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顧銘軒的眸突然一凜,他果決的打斷了三狗子。
他的氣息,再也不是溫潤如玉,而是冷冽的仿佛要把整個世界給凍僵,但這分凌厲半點都影響不了他的神俊朗。
原來這人也有脾氣呢,若不是親耳聽到他發脾氣,柳青煙還以為顧銘軒是個煙不出火不進的人。
但柳青煙也沒因他的突然發飆而稱奇。
他可是個男人呢,被三狗子一口一個小白臉的他,現在又影他是個需要人養的孬種,怕是換哪個男人,也要發怒吧?
“小月,柳員外說了,關于你們小姐以后的飲食起居,由我來負責。倘使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柳員外,所以現在,你該送客了……”顧銘軒已經懶得再來和三狗子啰嗦,他把矛頭指向了門外的小月。
“是……”小月看起來倒是信了顧銘軒的話,亦步亦趨的走進來,囁嚅著對三狗子商量道,“賈爺,您……您下次再來探我家小姐好不好?不然只會讓小月為難了……”
柳青煙聽到小月這丫頭的聲音可憐兮兮的,便也有些心,也來跟三狗子商量道:“賈,你總得給我時間慢慢想起以前的事,現在我不好,需要靜養……”
“柳二姐,你……你連聲三狗子都不愿意我了……”賈繼續傷中……
“好,三狗子,”既然這人就喜歡別人他三狗子,那麼,柳青煙也沒必要較真兒,大大方方的了一聲三狗子,然后繼續來商量,“拜托你先走,待顧銘軒為我看完了病,我一樣會趕他走,這樣總行吧?”
“好……吧,但你得說話算數。”賈這才覺得公平,說完,他氣沖沖的往外走去。
走到顧銘軒邊,他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著走遠了。
“小月,你在外邊關上房門。”顧銘軒命令小月一聲,然后氣定神閑的走到柳青煙旁。
他還拿了一個小籃子,小籃子里邊盛了一些梨子。
小月答應了個“是”字,果然在外邊輕輕的關上了房門,然后,寧心靜氣的站在了門外,站了纖細的木樁。
屋子里。
“剛才賈說的話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也看不到你們的樣子。不知道我們算不算是朋友,多謝你過來探我。”柳青煙對顧銘軒溫婉的說道。
特別是什麼圈養小白臉的話……
“果然你是失憶了,人都變了。”聽到柳青煙這麼急著想要澄清些什麼,顧銘軒突然輕笑一聲。
有水果的香氣飄了過來,柳青煙聽著周遭的靜,便覺到,好像顧銘軒在削水果。
緘默了一會兒,柳青煙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靜。
接著,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開口問道:“顧銘軒,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里是什麼時代什麼縣市?”
“這是上元國零三年,這里是云清府云松縣十里莊村。”顧銘軒有條不紊的回答道。
奇怪了,歷史上沒有什麼上元國啊,甚至沒聽說過什麼云清府云松縣的。而且,柳青煙為什麼會到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來呢?
“柳青煙,這梨子很好吃,你嘗嘗。”顧銘軒把削好了的梨子放在了柳青煙手上。
“多謝。”
聽柳青煙居然會道謝,顧銘軒愣愣的看了柳青煙好一會兒,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為什麼面前的柳青煙會變得這麼安靜。
往日的柳青煙,里說出來的都是非常猥瑣的話。那些話,顧銘軒都不想去回憶。因為回憶起一次,就惡寒一次。
柳青煙長得倒是不賴,只是未免太庸俗了,整天濃妝艷抹穿金戴銀,本就給人的印象不好,再加上自從守寡在家,可是欺男霸,不,欺霸男無惡不作。
而今天,如果不是顧銘軒實在是無路可走,打死他,他也是不會來探柳青煙的。
可是沒想到,柳青煙失憶了,這一失憶,居然變得安靜儒雅。
不再說話,也不再大吵大嚷,就這樣行云流水般的跟他談天。
這讓本來只想著說三兩句就趕逃竄的他改變了主意,又想著慢慢的把他此番前來的用意說給聽。
“我幫你把脈吧。”顧銘軒想了想,他應該先從給柳青煙看病做起。
柳青煙立刻來了神,原來顧銘軒并不是說說而已,也不是為了找借口趕走三狗子,而是,他真的懂得醫。那太好了……
仰起頭,雖然看不到對方的模樣,卻能覺到對方吐氣溫潤,氣息很讓人著迷。
顧銘軒則用審視的目看了柳青煙好半天,就在柳青煙納悶的時候,他的手已經到了柳青煙的手腕。
“噬……”柳青煙吸了口氣。
他的手好涼,有種冰涼刺骨的寒意。柳青煙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你別怕,我的質不好,過一會兒就不這樣涼了……”顧銘軒有些歉意的解釋。
柳青煙不說話,只反抓住他的手腕,迅速的把他往前一拉。
覺到他被驚到了,軀滯了滯。
柳青煙手了他的心口,隔著一層薄薄的衫,到了心口的明顯的熱氣。還好……
如果還是冰冷的話,柳青煙會以為遇到鬼了。
但手也到了結實的,無比堅韌,手超級不錯。
倘若再下去,自己就會有se狼之嫌了,于是柳青煙不舍的收回了手。
唉,柳青煙覺得自己倒霉的,為什麼好不容易遇到個醫生,不,郎中,卻怎麼是個質不好的郎中呢?他自己都沒辦法調整好自己質,居然好意思給別人治病?
但也不能把人趕走,還是得湊合著用,即便是一瓶不滿半瓶晃,也比柳青煙這個兩眼一抹黑的瞎子強多了。
顧銘軒見著柳青煙的手撤了回去,便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剛才都不知道要做什麼,的前科太多,他多心了。
他認真的看了柳青煙的眼睛一會兒,便又來為把脈。
“你記不記得你今年多大了?”顧銘軒一邊著柳青煙的脈搏,一邊閑閑的問道。
“不記得了。”其實柳青煙記得,今年二十七歲了。
本來以為今年就可以順利的和青梅竹馬的男朋友阿強走進婚姻的紅地毯,可是誰知道,阿強和別人走紅地毯去了。
但此刻,柳青煙不想冒冒失失說的年齡,因為現在的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那我告訴你,你今年十八歲,守寡在家兩年,”顧銘軒幫著柳青煙回憶著,然后,他依舊來問,“你是不是也已經不記得,你的夫君什麼名字?”
“……”十八歲也就罷了,本來吧,柳青煙還覺得,比實際年齡小了九歲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可是守寡在家兩年算怎麼回事?
還沒結婚呢,就了寡婦?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寡婦門前是非多?
“不要再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柳青煙不耐煩了。
“你第一個夫君名李大齊,是李家村的,你第二個夫君名張宏,是十里莊本村的。”顧銘軒無視柳青煙的不耐煩,他風輕云淡的說著。
而他的風輕云淡背后,柳青煙卻聽出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在得知了這麼多的訊息之后,柳青煙的腦中掠過一念,難道是在二十一世紀遇到車禍亡故后,穿越了?
至于穿越的時代,十之八九是古代。
巧合的是,的本尊,也柳青煙?
這一切一切的蹊蹺也就罷了,最讓無力接的是,居然是個寡婦,還是嫁過了兩次的寡婦。
到底都嫁了一些什麼樣的廢,為什麼在跟親不多久后,就死翹翹了呢?
才十八歲,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紀,都還不夠法定的結婚年齡,可是在這里,都已經是習慣寡婦了。咳咳,是的職業習慣,把習慣流產的形容詞借用到了這里。
“你的眼睛還可以恢復,所以你不要太難過,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幫你的。”顧銘軒還在給柳青煙把脈,此刻,他捕捉到了柳青煙眼中的落寞之,于是他趕忙收回了他的幸災樂禍之意,輕聲安柳青煙道。
他又想起來了,他此番來,可不是要來嘲笑面前這個人的。他有事相求,不,確切的說,他要賣還債……
唉,他自己都到了這步田地,說難聽點,他都了喪家之犬,他還抱有笑話的意念做什麼呢?
“謝謝。”柳青煙已經吝于多言了。
“柳青煙,我們……親吧。”顧銘軒松開了柳青煙的手腕,思量一會兒,他鼓起勇氣如此說道。
“嗯?”柳青煙又被驚到了。
“我說,我是來提親的,我們親吧。”顧銘軒重復一遍。
“呵……你在跟我開玩笑吧?”雖然柳青煙看不到,但還是驚愕的睜大了眼睛。
為什麼剛來就有人提親,難道習慣寡婦也可以是香餑餑?
“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說真的。”顧銘軒繼續鄭重其事的說。
到顧銘軒的真誠的柳青煙,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顧銘軒真的……不是開玩笑?那麼,柳青煙就可以考慮考慮看看了。
于是,柳青煙先問最基本問題:“你今年貴庚了?”
“十九歲。”顧銘軒老實回答。
才十九歲……好小,當然了,如果柳青煙本尊真的十八歲的話,那和這個十九歲的年還是很搭配的。
只要他不嫌棄是個習慣寡婦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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