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求職
然而事與願違,幾乎所有求職信都如石沉大海,唯有一家德國外籍事務所委婉地回了一封郵件,向張思毅解釋,他們今年的實習生和助理位置已經滿額了。
是啊,這都八月份了,好一點的公司早就招滿了,也就他傻乎乎的,讀書時閉目塞聽,畢業後被傅信暉慫恿著去歐洲瘋了一個月,等回了國才知道,國的建築市場正經歷著一次低谷期,甚至有三四的從業者正遭遇下崗、降薪的狀況,有些公司連現有的員工都養不起,更別說招人。
張思毅畢業的院校在英國還算出名,雖然比不上劍橋牛津,但它的建築系卻有份量。儘管這些虛名對一個僅本科教育的學生來說附加價值極,可它至能為張思毅求職路上的敲門磚。而在大部分發達國家建築市場已經飽和的況下,回國又是張思毅唯一的出路。
不過,就因為市場環境,敲門磚了空心磚,不堪一擊。
前有國老八校基礎紮實勤懇苦幹的建築系畢業生駐守陣地,後有AA、GSD、SAIC這些大級的名校畢業生搶飯碗,可憐張思毅一隻小海,被生生了一條海帶。
其實張思毅要是不介意對口問題,想找個餬口的工作也簡單,尤其是在海城這樣的大城市,某些留學中介或不調的皮包公司會很歡迎他,稍加培訓就能直接上崗。
可他為「建築」吃了那麼多苦,讀書時通宵畫圖啥就不說了,是學習過程中用掉的針管筆、馬克筆、模型卡紙、打印費等各種開銷就是好大一筆錢,現在畢業了卻轉行跑去當中介,你說他能甘心嗎?不甘心啊!
這就好像一個已經在賭場上輸掉了大部分家當的賭徒,只想破釜沉舟地把這一條道走到黑,和那些湯文裡勸人堅持的話一樣——「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下去。」
儘管張思毅可能都忘了自己當初為啥要一頭熱地去學建築了。
或許只是因為它聽上去比較酷。
正因為學歷和專業能力都不上不下,張思毅才想著要重做作品集,畢竟以一個畢業生的眼回頭去看自己低年級時的作品,幾乎都只能用「狗屎」兩個字評價。所以這段時間他都在忙著為之潤,看能不能把自己再包裝得優秀一點。
這是他最後的賭注了,如果還不,他只能灰溜溜地滾回老家,去求他爹再讓自己出國念個碩士……
張思毅愁得抓了抓頭,正打算開工,胃裡傳來了一陣「咕嚕嚕」的抗議聲。
他點了份外賣,癱在床上有氣無力地等飯吃。回國就是這點好,吃飯方便又便宜,張思毅在英國呆了整整四年,吃夠了漢堡薯條,一回來就上了海城,再也不想回去了。
只是他吃完又開始犯困了……
哎,早上起太早了,乾脆睡個午覺再幹吧,睡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嘛。
張思毅安著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然而一覺醒來,外頭天都快黑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暗罵了句娘,趕爬起來去外頭洗漱。
客廳裡,張思毅的其中一位室友正癱在沙發上玩手機,沒錯,他就是今早在張思毅與友的爭執中無辜躺槍被懷疑gay的傅信暉。
還有一位室友姜海,三人都是英國唸書時的同學。
他們系大陸學生加起來統共不超過十個,另外有兩個生也回了國,都打算在海城謀出路。
「你醒啦?」傅信暉抬頭看了一眼張思毅,懶洋洋地問,「晚上吃什麼?」
「……我覺我剛吃過飯,睡了一覺又要吃了。」張思毅心沉重地走進洗漱室,耳邊似乎迴響起友今早反覆質問的那句「你到底在忙什麼」,是啊,他到底在忙什麼?怎麼覺啥都沒做一天又過去了?
「剛吃過?」
「嗯,我早上出去了,你不會當我才起床吧?」
「我剛還想說我起的比你早呢,我下午兩點多就醒了,就吃了塊昨晚訂的披薩。」
「……」這廝睡到下午兩點還覺得驕傲?
「不行了,我好,剛看了下點評網,發現樓下開了家口碑不錯的小龍蝦誒,你去不去?」
張思毅一聽到「小龍蝦」,肚子好像真有點了,再一回想早上的分手事件,心底的鬱悶和後悔逐漸回湧上來,不由就想去吃點東西消消愁。
「行吧,姜海回來沒?」張思毅問。
「我剛發消息問他了,他加班呢。」傅信暉道。
三人當中,姜海是唯一一個一畢業就順利工作的。原因無他,家裡有人,早安排好了,他現在在一家地產公司上班。
「不是吧?又加班!這周都加幾天了?我還以為甲方單位從來不加班。」張思毅拾掇完了,隨便穿了雙拖鞋就跟傅信暉下樓。
「所以說還是不工作好啊,幹嘛一畢業就著急去給人打工,青春大好,慢慢來唄。」
一聽到這個張思毅就來氣:「你別說了!我要沒跟你去歐洲玩現在估計也在上班了!哎,跟姜海比起來,我覺自己現在宛若一條鹹魚!」
傅信暉搖頭道:「你心理素質不行。」
張思毅吐:「你個不愁吃穿的大爺別跟我談什麼心理素質!」
傅信暉是本地人,典型的富二代,家裡開了幾家大公司,在市區裡就有別墅,可明明這麼個能在家清福的大爺偏偏要跟他們一塊租房子住,張思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傅信暉學著吳莫愁妖嬈地唱:「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
張思毅:「……」
到了龍蝦館,點完菜,傅信暉突然問:「你早上去哪兒了?」
張思毅灌了口啤酒,道:「我跟我朋友分手了。」
傅信暉驚訝道:「一大早跑出去分手?」
「本來沒打算分的,」張思毅嘆了口氣,把早上那些事和傅信暉一一說了,又義憤填膺道,「我真不明白幹嘛老懷疑咱倆有問題,我們很基嗎?並沒有吧!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
「估計是耽小說看多了,」傅信暉專心地剝了只龍蝦丟到張思毅的餐盤裡,道,「不過分了也好,我看你現在心思也不在上。」
張思毅自然而然地吃掉了那隻龍蝦,沉默了。
傅信暉抬眼一瞄:「怎麼,後悔啊?」
張思毅低頭道:「畢竟都兩年了,要不是我這段時間力大,脾氣又變得那麼差,我不想分的。」
傅信暉開導他道:「孩子嘛,都是要花時間陪的。你以前在國外還能拿異地說事兒,可就盼著你回國能多跟你溫存了,現在看到理想與現實的差距,肯定不了。」
被傅信暉這麼一分析,張思毅也越發疚了:「那怎麼辦?我再跟解釋解釋?試著挽回一下?」
傅信暉反問:「那你覺得你有時間陪他嗎?」
張思毅蹙眉:「可能等我找到工作就好了。」
傅信暉笑了:「你也太天真了吧,你看看姜海,覺得工作以後還有時間嗎?你那個朋友本來就是要人陪的格,咱這專業注定導致的需求不能被很好的滿足。」
張思毅:「……」
傅信暉:「不過嘛,這種事我也不好替你拿主意,你自己再想想吧。」
「你說得對,我現在心思都在趕找到工作上了,」張思毅嘆了口氣,慨道,「而且我覺最近跟相特別累,不像跟你在一塊兒那麼輕鬆。」張思毅想到友的揣測,開玩笑道,「咱倆要真是gay,湊一對也不錯。」
傅信暉:「……」
傅信暉:「滾,誰跟你湊一對。」
吃飽喝足回到家,張思毅想了想,覺得白天的事還是自己衝了,他思忖著再給友發條短信,把剛剛和傅信暉談到的那些原因說給對方聽,也再解釋一下自己目前的狀態,看雙方能不能都退一步,要是能就繼續在一起,不行就正式分手。
他編輯了好長一段容,前前後後修改了幾遍,花了大半個小時才發出去,心裡頭其實還有點希冀能跟友復合的。
可沒想到不到一分鐘,對方就回信了——
「什麼都別說了,分手吧。」
「我後來也想過了,你這個專業太不正常了。」
「我真的夠了,張思毅,可能咱們真的不適合,分手吧。」
三條短信,手機連著三次震,這三連擊讓張思毅再次會到了早上那首「奏鳴曲」的節奏。
看完後,他整個人力地趴在床上,已如一條死狗。
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震了一下,張思毅本以為又是友——哦不,現在已經是前友了——發來的,過了好一會兒才緩夠勁去看,卻見是手機推送的新郵件收取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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