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要走。”一陣哭聲打破靜謐,空曠的孤兒院忽然出現了許多人。
有洗服的阿姨,玩兒水的小孩子,即使這所孤兒院看起來破破爛爛,大家的臉上卻都掛著鮮活的笑容。
唯一與這些笑容不同的,便是大門口的幾個人。
兩個小姑娘,一個年輕的穿著致的男人,還有一位孤兒院的員工。
“姐姐。”五六歲的小姑娘地拉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
“姐姐不要走。”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稍大的那個孩臉上閃過一抹不忍,但還是蹲下來扶住的肩膀,認真說道:“姐姐要出去賺錢,這樣才能讓小蝶以后有更好的生活,等你長大了,就來找姐姐好不好?就以……姐姐畫的蝴蝶為據怎麼樣?”
“我長大以后賺錢養姐姐,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小姑娘不依,哭哭啼啼地扯著姐姐的袖子不撒手。
“小蝶乖,姐姐不會走遠的,戲班子就在這平沙城,等你長大了,姐姐就來接你,好不好?”錦溪輕聲細語地安道。
旁邊的年輕男人掏出一把糖塞到折杏手里,也跟著說道:“對,我們戲班子就在城,小蝶要是想姐姐了,就讓翠香阿姨帶你來找。”
一旁的人點點頭:“到時候阿姨帶你去。”
小孩子其實很好哄,一把從來沒吃過的糖果就讓的哭泣漸漸止住,最后可能是懵懂地覺得姐姐要走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便沒再哭泣,而是依依不舍地站在門口給錦溪揮手告別。
“這兩個小姑娘就是年時候的折杏和錦溪?”元敬道:“可是那個男人看起來并不像是桂春班的班主。”
他的話音剛落,場景又一轉,來到了一個破舊的小樓。
當先在孤兒院門口的年輕男人再沒有之前看到的致,而是變得胡子拉碴,上穿的服也變了尋常的長衫,看起來頗為頹廢。
他的周圍站了一大堆人,男老都有,個個都擔憂地看著他。
錦溪也在其中,被一個老婦人牽著,小臉上一片張。
“這位是桂春班的班主,從今天起,就由他來接管戲班子。”年輕男人指著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說道。
“是我對不起你們,經營戲班子這幾個月一直不敷出,現在我也沒有多余的錢財再經營下去了,對不起大家。”年輕男人深深朝大家鞠了個躬,神愧疚難當。
“老板,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們老了不中用,本以為能撐過這段時間把錦溪培養起來的。”牽著錦溪的老婦人說道。
“就是,老板,是我們沒用,你不用自責。”
年輕男人再次朝大家鞠了個躬,隨即對桂春班的班主說道:“桂班主,我這個班子里這麼多人,就給你了。”
“放心吧。”桂班主笑著說道:“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年輕男人放心了,拿著僅剩的錢財打算回老家去。
然而,桂春班的班主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仁善,對于這個戲班子里有用的年輕人和悅,甚至專門請了好幾位老師來教錦溪,一心一意把培養臺柱子,但其他沒什麼勞力的老人,他直接毫不留地趕出去,對則宣稱他們是不習慣新環境,所以辭職回老家去了。
他以為自己瞞得很好,殊不知這一切都被偶然路過的錦溪看在了眼里。
年僅十二歲的,第一次對人類的惡有了深的認識。
從此以后,學習更加用功,害怕自己也像老人那樣被班主拋棄,那樣就不能賺錢買房子把妹妹從孤兒院接出來了。
慢慢地,唱戲唱得越來越好,一些高難度的舞蹈作都難不倒。
在十五歲那年,班子里來了一位白面書生,班主介紹說他聶儀,因為家里遭了洪災,所以從鄉下來到城,想要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
班主見他著實有點才華,又因為長期找不到工作只能在外面風餐宿,便用極低的價格把他請回了班子。
十六歲那年,聶儀寫的第一個劇本正式在桂春班上演,主角是錦溪。
那年是第一次登臺演出,從此一炮而紅。
人人都知道桂春班有一個新的臺柱子,名錦溪,天籟歌,段,一段哭戲讓人臨其境,直跟著落淚。
錦溪的價水漲船高,桂春班也賺得盆缽滿。
聶儀和錦溪相互配合,一個寫一個演,越來越有默契。
一個是竇初開的,一個是氣方剛的書生,兩人在相中愫暗生,互生好。
只是還沒來得及捅破這層窗戶紙,在錦溪十八歲那年,李家的二爺忽然上門提親,想納錦溪為妾。
李家在平沙城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二爺想納錦溪為妾,禮金數額絕對不,再加上和李家攀上關系后的種種好,班主便心了。
只不過表面上,他還是那位護晚輩的好班主。
“這事,我還得去問問錦溪自己的意思,二爺也知道,我不是的親人,不好擅自做主。”
李二爺在李家這種大家族浸多年,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
他把扇子一收,吊兒郎當地說道:“行啊,你快問問,我可是非常有誠意要納錦溪為妾,一旦點頭,五百兩黃金的聘禮不會。”
“五、五百兩?”班主倒吸一口涼氣,李家大的聘禮也沒這麼多吧?
“小爺我對錦溪一見鐘,若不是份低微,家里人不允許我迎娶為正房,這李家二的位置還非莫屬。”李二爺轉著手上的扳指,笑得肆意。
“這五百兩黃金,算是給的補償。”
“二爺一片真心,我自當如實告訴錦溪。”
李二爺滿意地離開了。
“什麼?我不同意!”錦溪豁然從梳妝臺前站起來。
班主好言好語地相勸:“李家在平沙城一手遮天,我們這個小班子斗不過,就當是為了我們桂春班著想,你就答應了吧,再說,人李二公子為表誠意,還給了五百兩黃金的聘禮,這在整個平沙城都是前無古人,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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