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偏僻,杜荷長吐了口氣,見長樂公主沒有追來,嘟噥了一句:「那人真的麻煩,我爹娘都沒有計較那麼多。在意什麼。」
他卻不知,長樂公主注意了他三年,對於他的一切可謂了如指掌。
可偏偏這一切在短短的一個月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長樂公主自然是滿心的疑問不解,對他更是關注。
杜荷了一眼旁的房,見他神古怪的看著自己,似乎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杜荷奇怪的問了句。
房忽的跪了下來,道:「大哥,你教我武功吧!」
杜荷驚愕的呆了呆,忙想將他扶起來,但卻發現自己本扶他不。房看似瘦弱,但上竟有著一恐怖的力量。
「起來說話,你不起來,我可要走了!」杜荷半強迫的威脅著。
房唯有站起,長嘆了聲道:「大哥你也知道,我本就不是學文的料。其實,我從小就喜歡習武,嚮往著能夠如鄂公、褒公、夔公、蔣公、翼公他們一樣,為一個將軍,上陣殺敵,為國爭。可是從小到大爹爹都讓我習文,強迫我學這學那,可我本學不進去。大哥,你能打的過羅通,武藝定是不錯。你教教我吧,讓我也學學。」他眼中罕見的出了哀求的神。
房平時大大咧咧的,一副什麼也不在乎,只知吃喝玩樂,卻也想不到會有如此深沉的心思。
「這話你跟你父親說過嗎?」杜荷也有心助他,只是房想學的是戰場殺敵之,而他所會的卻是不適合戰場的克敵武功。
殺敵之簡單,只為殺敵而生,天賦過人者,只需練上年余便可為一名悍將。而他的武技卻是繁雜多變,重在功修為,若想事,非十數年之功不可。
杜荷有過上輩子的經驗,所以練起來是事半功倍。可若傳給房,房又如何能夠像他一樣,能夠遊刃有餘的面對任何突發的危險?
需知功練習,再是兇險不過,房心驕躁,本不適合學。
「沒有!」房長嘆了口氣,用力的搖著頭道:「我哪敢啊!你不知道我老爹的脾氣,在家裏跟個霸王似地,除了娘,誰治的了他。若讓他知道我不願意習文,非打死我不可。」
「那就跟你娘說啊!」杜荷隨口說道。
「說了,沒用。娘什麼都依我,但唯有此事不依,是怕我有個三長兩短啊!」房理解他娘的犢之,並沒有出任何的抱怨,只是有別哀憐,話語中出對習武的嚮往。
杜荷道:「你有這一力量,不用來習武也實在浪費。」
「大哥這是答應了?」房欣喜若狂。
杜荷卻搖了搖頭道:「大哥不騙你,我這武功注重靈巧心,你心驕躁學不了的。」
房一臉的憾。
「大哥並不能為你做什麼,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鼓勵。」杜荷扶著房的肩膀,慎重道:「勇敢的去跟你爹說出你自己的想法,也許你爹會很生氣,也許你爹會打你一頓。但至你說出了你自己的意願,不再胡混日子。」
房有些心,但房玄齡的餘威卻讓他出些許害怕的神:「要不,大哥陪我一起去!」
「若是可以,我當仁不讓!只是我若去了,反而顯不出你的誠心,反而讓你爹看輕。這件事,關係著一生,必須你自己去解決。」杜荷跟房已有了兄弟之義,作為兄弟,杜荷不願歷史上的那個窩囊的房再度出現。難得聽見房的心聲,一定要讓他鼓起勇氣,邁過這道坎。不然他將永遠生活在房玄齡的庇佑下,為一個窩囊的綠帽同志。
杜荷低喝道:「你崇拜鄂公、褒公、夔公、蔣公、翼公他們,但可知道他們一個個都是不懼死的勇士?你想向他們一樣上陣殺敵,想必也能自若的面對生死。既然連死都不懼,何懼你父親?你父親還能吃了你不?」
房幡然醒悟,長笑一聲,「大哥說的是,橫豎不就是跪板嘛,何懼之有。」
房有些悲壯的出了壯士一去不復還的神態。
杜荷笑罵道:「需要這麼誇張嗎!」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能到杜荷這樣的朋友,不得不說也是房的福氣。
放學后,杜荷並沒有直接出宮回家而是別過房,獨自前往玄武門,在玄武門附近徘徊。
因弘文館落座於皇宮中,杜荷每日進出皇宮,揣宮令牌,能夠證明份,以等候父親為由,玄武門的守將也沒有多加為難,只是讓他不要輕舉妄。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杜荷遙遙見父親杜如晦正與一人邊走邊聊,很是歡快。
能與杜如晦如此無束閑聊的人,當世唯有房玄齡爾。
他們走出玄武門,杜荷迎了上去:「這位想必是房叔父吧,侄兒杜荷見過叔父!」
那人正是房玄齡。
房玄齡出雙手,樂呵呵的將杜荷扶了起來。
那雙手雖然骨節剛勁,卻又白又,掌心細,手指細長靈巧,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的第一指節各有一個的繭,顯然是伏案書寫造的。
手的主人雖有一定年紀,但卻依然眉清目秀,材碩長,頜下三綹長髯,皂帽布襦,一副樸實的打扮。很難想像,如此人會是鼎鼎大名的大唐首相。
在杜荷打量房玄齡之際,房玄齡也在打量著杜荷。
「克明,此子雙目有神,氣度恢宏,定非池中之也!」房玄齡捻須讚歎,活在他們這個年紀的人,個個人老,自有一番識人本事。
杜如晦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道:「這小子還差遠呢!」他雖如此說,但語氣中還是出了微微的得。
頓了一頓,杜如晦道:「二郎,你找為父可有要事?」
杜荷了房玄齡一眼道:「孩兒目的是來找房叔父的,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他。」
房玄齡、杜如晦訝然。
杜荷笑道:「侄兒知房叔父出生書香世家,自飽讀各類書籍,由書中習得治世安邦之法,方有今日就。但若房叔父出生武將世家,被父親迫日夜習武,不知能否有今日就?」
「二郎?」杜如晦莫名其妙。
房玄齡也是一頭霧水,這算是什麼問題?
但見杜荷不像在開玩笑,房玄齡略作沉還是答道:「不知!」
「可若房叔父棄文習武,能否為鄂公尉遲敬德,褒公段志玄,翼公秦瓊這一類的名將?」杜荷又問。
「不可能!」人貴自知,房玄齡又豈能不知自己全無習武的天份?
「最後一問,漢班超投筆從戎就一生名,若班超未如此做來,繼續習文,可會有歷史上的這般就?」
「這不好說,但可能不大!」房玄齡完全不明白杜荷問問題的緣由何在,但依舊是依照自己的真實想法回答了出來。
杜荷微微一笑:「侄兒問完了,至於為何有此一問,房叔父回府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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