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危眉回答, 謝灼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今夜是除夕夜，他亦然喝了酒，呼吸間都帶著幾分薄薄的酒氣, 盡數噴拂在脖頸間, 極了。

　危眉來不及躲過，瓣間溢出一聲悶哼, 這滴滴的音引得謝灼輕笑了一聲, 危眉聽出他在調笑自己，臉一下滾燙起來了。

　他繼續去吻的脖頸, 上溫度溫暖且, 沿著脖頸一側一寸寸往上，得危眉下都昂了起來。

　雙手抵上他的膛, 纖細的指尖握他的袍，攥到指尖泛紅, 褶也泛起了皺痕, 可見忍耐得有多難。也自嚨深發出了一聲音：“燕王——”

　這道聲音仿佛枝頭的桃，艷滴, 一掐全是水。

　危眉從前寄住在外祖家時, 便時常引來家里表兄表弟們若有若無的窺探與覬覦, 后來當了皇后也時常被人暗中指點，所以這些年來一直秉著端莊的姿態，就連平素說話, 都盡量放緩放溫了些，顯得婉婉如玉。

　實則今日這聲若無骨的“燕王”才更像是真實的音。

　可全然不知自己這聲音聽在男人耳里意味著什麼, 危眉被著仰起頭, 便覺謝灼的瓣更燙了些。

　郎的眸映秋水, 水迷離, 當謝灼吻上的耳，眼里水波更多。

　危眉本不住他這般親吻的撥。

　謝灼的惡劣大概便會這種地方，他銜著耳垂，一直吻到危眉肩膀塌下去，他都不肯松開。

　謝灼推開了擋在前的手，掌心按上的鎖骨。

　很快，謝灼的瓣開始轉移向下，落到了的鎖骨之上。危眉嚨輕哽，上下了兩下，想要求他“別再吻了”，話到邊又想起二人的約定。

　是主去找的他，所以他對做什麼都可以。

　這樣的想法一落地，危眉平白會幾分，將自己送給他之，心里翻涌濃濃的恥。

　手去阻攔他，被他握住的手腕。

　“皇后怎麼這般，你的丈夫以前沒對你做過類似的事嗎？”

　他不過是稍微了吻了鎖骨幾下，便不了這刺激。

　他吻了的鎖骨，吻了的下，吻了的耳垂，還有今日新穿的繡青芙蓉荷花紋的小，一邊詢問：“娘娘這樣喜歡荷花，兩日都穿一樣的花紋？”

　危眉只覺難以啟齒，索沒有開口，由著他任意妄為。

　正是神思混的時候，耳畔邊“砰”的傳來一陣巨大響聲。

　窗外有煙火升起，華璀璨，照得椒房殿一時暗一時亮。

　思緒走之際，危眉想到了與謝灼的第一次親吻的畫面。

　那也是除夕夜，年夜晚翻了墻來找裴家，與他坐在門檻邊，看著天上的煙火。

　他將特地給準備的新年禮，那支琉璃釵子拿出來替綰上，年眉橫春山，笑容熠熠，心怦然慢了一拍，道有話與他說，當他低下頭時，二人的瓣就這麼悄悄地上。

　若即若離，青卻熾烈。的瓣伴隨著溫熱的呼吸相。

　與他背著阿弟和阿娘在外面擁吻。被吻得汗津津，直到氣不上來，他才捧著的臉頰松開，笑道這個年一過，便會和皇帝求圣旨來娶。

　也是此刻，窗外巨大的焰火升起。

　黑暗之中，悉的攀升。與他背著所有人，在這里親地相擁。

　謝灼吻了脖頸以上許多地方，唯獨有一個地方，他沒有吻過。

　那是危眉的。

　于謝灼而言，親吻瓣是人間親的行為，謝灼從始至終不曾過的瓣一下，是覺他和之間，沒有到這般地步。

　煙火不斷地升起，伴隨著砰砰聲，殿外也傳來了說話聲。

　“娘娘歇下了嗎？”說話者是云娥。

　“娘娘已經睡了，先別進去。”

　可云娥并未聽承喜的話，徑自就開簾子走了進來，危眉嚇得往被子里一，拍了拍上人。可謝灼置若罔聞，撥開凌灑在頸間的長發，繼續印下印。

　腳步聲越來越近，危眉張到瓊鼻上出了汗，閉上了眼睛。

　若云娥發現倒也不算太大的事，是自己的宮，只不過和謝灼的事一人知曉越好。

　仰倒在床上，大口大口氣，他瓣駐在嚨口連著鎖骨凹陷下去的人骨，輕輕嚙咬。

　甚至察覺到來人的腳步聲，謝灼手指還十指細間，與十指相扣，將手腕狠狠舉過的頭頂。

　他故意這麼做。

　“娘娘——”帳子外的宮輕喚了一聲，將茶水擱在了桌案上，朝著床榻一步步走來。

　每一步都猶如踏在危眉的心脈之上。

　謝灼的吻更加深沉，直到那腳步聲就要到床榻邊，承喜進來，將人給帶了出去，危眉那腦子里繃的弦才一下松弛下來。

　輕輕推開了他。

　謝灼抬起了眼，郎捂著心口息，長發散在枕頭之上，紅櫻桃般妍，襟口微微松散開，卻也只出兩邊圓潤的肩頭，一副散紅香般的可憐模樣。

　郎則矣，卻始終不能完全放開，子繃著，眼睛闔著，肢作間滿是抗拒。

　“我不喜歡強迫人。”謝灼道。

　謝灼見有些抗拒，便也沒有再繼續。其實他也一直也是興致闌珊。

　危眉攏好了外，眼睫抖如振翅的蝴蝶，眼中帶著幾分怯意，看他直起腰，去將上的玉革帶解下。

　他的神始終淡淡，危眉才回過神來，謝灼便低下頭對道：“明日娘娘再想一些辦法克服。”

　他說罷，便轉臥了下去。

　危眉著他的影良久，轉過去，握了被子邊沿。

　閉了閉眼，手上了自己的脖頸被他吻過的地方。

　確實有些放不開來，被他吻到現在，腦子里想的都是不了，求他趕停下來。

　然而危眉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磨合的過程。

　但有一點謝灼說錯了，確實被撥到了，方才有一瞬間甚至想要拉過他的玉革帶，讓他繼續來吻。

　咬著瓣，將心里那如螞蟻嚙咬的難之給了下去。

　是得想些辦法，克服心里的抵。

　******

　新年第一日，危眉早早起了，去外殿看才從昏睡中醒來的裴七郎。

　裴七郎昨夜喝下了茶水，今早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迷迷糊糊的，一直到他被攙扶出去，人都沒有完全醒來。

　危眉讓承喜去建章宮見太后，道七郎昨夜宮宴上飲酒飲得太多，來椒房殿，與親了一會，便子不舒服，倒床睡了過去。

　至于裴七郎回去后怎麼與太后解釋，那也是他的事。

　畢竟昨夜裴七郎來椒房殿，確實飲了不酒。

　危眉反復斟酌謝灼昨夜最后的話語，在午后，特地召見了柏娘子一面。

　柏娘子，是那位太后送來的教習姑姑。

　這廂危眉未曾閑著，那邊未央宮，謝灼的手下正著攝政王的耳朵，將皇后午后的一舉一告知給他。

　“皇后娘娘午后先召了一位姑姑見面，二人關著門在殿長談，一個時辰后，娘娘從椒房殿出來，卻是面紅耳赤。”

　謝灼并未在意，屬下繼續道：“此后那姑姑引著皇后去尚宮局，見了舞姬趙娘子一面。屬下本以為娘娘是去看舞姬樂舞。實則是與趙娘子學舞，只不過趙娘子教的不是雅舞，而是一些俗艷舞，頗有些坦肚而腹。”

　知曉攝政王和皇后的關系，那侍衛補充了一句：“屬下沒敢看下去。”

　聽到這里，謝灼擱下筆，道：“我知曉了。”

　侍衛稟告這話時，帝正坐在書案對面，也不知那侍衛和攝政王稟告了什麼，時不時朝他看來，奇怪得很。

　帝被攝政王罰在未央宮中思過，這幾日心沉頓。而攝政王一向勤勉，今夜怕又要批折子理政務到戌時才離開。

　卻不想，今日傍晚天才暗下去，攝政王便起離開了未央宮。

　謝啟心里不解，卻也知曉他必定是去理公務，才會離開得這般早。

　夜又下了大雪，椒房殿點上了燈籠，星星點點照亮夜。

　椒房殿殿，危眉獨自一人立在梳妝鏡前，著鏡子里的自己，暗暗生愁。

　這脖子上的痕跡，都一天了怎麼還沒完全消下去。

　也幸虧是冬日，平時穿得襖厚厚實實的，今日穿了一件高領，外面又套著白兔圍領，宮人們無一察覺脖子上的痕跡。

　就是今日午后，和趙娘子學舞時不太方便，還好事先用胭脂與掩蓋了一二。

　想起趙娘子，危眉臉頰微紅，就連指尖都泛起了一層紅，愧得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