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搖曳生姿,步履生花的子,便是早已算不上男人的前大總管,心緒也難免有那麼些波。同人不同命,圣上是天下之主,才能在過了知天命的年紀,還能得此出高貴的如花眷相伴,這輩子也算值了。
看著面前進宮沒兩年,卻一路扶搖,徑直母憑子貴,坐穩四妃之首位置的子,很識時務的大總管在到來之前已經先行上前俯首請安,“恭請娘娘圣安。”
“嗯,起來吧,皇上還在忙?”
人長得,聲音也好聽得,大總管突然就想起了京城之中曾經的傳言,據聞,德妃進宮之前,曾經十分傾慕駱府那位小將軍,甚至……為達目的還不惜給那位用了藥,真是將面子、里子、子的矜持都踩到腳底下了,只可惜,那位不知是意志堅定,還是有那龍之好,寧愿泡冰水,也不愿就范。后來……后來圣上一時心來,重開選秀,這位年紀合適,出更合適,便進了宮了,現在獨寵后宮,以后……也許要母儀天下的。
想到這里,他陪了個大大的笑臉,臉上的褶子本就明顯,這一笑起來更是滲人,“本來是在忙的,娘娘您一來,圣上哪里還能繼續忙,娘娘您請進,奴才給您開門。”這便又是德妃得寵的另一個證據了,便是皇后來,那都是需要經過他通傳的,圣上愿意見,才能進,圣上不肯,就只能哪兒來的,回哪里去,容易老,歲月不饒人哪。
“嗯。”德妃莊郁鑫淡淡應了一聲,抬步繼續往里走,本不愿意來,任誰在最好的年華里頭,嫁了個糟老頭子,都不會心生歡愉,即便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男子也一樣。但正如娘說的,即便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的孩子,的娘家,這些,都是將來的依仗,至于圣上,年紀大了,隨時都是有可能駕鶴的,只能在他尚且還算清醒的時候,多為自己、孩子和莊家爭取些實際的好。虛與委蛇罷了,在莊家被養長大的不會,進宮之后,慢慢也就會了,且自覺,做的比旁人都要好得多。
不過片刻之后,剛才在大總管跟前還高高在上的德妃娘娘,在莊家一直趾高氣昂的莊郁鑫,屈膝靠在了當朝最有權勢的男人膝上,眉眼盈盈仰頭著他……前張牙舞爪的金龍,就像在仰的整個世界,從慶元帝的角度來看,眼中全都是他,這讓慶元帝心中十分熨帖,雖然大約也知道會如此是因為什麼,但心中就是有那麼子自豪,甚至不自覺地想要相信這一些都是真實的,畢竟一個人要裝一天兩天那是容易的,但一年兩年,或許就是真的呢?不是有個詞,做日久生麼?他的這點兒質疑,無非是因為兩人年紀的差距,其他方面,他自覺自己絕對是德妃的良配,這天下之大,能給如此優渥生活的,舍他其誰?
“皇上,要是臣妾不來,您是不是已經把臣妾和皇兒都給拋在腦后了?最近小皇子沒見著您,用飯都不香了呢。”莊郁鑫讓自己說話的嗓音又更了些,至于小皇子,作為宮中唯一康健的皇子,哪個宮人膽敢慢待,那是一天恨不能七頓八頓地喂,逮著他想吃的時候,一堆宮公公圍著伺候,平時吃的多了,到了真正的飯點兒,自然就吃不下東西了。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天下人家皆是如此,于皇家來說,就更是了,畢竟皇位還是需要有人繼承的。皇子,慶元帝不是沒有的,但前頭兩個……年倒是年了,慶元帝是一想起他們就頭疼得厲害,只有在面對德妃,面對德妃給他添的老來子的時候,慶元帝才會有片刻的輕松之,但終究只是片刻,因為他已經老了,而小皇子還太小,他這個年老帝王的臥榻之側,有人。每每想起這些,他便有些夜不安枕,好在很快,這些都要過去了。最遲明年,他的眼中釘就不會再留存世上了。至于名聲,慶元帝覺得自己還是很大方的,一個死人嘛,給他倒也無妨,就看他祖墳有沒有冒青煙了。
想到大患將除,慶元帝的心開朗了不,“朕前些日子不是與妃你說過了,朕這段時間有很多政事要忙,沒法時間陪你和小皇子,你和他要是想朕了,可以來看朕,朕的書房,可沒攔著妃你。”
“君心難測,臣妾還以為,您說這話是哄著臣妾的呢!是明明不想繼續寵著臣妾了,卻還顧忌著前頭的那些個日子,不想臣妾傷心,這才想了個說法,慢慢疏遠臣妾。”莊郁鑫微微嘟,一副耍小子的模樣,“不瞞圣上,臣妾最近還使人來您這附近查看了,看看有沒有什麼不識相的,往您跟前湊。”
“哈哈哈,你這小醋壇子,這宮里頭誰不知道,你就是最寵的那一個了。”按理來說,使人在書房或者皇帝寢宮附近探查,那是大不敬,是有謀逆的嫌疑的,但人心都是偏的,即便作為皇帝的慶元帝也是如此,他現在喜歡德妃,就覺得德妃此舉,是因為嫉妒,是心里惦記著他,怕他被人搶走了。
“臣妾就不知道,這宮里頭有那麼多位姐姐,那個不是寵過的。您不理臣妾,們也遠著臣妾,臣妾很寂寞呢。”
“好好好,以后多陪著你,多去你宮里坐坐。行了吧?”頓了一下,慶元帝繼續說,“今晚就去,你和小皇子等著朕。”
“謝皇上恩典,那臣妾就先跪安了,回去好好洗漱沐浴一番,然后……和皇兒在永和宮等著您。嗯……政務雖多,您也別太勞累了。”
除了年輕貌之外,慶元帝還喜歡德妃的懂事、識時務。撒也是有度的,過了就不了,總是拿得很好,在他厭煩之前就已經及時,是個聰明的。都說子隨母,慶元帝對小皇子又多了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