,“嬤嬤以前服侍貴人的,為何還要做教養嬤嬤?”
這是師嬤嬤一生的憾,果然面傷之。服侍的是先帝的淑妃,可是淑妃早歿了,才不得己出了宮,在富貴人家之中當教養嬤嬤,雖然面,卻仍是個奴才。若是淑妃能晚些再歿,說不定能混到個高等再出宮,錦還鄉,風無限。
前一世的時候,師嬤嬤盡心竭力地輔佐曹中雅,為的就是送曹中雅宮為妃,自己沾,這點小心思,正是俞筱晚可以利用的。
第二天,俞筱晚到雅年堂來學規矩,近晌午時分,府中來了兩位客人,一對母,母親是武姨娘的親妹妹,因丈夫過了,孤兒寡婦的無法生存,特來投奔武姨娘。只是,要想在曹府長住,必須得問過張氏的意思。
小武氏風韻猶存,其吳麗絹剛剛及笄,是位滴滴的大人。俞筱晚記得舅母怕們勾引舅父,不允們住下。母兩被打發出去,租了個小四合院,靠武姨娘的周濟度日。隔了許久之後,俞筱晚聽說,吳麗絹了攝政王的寵妾……
這會子,張氏已經拒絕了武姨娘,端著一臉威嚴,譏誚道,“若是親戚,供養一世都無所謂,可並不是什麼人都能跟咱們曹府攀上親戚的。”
武姨娘俏臉一白,暗暗了手帕。因生下長子,已經被抬為了側室,比一般的姨娘地位高很多,娘家人也算是曹家的親戚。可這些年張氏的兄長運亨通,連帶著張氏的底氣也足了,私底下已經將打回了姨娘的位置,在府中的吃穿用度與別的姨娘一樣,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分明就是在打……
俞筱晚低頭刮著茶沫,用餘打量廳中的形。武姨娘與張氏不對付,現在張氏還能住武姨娘,不過,一會兒要幫武姨娘扶持一個強的後盾,一年之後可就難說了。
此時曹清儒下朝回府,也來到雅年堂,見到兩位陌生子,而且只半轉了子,卻並未避到屏風後去,不由得一怔。
俞筱晚一派天真地介紹道:“舅父,這是小武姨母和吳表姐,來投奔曹府的。”
俞筱晚的稱呼並沒不妥之,只不過正中張氏的心窩子,好一陣生疼。——若不是沒早一步生出兒子,武氏怎麼會抬進府來,低賤的商人之,怎麼會為僅次於的側室?
曹清儒聽說是來投奔的,便大方地道:“你們只管住下,就當這是自己家。”
竟不問過我的意思!張氏氣得指甲掐掌心,還想要辯,俞筱晚卻已經一臉崇拜地看向曹清儒道:“舅父高義,無論誰來投奔都能收留,晚兒要向舅父學。”
曹清儒被捧得神采飛揚,拍著的小腦袋道:“皇帝也有幾個窮親戚,咱們為人世,講的是窮則獨善其,達則兼濟天下。別說本是親戚,就算是無親無故之人上門求助,也應當盡力而助。”
張氏的話都被堵住了,又恨俞筱晚多,暗暗地瞪了俞筱晚一眼,面上卻只得強行端出笑臉,十分賢慧地開始安排小武氏母倆的住。
可俞筱晚並不只是想讓吳麗絹住下而已,若吳麗絹命中註定跟著攝政王,那麼就要好好地利用一下,讓其為的強援。一個小小的妾室能幫的有限,若是能參加今年秋季的甄選,以吳麗絹的外貌和段,被攝政王選為側妃也不問題。
況且,日後張氏之所以那麼囂張,就是因為侄張君瑤是攝政王的庶妃,若是不為張氏樹立一個競爭對手,怎麼對得起慘死的自己!
俞筱晚挽住舅父的胳膊晃了晃,撒道:“能不能讓吳表姐跟我和雅兒一起學規矩?人多才有趣呀,而且吳表姐生得這麼,我看比宮中的貴人們也不差,說不定是王妃貴人的命呢。”
張氏差點沒被氣死,慎怪道:“晚兒,商人之哪能與宮中的貴人們相提並論?若不是你年紀小,說出這樣的話來,理當挨上幾板子。”
若是吳麗絹了哪位王爺的妃子,那武氏不就會囂張了?這樣的形我絕對要阻止。
可俞筱晚的話聽在曹清儒和師嬤嬤的耳朵裏,卻又各自有了分解。
曹清儒細瞧了吳麗絹幾眼,果然是國天香,朝廷要為攝政王選妃一事,他是知道的,若吳麗絹真的了攝政王的人,自己收留過,也算是的恩人了,那麼在攝政王面前就更加有面。
師嬤嬤一心要投靠一個高貴的主子,改變自己奴才的命運,當下亦是了心,便湊進張氏,低聲音進言道:“夫人此言差矣。先帝就有幾位出商賈的妃子,我看這位吳小姐的相貌是有福氣的,夫人若是好好栽培,日後亦多個助力呀。”
助力個屁!吳麗絹若是了王妃,得到助力的就是武姨娘!
不等張氏尋到合理的藉口,武姨娘便秀秀氣氣地開口道:“妹夫是清河縣令之子,吳姑娘是家出,並非商人之。”
張氏鄙夷地反駁,“是九品候補縣令的庶子!”
可曹清儒已經拿定了主意,“那也是家之子,吳姑娘就同晚兒雅兒一起學規矩吧。”
武氏姐妹並吳麗絹忙向曹清儒深深一福,“謝爵爺恩典。”
張氏憋氣憋得一張臉鐵青,臉上的脂都掩蓋不住,可是一家之主已經發了話,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