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推開包廂的門，兄弟倆已經在里面等。聞小嶼看見就站起來，依舊不大習慣地一聲“媽”。

李清放下包，走過去抱一抱聞小嶼，“都怪媽媽不好，小寶是不是委屈了？”

聞小嶼不自在，“沒有。”

一旁聞臻說：“明天回程的機票已經訂好，到時候我會讓人送你們去機場。”

李清頗有些無奈。的丈夫和這個大兒子，真是一脈相承的薄，不知是好是壞。

小聲問聞小嶼：“哥哥有沒有欺負你？”

聞小嶼還被問住了。要說沒欺負，明明是吵過架了，要說真欺負，好像也沒有。他傻一會兒，含糊答：“沒有。”

李清拉著聞小嶼坐下，溫聲細語地，“康知就是脾氣不好，沖，怪媽媽太縱容他了。要是他和你說些不好聽的話，小寶千萬別往心里去。”

“嗯。”聞小嶼點頭，“他好些了嗎？”

“沒事，吃點藥就好了。”

聞小嶼思索片刻，還是對李清說：“那天我看到他煙。他既然有心臟病，就不要讓他煙了。”

李清吃驚睜大眼睛，后有些氣惱皺起眉，“這孩子怎麼......！”

聞臻說：“吃飯。”

這個話題便到此停下。李清很快調整過來心，在小嶼面前不愿意流負面心，之后依舊笑著與他聊天。

中間聞小嶼起去衛生間，飯桌上剩李清和聞臻。李清這才說：“難怪康知這次反應有點嚴重，這孩子竟然還在煙。”

聞臻說：“他還有這病？”

“還不是你做的榜樣。他什麼事都喜歡模仿你，你煙，他立馬就學來了。”

聞臻無言。李清嘆了口氣，又說：“康知躺在床上還跟我說，說是你把他背到醫院的。本來以為你關心他，看來多還是在意的。”

“媽，避免以后誤會，有些事我還是現在就說清楚。”聞臻平淡道，“我帶他去醫院，是因為他在家里嚇到聞小嶼了。如果他出事，聞小嶼的心會很不好。”

李清愣住，“什麼？”

聞臻說，“您還想把康知當作自家人，我無所謂，家里可以養他一輩子。但他的地位從今以后不可能和聞小嶼相提并論。”

這番冷漠的話讓李清一時心中難過，“你就算這樣想，何必說得這麼直接？康知從小最喜歡你，天天粘著你轉......”

門推開，聞小嶼從外面走進來，話題戛然而止。聞小嶼到氣氛有些怪，不安看看李清。聞臻對他說：“過來把湯喝了。”

聞小嶼坐過去喝湯。李清心中暗暗嘆氣，拿大兒子沒有辦法，就像和自家丈夫也談不攏一樣。兩個男人都是這偌大一個家的頂梁柱，也都是一般的獨斷專行。

好在小兒子乖乖甜甜的，還像一樣喜歡藝。家里丈夫從商，大兒子從商，康知在大學學的也是金融。小寶對商業毫無興趣，專心跳舞，李清看著就覺得可。真想跟著自家小寶到首都來住，天天好好照顧他。

可就像丈夫所言，即使是，也不愿意讓另一個縱的孩子打擾到小嶼的平靜生活。

吃過飯后，李清與兄弟二人告別。聞臻和聞小嶼回到家時已是九點多，聞小嶼難得在外面玩這麼久，力用在跳舞以外的事上，總是變得有限。他打個哈欠，倦倦拿著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聞小嶼神一些，去廚房倒水。拿杯子的時候聽到自己手機遠遠地響，他端著杯子到找，在沙發上找到自己手機，拿起來看。

是森老師在群里發的他們排練舞蹈的視頻。聞小嶼把杯子放下，蹲坐在沙發上抱著手機點開視頻看，專心研究自己跳舞的作和神態。他看著看著就趴到桌上，腳跪到椅子上翹起來，長胳膊，習慣地抻腰拉筋，眼睛還認真盯著手機屏幕。

聞臻一進來就看到他這奇怪的姿勢，“......你在做什麼？”

“看我們排練的視頻。”聞小嶼看了一會兒，抬起頭看一眼聞臻，手撥弄一下手機，狀似隨意問：“你要看嗎？”

聞臻走過來，聞小嶼矜持抿著，起把手機拿起來往他那邊挪一點，進度條拉到最開始重新放。

背景音樂響起，聞臻站在聞小嶼旁邊看視頻。他沒什麼表，但目專注，近十分鐘的舞蹈視頻，他一言不發從頭看到尾。

聞小嶼流出期待的小模樣，“如何？”

聞臻說，“這個男生是你的舞伴？”

“對，我在劇本里扮演的是一個角，跳的是位。”

聞臻一手放在桌上，食指輕輕一磕。他看上去沒有要表揚的意思，面無表的，不知心里在想什麼。

聞小嶼心里便有些打鼓，“你覺得跳得不好嗎？”

聞臻看向他，黑眸深沉不見，開口，“你的雙人舞跳得一般。”

不知為何，這話從聞臻里說出來，打擊程度竟然比森老師還要強烈。聞小嶼心中頓時非常沮喪，他忍著失落，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過脆弱，“我知道，老師也說我這部分跳得不算好。”

“你和你的舞伴關系如何。”

這話問得毫無緣由，聞小嶼莫名，還是如實回答：“就是一起排練的學長，普通朋友。”

“你們飾演的是一對？”

“嗯。”

聞臻側過來，完全面對著聞小嶼。他形修長高大，眼眸垂下時，薄薄的眼角就顯得挑起，冷漠與迫。聞小嶼莫名有些不安，站在聞臻前的影里，抬頭看他。

“你還需要練習。”聞臻說。

“我知道。”聞小嶼回答，“我每次排練都會和學長......”

話音未落，他被握住手腕。聞小嶼茫然被拉著往前兩步，站在廚房空曠的平地上。燈落下，映照他的皮微微發。

“四分十七秒的時候，你抱著舞伴旋轉下腰的作生，表也不到位。你的老師沒有提醒過你？”

“......有的。”

聞臻說的話和森老師當時提出的問題幾乎一模一樣，看來后來反復練了那麼久，他還是沒有練好。聞小嶼遲疑道，“森老師說我跳雙人舞沒有那種親的覺。”

“換個人練。”

聞小嶼怔怔抬起頭，見聞臻也低頭看著自己，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那雙黑眸深深，幾乎要把他吸進去。

聞小嶼的心跳開始沒有征兆地加快。

“我和你也練、練不了。”聞小嶼回自己的手，回避聞臻的視線，小聲說，“你又不會跳舞。”

接著他被摟腰拉過去。聞小嶼嚇得瞬間繃，抬手抵住聞臻口。

“你不需要練習技巧。”聞臻握著他的腰，沒有用力，“你只需要找覺。”

心臟咚咚地撞著腔，聞小嶼屏息凝氣，期借助這種方式讓自己的心跳平復。他不知所措扶著聞臻的手臂，聞臻溫熱的呼吸和悉味道從上而下包裹住他，聞小嶼竟然在這樣的包圍下開始到眩暈。

“你跳起舞很，為什麼一到舞伴上，關節就變？”

“因為......我不太習慣雙人舞。”聞小嶼低著頭，聞臻的嗓音低緩，弄得他耳朵通紅。他還是說出實話，“我不喜歡別人很近地挨著我，不喜歡別人在我臉邊呼氣。”

這些話，他半個字也不敢講給森冉和姜河聽。這是他自己的小病，和姜河學長沒有任何關系，他就是不習慣接，尤其是熱的、汗的、息的軀，總讓他心生出點不可明說的小嫌棄。

聞臻依舊摟著他的腰，低頭看著他，“我現在抱著你，你怎麼沒有不喜歡？”

“誰說我沒有？”聞小嶼反駁，他的小肚都站麻了，他抬手去推聞臻，“你快松開......”

聞臻紋不，像一座沉穩的雕像。

“你既然要跳舞，總要克服。”聞臻說，“現在就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