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周圍人的陣陣議論聲,柳沛心里越來越著急,心想寶貝兒怎麼可以嫁給這樣一個吃喝嫖賭俱全的家伙。
別說是未來的國公了,如果兒未來的夫婿是這副樣子,讓做皇后也不行。
“請母親收回命,淺染萬萬不能嫁給小世子。”
柳老夫人眉一挑,反問:“哦?請問柳淺染是因為何種緣故不能嫁給世子?莫非是心高氣傲,嫌小世子配不上?”
這種人渣自然配不上我的兒。
柳沛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拱手道:“兒子并非此意,只不過那安國公的小世子份尊貴,且家中妻妾群,淺染年紀小,子又不肯服輸,恐怕嫁過去跟小世子和不來,恐怕會白瞎母親一片苦心。”
“哼,你倒真是思路周全吶。”柳老夫人冷哼了一聲,柳沛繼續道,“兒子也是為母親著想。”
柳老夫人眼眸一沉,突然笑道:“不過你恐怕多慮了,關于這件事我意已決,就定在下個月,挑選一個良辰吉日。柳淺染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母親,萬萬不可!”柳沛幾乎失聲道,神間都是焦急。
“老夫人請三思!”一旁的柳培元和蘇阮夫妻二人也出聲喊道。
柳老夫人雙手一抬,打斷了他們:“無需多言,以免夜長夢多,這件事就這麼拍板定案了,你回去告訴柳淺染,讓準備準備,下個月就……”
“母妃,母妃陪我捉蝴蝶,快看,快看,蝴蝶飛走了。”柳老夫人話還沒說完,一個孩稚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接著,一個小小的影飛快地從人群里閃了出來,一直撲到柳老夫人腳下,蹲著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話說一半被打斷,柳老夫人心里有些別扭。但一看竟是這麼一個漂亮的孩子,心下難免歡喜,便不計較了。
“哎呀鈺兒,你怎麼跑這里來了?”就在眾人猜測這是哪家孩子的時候,一個雍容華貴的婦,開人群匆匆走了過來,一把撈起地上的孩子。
低聲呵斥了一陣,回頭又沖柳老夫人抱歉地笑了笑:“孩子不懂事,沖撞了老夫人,還請原諒。”
對一個孩子,柳老夫人自然要表現得大度些,笑得十分和藹,道:“原來是平王家的小王爺,小王爺活潑好是好事,王妃不必往心里去。”
平王妃口中連聲說著多謝,一邊將孩子領走一邊瞪他。
誰知那小王爺竟不肯,掙了母親的手,來到柳老夫人邊,道:“鈺兒恭祝老夫人生辰快樂,洪福齊天。”
柳老夫人眼前一亮,立即樂得心花怒放,眉開眼笑:“小王爺真甜,小小年紀就這麼有教養,這是王爺和王妃的福分。”
“讓老夫人見笑了。”王妃道。
小王爺一板一眼地,繼續開口:“老夫人,我還知道不該強人所難的道理,方才柳將軍既然不愿意嫁兒,老夫人您也不應該勉強。否則傳出去,對名聲總是不好的。”
眾人愕然,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不敢相信這些話竟是出自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之口。
柳老夫人角幾乎搐了一下,低頭看了看那小孩子,見他正抬頭,也直直地看著自己。孩子心思純凈,沒什麼心眼,眼神也更加通,被這麼看著,不免心頭一跳,呼吸幾乎都了一下。
王妃此時已經是大驚失,上前來捂住孩子的,連忙道歉。
“言無忌,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柳老夫人面仍舊僵著,但縱使心中有不快也總不能對一個小孩子發作,便扯著角笑了一下。
“王妃客氣了,無妨。”
“王妃此言差矣,正因為是言無忌,所以鈺兒所說的才是真道理,他敢于說出事實,因為不怕被怪責。”
柳老夫人話音剛落,人群之中就緩緩走出了一個人,那人著一玄袍,眉目間都是清朗的模樣,跟他的聲音一樣,看的人賞心悅目。
而方才的話,正是出自他之口。
柳老夫人抬頭去,就看到那年輕男子還是年郎的模樣,角淺淺掛著一笑,談吐不凡,舉止得,一副溫潤模樣,風度翩翩,實在是人中龍。
看清來人的面容,柳老夫人收斂了面,面帶了幾分恭敬:“不知九殿下大駕臨,老有失遠迎。”
這位就是當今陛下的諸多兒子中排行第九的一個,這位皇子生而無母,沒有人知道他的母親究竟是誰。只知道當年皇帝離落突然從宮外抱了一個嬰兒進宮,封其為九皇子,還昭告了天下。
九皇子生溫潤如玉,和那些爭著搶著要討好皇帝的皇子不同,他平日里好詩詞歌賦,注重修養。他這仿佛與世無爭一般的個,在整個朝堂之中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柳老夫人言重了,今日是你的壽辰,本王便來討一杯酒喝,誰曾想卻正好撞見這一幕。”
柳老夫人皮笑不笑地道:“殿下真的是來的巧了,方才聽殿下之言,似乎是對老的行事頗有看法。”
男子笑了笑,依舊是那副禮貌的模樣:“不敢,只是覺得柳大將軍所言確是言之有理,既然不曾親眼目睹,就不可輕言柳小姐罪過。況且霜兒小姐既然不曾傷,那此事便還是翻過去的好。至于賜婚一事……”
離炎風淺淺一笑,看了看一旁沖自己做鬼臉的平王府的小王爺,道:“連孩都明白的道理,老夫人聰明一世,看得自然比本王通,應該就不用我多言了吧。”
柳老夫人沉默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一旁柳霜兒和其母親對了一眼,心里都暗暗著不好。
這九殿下不知為何要幫柳淺染,他畢竟是皇子,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這樣一來,們就治不了柳淺染了。
柳老夫人心中也是這樣想的,經過一番深思慮,決定還是放棄了給柳淺染賜婚的打算。
離炎風仔細觀察著柳老夫人的臉,酌道:“老夫人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