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跺腳三下!”秦羿道。
扁仲華瞪著他,用力跺了三下,一肚子怨氣全都發泄在了腳底。
“麻了沒?”秦羿又問。
“噗嗤,你是在讓扁老演小品呢?”唐驍月笑出聲。
扁仲華也是覺的有傷面,不悅道:“小子,你戲耍老夫?”
“我問你麻了沒?”秦羿皺眉問道。
“沒麻!”扁仲華道。
“你不覺的很奇怪嗎?這麼用力跺腳,若是正常早發麻了。”秦羿道。
扁仲華細細一想,是這麼個道理,剛剛用力跺腳,但此刻腳下卻沒有半點反應,頓時覺有些不大對勁。
“你自命數將盡,不知自救,卻在這妄稱神醫,你下鞋來,仔細瞧瞧,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秦羿一別鼻樑,傲然道。
扁仲華大驚,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神醫面了,當即下鞋底一看,只見整個腳底板有無數黑的裂痕,如同蜘蛛網一般,讓人看了頭皮一陣發麻。
“扁兄,這,這是怎麼回事?”唐山河再也坐立不住了,驚詫問道。
扁仲華原本紅潤、潔的老臉頓時慘白如死灰,脣抖著,喃喃道:“是蠱毒!”
前不久,在黔西一個寨子裡,突發了一場瘟疫,整個寨子的人突發了急病,而當地的醫療機構面對這場瘟疫,束手無策。
上面親自委任扁仲華帶隊,前往黔西調查這次瘟疫事件。
然而,扁仲華帶著京城最銳的醫療小組到達苗寨的時候,發現那些寨子的病人,滿遍佈黑紋,如裂的田地一般,開裂,流不止,死時幾乾。
扁仲華在結合現代醫療技經過仔細的研究後,醫療小組一致認定,這場瘟疫很可能與苗疆的蠱毒有關。但可惜的是,他們用全世界最好的清,最珍貴的古老偏方,也無法治療。
此後有關苗寨的消息,爲了機,這次調查也不了了之了。
但扁仲華永遠忘不了那些中蠱毒,日夜哀嚎等死的傷者,這次下江南爲唐山河治病,一是看在老友面上,另一個目的也是爲了散心。
不曾想,自己已然中蠱毒卻不自知!
“蠱毒!”唐山河猛地一屁坐在椅子上,驚詫出聲。他是老江湖了,深知在苗疆十萬大山中,確有養蠱奇人,殺人於無形,讓人防不勝防。
“這種蠱毒潛伏的越久,發作之時便越猛烈,到時候會將你千刀萬剮一般,一寸寸的撕裂,讓你痛不生,流而亡。”秦羿道。
“先生果真是絕世高人,倒是老夫孟浪了,還多多海涵,請問此毒可有解法?”扁仲華著腳站在地上,一改小覷之心,恭敬拱手道。
“區區黑巫教的嗜蠱,不足爲慮。”秦羿不屑一顧的笑道。
他穿行地獄之時,曾在第三層地獄斬殺過一位黑巫教的聖尊,以不死之,無上神通破他九千九百九十九種上古蠱,此等低劣之蠱,彈指即可破。
扁仲華大喜,也顧不得什麼神醫份了,再次拜請道:“先生在上,懇請爲我解此蠱毒,此後我扁家必定先生爲上賓,老夫也當奉先生爲師!”
他倒不是爲了活命恭維秦羿,當初全國最頂尖的醫療團隊都無法攻克蠱毒,若是秦羿能破,那無疑是轟華夏醫學界的大事件,足以傲視整個杏林。
“你這老兒,井底之蛙而已,哪知這大千世界,比你們四大神醫家族強上百倍的醫道比比皆是。”秦羿面嚴肅的教訓了扁仲華一通。
“先生教訓的是!”扁仲華虛心接道。
醫道如武道,能者爲大,秦羿年齡雖小,卻是真正的蓋世聖手,若能得他指點一二,必將益無窮,在醫學上的造詣完全可以穩其他三大神醫。
“念在你有些功德,也罷,我救你便是。”秦羿屈指一彈,一縷真氣刺扁仲華的上。
對付嗜蠱這種低級蠱蟲,一真氣足夠抹殺了。
扁仲華頓時只覺整條如同火灼一般,疼痛難當,那子火勁如刀子在足心用力剜著,最後突然直衝際,登時只覺頭一,張吐出一口濃黑的塊。
那塊中有一隻指甲大小的殼細蟲,早已僵死不,但即使如此,也是讓衆人驚詫不已。
“沒錯,果真是嗜蠱,先生彈指便可化蠱,便是神仙也不過如此,請仲華一拜。”扁仲華激涕零,又跺了兩下腳,有了麻意,知是死裡逃生,對秦羿更是敬若天神。
唐山河與唐驍月皆是大喜,此前對秦羿還有幾分懷疑,如今連扁仲華都恭恭敬敬的奉他爲師,想來治病有。
秦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行了,你這老兒廢話真多,一邊呆著去。唐老,你站到大廳來。”
扁仲華恭敬的站到了一旁,穿上鞋子,束手而立,他也想看看,秦羿如何能治唐山河這絕癥。
人的骨髓之病,一般的藥力即便能通達,也很難治本,這也是他認爲無論湯藥還是鍼灸,哪怕現代醫療頂尖技,也無法治癒唐山河的依據。
唐山河暗吸一口氣,抑住激的心,走到了大廳中間,靜待秦羿的指令。
秦羿從口袋裡出一排針,針是兩寸長的大頭繡花針。
一旁的扁仲華看傻眼了,忍不住問道:“先生,你不會是要用繡花針扎我吧。”
秦羿“嗯”了一聲。
“這,這怎麼可能啊。”扁仲華一撓滿頭白髮,驚詫出聲。
他的好友華家神醫華世清,便是用針行家,一手太極九針治病,那是無所不往。但華世清用的針,可是從青城山刻意打造的九針,按照常理越是鍼灸高手,對針也越講究,秦羿所爲,完全顛覆了他的醫學常識。
“哼,你哪懂真正的針法,不在針,而在使針的人。對於一個庸醫來說,就是給他世上最好的針,也治不了病。相反,在我手中,小小繡花針便有起死回生之效。”秦羿傲然冷笑道。
鬼門十三針是一種針法,可治病救人,也可殺人破魂,隨著他修爲越高,用什麼針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若不是繡花針便宜,他都打算直接摘把松針來用了。
嗖嗖!
秦羿真氣貫於針中,屈指飛彈,但見一繡花針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準的釘在了唐老的周要害,整整八十一針,定住八十一大要害,盡皆半分,不差毫釐。
唐山河心頭大爲慨,他算是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高手了。他原本還以爲秦羿年紀輕輕,就算修爲再高,最多煉中期罷了。
但這一手飛針刺,且不論修爲高低,就夠他煉一輩子的了。他也是暗高手,但要這般愜意定位,不差毫釐,那是萬萬不能。
更讓他詫異的是,針尖傳來的一陣陣火熱之氣,如一決堤洪流,洶涌的衝擊著四肢百骸,原本溼沉、麻木的胳膊、頸椎,也變的輕快了起來。
不消多時,唐山河只覺渾暖融融的,渾脈暢通,骨痛盡消,好不清爽。
更讓他詫異的是,丹田的力似乎也變的更加純了,約有山崩海嘯之勢。
難道?
……
他屏住呼吸,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滑過一塵不染的白裙子,一直落到了女孩裸/露脖子上…… 一秒鐘以後,郭長城喉嚨裡發出被掐住一樣的“咯咯”聲,他半張著嘴,連尖叫也發不出來,眼睛瞪得快要掉下去,驚懼交加地往後退了一步,四肢冰冷麻木,仿佛已經不再屬於他。 他看見……他看見那女孩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線”!不是飾品,而是緊緊貼在皮膚上的……腦袋和脖子被縫在一起的細密的針腳!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老吳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喲,小郭,你這是怎麼了?” 郭長城猝然回頭,正對上老吳那紙糊一樣的臉和拉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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