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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澤而漁》 12

“你好呀。”森冉沖他友好一笑,接著下一句就是,“聞小嶼同學,你要不要來跳我編的舞?”

聞小嶼看看森冉,又看看老師,老師說,“森老師正在找適合新舞的人,還缺一個主角,老師覺得你很不錯,聞小嶼。”

聞小嶼轉不過來,“主角,我嗎?”

森冉點頭:“你非常、非常的適合,聞小嶼。”

手機響起的時候,聞臻剛剛約談過一名財務副主管,并開除了此人。對方的工作能力能夠跟上公司的速度,然而小心思太多,把財務部弄得烏煙瘴氣,影響部門效率,進而拖累項目進程,驚聞臻。

聞臻來助理、財務主管和人事部主管開短會,發了火。公司正是發展階段,需要人,辭了一個,不立刻補上的話,大家都要忙壞。開完會后所有人飛快逃離會議室,馬不停蹄各自去辦聞臻吩咐的工作。

喬喬留在會議室小心翼翼收拾桌面,看一眼老板。聞臻發起火來很嚇人,冷著一張臉氣質森寒,人半句話都不敢說。偏偏這時聞臻的手機響了,喬喬在心里默默為對方祈禱。

聞臻看一眼手機來電,面和一些,接起來,“什麼事。”

電話里傳來聞小嶼雀躍的聲音:“哥!我被選上一個舞蹈演出的主角了!就是、就是森冉老師的舞,那個很有名的森冉老師!”

聞臻莫名地,不也勾笑一下,上一刻還烏云布的臉像冰雪融化,“是嗎。”

喬喬抱著材料站在一旁,看得呆住。

“森老師說我很適合,還說我跳得好,竟然讓我來做主角。”聞小嶼激得語無倫次,“我以前連主舞都沒有跳過,我現在好張,吃不下飯......”

聞臻站起,問,“你還在學校?”

“嗯。”

“還有課沒有。”

“沒有了。”

“我開車過來接你。”聞臻往門外走,一邊說,“帶你去吃飯。”

聞臻打著電話離開了會議室。喬喬從震驚中回過神,猜想電話里的人是誰。老板這段時間忙于工作,按理來說沒有空談,可除了談,什麼人會讓老板出那種表?而且對方似乎還是個學生。

這太刺激了。喬喬不敢多想,忙收拾好會議室離開。

半個小時后,聞臻開車到聞小嶼的學校門口。聞小嶼已經等在門口,看到他的車,穿過人群跑過來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帶著一陣風坐下。

他系好安全帶,大眼睛發亮,臉到這會兒還是紅撲撲的,“哥,我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聞臻說,“出息。”

“我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被選上做主角,我才大二!我是不是很厲害?”

“嗯。”

聞小嶼把自己說得不好意思,臉紅坐在一旁,兀自在心里興沖沖歡呼。等紅綠燈的時候,聞臻側頭看他一眼,笑了一下。

聞臻帶聞小嶼到一家粵菜館吃飯,等菜的時候兩人坐在一個沙發上,聞小嶼拿手機給聞臻看視頻,“這是森老師發給我的編舞視頻,我跳這個位置。”

聞臻跟他一起看視頻,問,“這是什麼舞?”

“主要是古典舞。這支舞有劇的,森老師說等過兩天正式排練的時候再給我講劇。”

聞小嶼抬起頭,“森老師說的舞都要上大舞臺,有好多觀眾,讓我一定要好好練。”

他的眼中充滿期待和開心,聞臻著他,抬手上他的腦袋。聞小嶼很乖地任他,低著頭的時候,溫出白皙的脖頸。

聞小嶼全都白,干凈,尤其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白里著健康的淡,水汽浸,充滿潤質。有時聞臻從書房出來,就能撞見這樣漉漉的聞小嶼。

聞臻看著那截白頸,手心下移,指腹輕輕掃過那片皮

到的人敏地微微一抖,捂住自己后頸抬頭看過來,眼中含一點無足輕重的責怪,“做什麼呀,。”

聲音輕,翹起一點心好的尾音,接著聞小嶼又靠向他的手臂,拿著手機認真看排舞視頻。那是個自然的作,沒有經過任何思考。

而溫熱,像某種可以輕易用掌心托住的小型,稍一用力就能出生聲。

聞臻收起五指。

第10章

森冉的舞《花神》分為三個部分,講述的是一個從自然中孕育出來的小神靈與凡人相遇相知的、帶有神話彩的故事。

第一部 分,神靈從萬花之中出生,來到人間;第二部分,神靈到村民的喜和尊重,并與一名年輕的男子陷河;第三部分,男子被征兵前往沙場,在戰火中死去,神靈找到男子,救回了男子的命。最后男子回到了家鄉,神靈卻消失于人間。

其中前半部分基調輕快歡樂,后半部分沉重悲涼,除了第二部 分有群舞外,其他部分全是獨舞和雙人舞。

故事的設定里,神靈是形象,森冉選來選去,最后還是選了聞小嶼。不僅因為聞小嶼舞功底子好,長得漂亮,主要是森冉一眼看到聞小嶼,就覺得他是故事里的小花神。

花神是從天地之中誕生的神靈,純真活潑,對凡人好奇,是小孩心;同時又有大自然的野,不拘泥于塵世的條條框框,自由追尋,最后為了人獻出生命,回歸天地。

聞小嶼的眼睛,就是森冉的腦海中小花神的眼睛。

三個月后,《花神》會參與全國青年中國舞大賽,屆時比賽將在S市的中心育館舉行,比賽隊伍來自全國各地。這也是聞小嶼第一次參加這種全國比賽。

他忙碌起來,除了自己的文化課和專業課,又多了一項舞蹈排練。為了照顧所有人的時間,森老師把排練安排在一三五的晚上,同時為年紀最小、最沒有舞臺經驗的聞小嶼單獨加課。

還沒開始排練幾天,輔導員的電話過來,說他的宿舍位下來了,今天就能搬進去住。聞小嶼接了電話,才想起來還有這檔子事。

他是要從家里搬出去的。

晚上司機照例過來接聞小嶼。聞小嶼剛排練完從教室出來,出了一汗,走路都不利索。森老師說他之前一年沒上學,荒廢了基本功,人又回去了。聞小嶼下叉的時候就蹲在旁邊他的腰,一邊一邊哄,聞小嶼疼得臉通紅咬牙。每次一排練,人都要散架。

聞小嶼胡干汗,套上外套,坐在車里著手機。他心有些低落,想到自己要搬去學校住,竟然到孤單。

如果住學校宿舍,以后大概很有機會回江南楓林的家。他要排舞,聞臻要工作,兩人都忙,豈止是沒有機會回家,可能他連聞臻的面都很難見到了。

自來到首都到現在,聞小嶼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和聞臻一起生活的日子。他本不大喜歡集生活,擁和吵鬧的空間會讓他想起小時候的糟糕生活。

如今這個家的床、干凈寬敞的浴室和廚房都讓他到舒適和平靜,他也習慣了每天早起準備兩人份的早餐,周末晚上可以和聞臻窩在游戲室里打游戲。

聞小嶼失落回到家,洗澡,換上睡,回到自己房間,窩進床里埋著不。他應該起來收拾行李,但是完全不想作。

他聽到大門響,一下從床上爬起來。聞臻回來了,似乎去了廚房。聞小嶼下床拉開門,踩著拖鞋走到廚房,聞臻正從冰箱拿水喝,聞聲轉過頭。

“有事?”

聞小嶼背著手站在中島邊,說,“我明天就搬回學校宿舍了。”

聞臻拿出水,關上冰箱門,走到聞小嶼面前。

他剛回家,剛下外套,還穿著白襯衫,西,領帶都還沒拆,上一陌生的、外面世界的氣息。聞臻看著聞小嶼,黑眸冷冷的,“以后牛送來了,誰喝?”

聞小嶼“啊?”一聲,茫然著聞臻。

聞臻面無表,“舞蹈室拆了,我把游戲室搬上去。”

“不要!”聞小嶼頓時著急起來,“都裝修好了,你都送給我了,怎麼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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