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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澤而漁》 13

“我可以收回來。”

“不可以,你已經把鑰匙給我了。”

聞臻拎著水瓶往外走,聞小嶼忙追上去跟在人后面,“你說話不可以不算話。”

“我可以。”

“你......你怎麼能這樣......”

聞臻走進書房,聞小嶼怕他把自己關在門外,急之下抓住聞臻袖子,“等一下!”

聞臻停住腳步,接著轉過,高大形堵在聞小嶼面前,看著聞小嶼焦急委屈的眼睛。

“你不住這里,還要占著我的地方。”聞臻神冷淡,“憑什麼?”

聞小嶼松開他的袖子,遲疑著聞臻,“那我以后......還是一直住在這里,可以嗎?”

聞臻說,“隨你。”

然后關上了門。

聞小嶼怔愣片刻,后一溜煙跑回自己房間,開心撲到床上打滾,滾完一圈想起什麼,爬起來給輔導員發消息,說自己不住學校了,然后誠懇道歉。輔導員大晚上被擾,一看這小孩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回復說住不住都給你申請下來了,不住就讓它空著吧,正好給人家放行李箱。

聞小嶼心一好,神也好了,他興沖沖揣起手機離開房間,拿起鑰匙換鞋出門,噔噔噔跑上樓,打開舞蹈室的門,啪嗒打開燈跑進去,準備再練會兒舞。

他剛起作,放在不遠的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哥”。

“聞小嶼。”電話那頭聞臻的聲音低沉沉的,“你給我下來。”

聞小嶼說,“我練舞呢。”

“現在幾點?”

“我一會兒就下來的。”

“兩分鐘。”聞臻半點不給他機會,“不然明天就換鎖。”

聞小嶼只好拿起手機鑰匙下樓,乖乖回家睡覺。

還沒高興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一起吃飯的時候,聞臻告訴聞小嶼自己要出差,地方遠,需要一個星期。

聞小嶼抱著牛,剛睡醒的腦袋還是懵的:“要去這麼久?”

聞臻出差,偌大個房子就只有他一個人。人還沒走,聞小嶼就已經到一點孤單。他沒打采的,背著書包和聞臻一起下樓。

“我不在,司機還是照常來接你。”

聞小嶼小聲答應,“知道了。”

聞臻看著他, 抬手抵住他的下往上輕輕一抬,聞小嶼不得不揚起腦袋。聞臻收回手,說,“每天回家后給我打個電話。不要一個人跑出去玩。”

聞小嶼不高興,“不在家還管我那麼多。”

聞臻停頓片刻,卻還是沒有說什麼,上車走了。聞小嶼看著車越走越遠,也默不作聲坐上自己這輛。

上午上文化課,聞小嶼坐在座位上聽課,做筆記,周圍許多人都在玩手機,他格外認真。一年多不能上學的日子讓他格外珍惜在教室里坐著念書的時,無論是在速食店打工還是在外面做舞蹈老師,都又累又難熬,要面對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困難。

聞小嶼不喜歡和很多人打道。他只喜歡跳舞,看電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最近還比較喜歡打游戲。

中午聞小嶼一個人去食堂吃飯,食堂的飯菜沒有自己做的好吃,但聞小嶼不挑食,吃得很干凈。

下午上完專業課,晚上還要上森老師給他單獨加的課。聞小嶼在老師的指導下專心練習,他的作里有很多細節不到位,森冉一個一個對著鏡子給他慢慢掰。一個倒踢紫金冠來回地練,要再、再,像小鳥呼的一下飛上半空,來符合一個神靈的靈形象。

“累不累?”森冉問聞小嶼。

聞小嶼紅著臉著氣,繃直掛在把桿上細細地發抖,“不累。”

森冉笑著說:“好了,下課休息吧。”

聞小嶼收回站好,從脖子到小一陣陣地酸疼。從下午練到晚上,他累壞了,對森冉鞠躬:“老師辛苦了。”

“別這麼張。”森冉安他,“你已經跳得很好了,只是我覺得你還可以更好,才對你比較嚴格,不要有太大力。”

森冉很喜歡聞小嶼,一起排舞的其他人也都喜歡他,只有聞小嶼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只埋頭練舞,休息的時候就一個人盤坐在角落喝水汗。有時候森冉想過去和他閑聊幾句,他一看見老師過來,就馬上起站直,認真問老師有什麼作需要改進。

弄得一群人無奈又好笑。

回到家的時候,聞小嶼才現出原形,扔了書包倒進沙發綿綿趴一會兒,才爬起來蝸牛般挪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后回到臥室,聞小嶼躺進床里,完全不想彈。他慢吞吞拿過手機,才發現有兩個未接電話,都是聞臻打來的。

聞小嶼拿過藍牙耳機戴上,撥回去。

電話很快接起來。

“做什麼去了?”

“我剛才在洗澡。”聽到聞臻的聲音,聞小嶼的漸漸放松下來。他抬手關燈,房間陷黑暗,唯有窗外的夜投落進來。

聞小嶼抱著被子,忍不住對聞臻說,“我今天練舞練得好累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的,仿若在撒。電話那頭安靜片刻,響起一陣沙沙的聲響,接著聞臻開口:“練那麼累做什麼?”

聞臻的聲音冷,低沉,讓聞小嶼的耳朵略微有麻意,是舒服的。聞小嶼說,“我要努力練習,不然會拖大家后的。”

“你跳得很好。”

有時候聞小嶼新學了一段舞,心好的話會在家里跳給聞臻看,然后翹著小尾若無其事地問聞臻跳得如何。聞臻每次都只是簡單點頭,或只是“嗯”一聲。

但因為聞臻看得時候都很專心沒有走神,所以聞小嶼還算喜歡這位觀眾。

聞小嶼被夸得抿起笑,抱著被子翻個,“那你說,哪里好?”

“腰。”男人回答他,“彎起來很漂亮。”

聞小嶼從床上竄起來,“哪有你這樣夸人的?”

“這怎麼不夸人?”

“跳、跳舞的腰都。”聞小嶼莫名其妙紅著臉,“你這個本不算夸。”

“哦。”

聞小嶼氣呼呼的,重新窩進被子里。他不想和聞臻說話了,卻不愿意掛電話,只好問:“你還在工作嗎?”

“沒有。我剛回酒店。”

“這麼晚做什麼去了呀?”

“和人吃飯。”

聞小嶼歪在床上,腦海中想象聞臻和各人士觥籌錯。他忍不住問,“和誰吃飯?”

電話那邊的人像是笑了一下,說,“管得還寬。”

聞小嶼立刻說:“我才沒有管你。”

“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都說了我沒管你……”

“聞小嶼,你是不是一個人在家不敢睡覺?”

聞小嶼打個磕絆,再開口時氣勢弱了幾分,“沒有。我只是沒事做,和你隨便聊聊。”

“明天讓人給你送個等布偶到家里,讓你抱著睡。”

“我掛電話了!”

“好了。”聞臻低聲說,“睡覺。”

這兩個字像一道特定的魔法,被聞臻獨特悅耳的低音加持,送進聞小嶼的耳朵。聞小嶼安靜下來,腦袋埋進枕頭里,小聲說,“那我睡覺了。”

耳機里傳來細微流的磁波,帶一點熱度,聞臻對他說,“晚安。”

聞小嶼就閉上眼睛,漸漸進夢鄉。

第11章

聞小嶼一打開大門,就看到一個巨大的熊玩偶堵在門框上。

“嗨!你好呀聞小嶼。”喬喬的聲音從熊后面傳來,和聞小嶼打招呼,“我挑了好久,覺得這個最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聞小嶼連忙幫抱過玩偶,好大一只熊,他兩只手都差點環不過來。

沒想到聞臻竟然真的給他送來一只熊玩偶。聞小嶼臉皮薄害臊,暗暗念了聞臻幾句,把熊放到一邊,對喬喬說,“對不起,麻煩你了,請進來吧,我給你拿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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