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走得時候,自己的兒子纔多大,現在怎麼會想著把張宏調回來?這裡面要是沒人搞事,李氏纔不相信。沉了片刻,李氏笑著說道:“皇兒,是誰和你說調張宏回來的?”
“沒人和孩兒說啊!”朱翊鈞嘟著賣萌,心裡面卻是咯噔一下。
自己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顯然老媽懷疑自己被利用的,朱翊鈞這個時候也不能甩鍋給別人啊!關鍵是想甩也甩不出去,電火石之間,朱翊鈞決定強行甩鍋。
“就是兒臣那天聽到一羣侍宮聊天,他們說以前皇宮裡面有一個很好的太監,他經常勸諫父皇,是一個賢臣。”朱翊鈞板著臉,一副認真的模樣說道:“張師傅教導兒臣,親賢臣,遠小人。”
“兒臣就覺得,如果他是一個賢臣,那就讓他到兒臣的邊來吧!”
聽了兒子的話,李氏更確定了,這絕對是有人在自己兒子邊瞎嘀咕了,不過李氏也知道,這個沒有辦法繼續查了,總不能讓兒子去認人吧!
想了想,李氏還是覺得應該把張宏給調回來,一來張宏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太監,二來不能打擊兒子的積極,親賢臣,遠小人,說得多好啊!
“好啊!”李氏笑著說道:“那皇上就讓司禮監擬聖旨吧!”
朱翊鈞聽了老媽的話,頓時喜笑開,小模樣異常的可。
轉過,李氏看了一眼朱翊鈞後的馮保,黑著臉說道:“馮大伴,以後別讓人在皇上面前嚼舌,宮裡的人連自己的都管不住了嗎?”
“娘娘放心,我回去就安排!”馮保連忙躬道,心裡面卻恨上了張鯨。
在這皇宮裡面,要說誰最想張宏回來,那無疑是張鯨。要知道張鯨剛剛進皇宮做太監,那就是拜在了張宏的門下,張宏可是張鯨的乾爹。
比起張鯨和張誠,張宏的名聲好,資格老,真要是和自己作對,那自己就慘了。
在加上張鯨和張誠,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馮保心裡面暗恨,但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剛剛鬥倒高拱,馮保正式得意的時候,沒想到被張鯨踹了一腳,閃到了腰。
“你們給我等著!”馮保心裡面暗自發狠,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朱翊鈞自然不知道馮保恨上了張鯨,但是朱翊鈞知道,張宏調回來,最不高興的肯定上張鯨。不過朱翊鈞懶得管馮保,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這件更重要的事就是編寫教材,一本數學的教材。
等到學宮開學之後,朱翊鈞就會有一羣人和自己一起學習,雖然是以四書五經爲主,但是真要是學四書五經,那朱翊鈞還辦學宮做什麼。
數學是萬學之基,想學其他的,自然要從數學開始。
編寫一本數學教材,迫在眉睫,從小學教材開始,加減法,乘除法,這是朱翊鈞準備的第一冊容。三年的時間學習小學數學,三年之後,開始向理和化學進行探索。
先學三年,三年之後就由不得他們了,反正儒家也講究君子六藝,數學也是君子六藝之一。
學宮的選址很快就定下來了,地址就在西苑,這裡以前是嘉靖皇帝居住的地方,或者說是煉丹的地方。說起煉丹,朱翊鈞倒是有一個想法,或許可以把這些傢伙培養化學家?
搞一搞化學也是可以的,先記下來,以後試試。
西苑其實就是後世的中南海,這個時候做北海中海南海統稱太池,是皇家的園林。朱翊鈞覺的把學宮放在這裡非常的合適,它夠大,也夠舒服。
自從嘉靖皇帝死後,西苑也一直閒置著,利用起來也非常的合適。
雖然這裡還沒有向後世那樣營建,但是畢竟是皇家園林,自己的爺爺嘉靖皇帝也在這裡住了那麼久,裝修自然是沒問題的。朱翊鈞跑到李氏那裡說把學宮放在這裡,李氏很簡單的就答應了。
對於兒子讀書的事,李氏從來都是非常支持的。
乾清宮的房間裡面,朱翊鈞此時正在鼓搗鉛筆,或者說指揮著小太監鼓搗鉛筆。
“陳矩,磨知道嗎?”朱翊鈞看著小太監陳矩,直接說道:“磨得細一點,然後在放黏土。”坐在椅子上喝著茶,不時的開口說一句。
陳矩是一點也不敢怠慢,皇上親自代的事,哪有小事啊!
“弄好之後,在紙上刷膠,然後捲起來,一定要卷。”
這種鉛筆是朱翊鈞後世時候見到的,其實就是用報紙做筆桿,而不是木質的筆桿。算是資源再利用的一種,朱翊鈞直接給搬到了大明朝。
省時省力省錢,廢紙要不然也要扔掉,拿來做鉛筆正合適。
小太監們忙活的厲害,不過這玩意本沒什麼難度,很快就製作好了,只不過還不能用,需要乾。看著被端出去的第一批鉛筆,朱翊鈞滿意的點了點頭。
數學可是很費紙張的,學宮那些傢伙也不學費,讓他們用筆可還行。
鉛筆多好,用完還能掉,省錢省力。等到鉛筆做好了,自己就能編寫教材了。用筆劃線之類的,朱翊鈞本玩不轉,況且真要是用筆,那一本書得寫多厚。
關鍵是累,自己這小手腕,真要是寫一本那樣的書,估計就完蛋了。
三天的時間,鉛筆乾了,朱翊鈞拿著太監削好的鉛筆,在紙上畫著,滿意的點了點頭,質量真心不錯。拿過一個畫板,鋪上一張紙,朱翊鈞對著馮保畫了起來。
“馮大伴,坐住,別,朕給你畫一張人像。”
馮保雖然不知道人像是什麼,但是皇上高興就好,坐在那裡,一也不。
朱翊鈞的素描畫的還是不錯的,前世跟著友學過一段時間。很快,一張人像就出現在了紙張上,站在朱翊鈞後的太監宮全都出了震驚的表。
畫完之後,朱翊鈞滿意的點了點頭,還不錯,手有點生,但是漂亮的。
看到畫之後,馮保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說道:“陛下,老奴,老奴,謝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