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冕衛和布維爾聯合下達的封口令讓蓋倫逃過了一劫——雖然他的形象在很多人心里已經支離破碎,但他只要接下來一段時間躲著這些人就行,應該不需要逃離德瑪西亞了。
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然而,事還沒完。
很快,匆匆趕來的奧格莎親手出手了,拎著自家兒子的耳朵,將他一路拎到了布維爾家族的莊園,前去登門道歉。
而因為冕衛莊園和布維爾莊園在德瑪西亞雄都的一東一西兩頭,所以幾乎所有德瑪西亞雄都的居民,都看見了蓋倫這個小混球,被自己母親揪著耳朵游街的一幕。
吃瓜群眾們顯然不知道蓋倫干了啥,但十來歲的中二年被自家母親拎著耳朵收拾的事從貴族到平民哪里都有,理由也千奇百怪,所以大家也就樂得吃瓜,一路上自發的強勢圍觀。
相較于拉克的那句話,被拎著耳朵游街的社死程度下降了一個等級,但蓋倫依舊覺萬念俱灰、生無可。
好在布維爾夫人在得知了事的經過之后,并沒有為難蓋倫,甚至還申飭了自家不懂事的兒一頓,讓整場風波終于在此停息了下來。
除了第二天訓練的時候,嘉文四世看著蓋倫又紅又腫的耳朵,前前后后笑了七次之外,這件事頂多在某些熊孩子被家長教育的時候被偶爾提到:“你也想像那天那個混球一樣,被拎著耳朵走二里地嗎?”
嗯,只有蓋倫傷的雄都誕生了。
不過,雖然這件事對蓋倫的打擊極其巨大,但對于德瑪西亞雄都來說,也不過是一件小事——而放眼整個德瑪西亞,那更是不值一提。
甚至連雷特·布維爾和皮特·冕衛都并未將其放在心上,兩人第二天在黎明城堡見面時,連提都沒有提到這件事一次。
對于他們來說,目前更重要的事是關注諾克薩斯和艾歐尼亞的戰爭。
確切的說,是關注戰爭的報。
和諾克薩斯人組建了專業的戰爭工匠組織不同,德瑪西亞其實并沒有專業的間諜組織——在建國以來的近千年里,他們的報大多來自于販夫走卒、士農工商的主提供。
德瑪西亞本沒啥領土擴張的,戰略上一直以穩固防為主,時不時也回給諾克薩斯人上點眼藥、找些麻煩,是符文之地有的“善良國度”,再加上不國家都仰仗著德瑪西亞人的糧食出口,所以在報方面,德瑪西亞走得是“得道多助”的王道路線。
不能說德瑪西亞都是帶善人,但至也可以說是全靠同行襯托。
這一招在理瓦羅蘭事宜的時候很好用,但在關注艾歐尼亞戰爭的時候就不怎麼生效了——過遠的距離導致報傳遞困難、艾歐尼亞的局勢混更是使得第一手報都缺乏準確。
哪怕是德瑪西亞最快的船,從白崖城出發、穿過瓦羅蘭海峽去一趟艾歐尼亞,來回都要三個月以上——這還是不考慮諾克薩斯人封鎖的況下。
所以,別看德瑪西亞人都從艾歐尼亞接出了不難民,但對于艾歐尼亞的局勢,德瑪西亞這邊只能連蒙帶猜的料敵從寬。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哪怕部分北境區域遭遇了霜凍傷害,冕衛家族的封地稅收都沒有得到減免——德瑪西亞需要做好戰爭的準備,萬一諾克薩斯人只是佯攻、實際上還是要對德瑪西亞出手呢?
假裝和別的國家開戰、然后趁著德瑪西亞放松警惕的時候發起襲,這種事諾克薩斯歷史上可沒干!
看看恕瑞瑪北岸那些投靠了諾克薩斯人的城市!
幾乎每一座城市改旗易幟的時候,諾克薩斯人都演出了一場雷聲大、雨點小的攻城戰,而德瑪西亞這邊只要有疏忽,特利威爾或者老把門的諾克薩斯人就會全軍突擊、不宣而戰……
好在就在蓋倫“游街”的當天,最新的報終于幾經輾轉,被送回到了德瑪西亞。
通過多方報的對比和參謀的多次分析,目前終于可以確定,諾克薩斯人的確在艾歐尼亞投了前所未有的大規模兵力——二十個戰團都是主力而非湊數的民兵,守之海艦隊更是全出港。
這意味著艾歐尼亞人恐怕很難撐得住,但同時,德瑪西亞的邊界也將安穩很長一段時間。
所以,在今天的部會議上,德瑪西亞將對于這次的戰爭,商議出一個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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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陛下,我認為目前諾克薩斯人已經不可能掉頭了。”和面對妻子時的唯唯諾諾不同,在部會議上的皮特一向以敢說話著稱,“從我們在艾歐尼亞得到的信息相互印證可知,諾克薩斯人的確將自己的主力戰團都投到了艾歐尼亞的戰爭之中——雖然最近有數戰團被調回來,但那應該是由于來自于北境的力,算算時間,也到了北方那些蠻子活的時候了。”
“所以說,這場戰爭的規模遠勝在恕瑞瑪的幾次登陸戰,是麼?”嘉文三世仔細打量著好不容易從艾歐尼亞送來的地圖,手在崴里的位置上比劃了一番,“諾克薩斯人的主力艦隊就是在這里登陸的?”
“按照艾歐尼亞當地巡林者提供的信息,是這樣的。”一旁的皮特也點了點頭,“但不止是這里,除了納沃利行省的崴里之外,魯鄂的農浦、尚贊的桑達以及芝云的萊肯,都有諾克薩斯人的登陸。”
“這可是真正的大手筆呀。”嘉文三世看著地圖上花了帆船標志的登錄點,忍不住了自己的眉心,“諾克薩斯人這次,難道是真的要一舉吞下整個艾歐尼亞嗎?”
“客觀的說,對于這個問題,我們缺必要的信息。”雷特依舊謹慎而理智,“不過,陛下,我一樣有這樣的疑,因為在過去諾克薩斯人攻擊恕瑞瑪的時候,他們從未狂妄的多點進攻。”
“哪怕是攻陷卑爾居恩的時候也一樣。”皮特補充道,“那一次,諾克薩斯人只出了一支艦隊,而且也是主要承擔運兵任務——但這一次,整個諾克薩斯的守之海海軍幾乎傾巢而出,甚至因此導致了比爾吉沃特的海盜活規模迅速加劇,不皮城的商人都在抱怨守之海變得非常危險。”
“他們會功嗎?”嘉文三世看向了一直沉默的趙信,“你故鄉的同胞,是否也如你一般勇敢?”
“他們比我更勇敢。”趙信了有些發干的,“諾克薩斯人已經遇到了英勇的抵抗,但我的漁船當初被扣下的時候,我直接就為了俘虜、被送到了諾克薩斯人的角斗場。”
“那不是你的錯。”嘉文三世聞言忍不住搖了搖頭,“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我是說如果,艾歐尼亞無法抵諾克薩斯的進攻,那等到那頭惡吞下你的故鄉、徹底消化完畢,那時候,整個符文之地就都將被擺在他的餐桌上。”
“那不可能。”趙信也搖了搖頭,語氣堅定,“諾克薩斯人也許會勝利,但我相信,艾歐尼亞不可能完全淪陷。”
“……但愿如此。”嘉文三世沉默了片刻,吐出了一口濁氣,“但想想諾克薩斯人得到了卑爾居恩和烏澤里斯之后的張狂,我想,我們需要拿出一個方案,遏制這邪惡的蔓延。”
“對于這一點,我已經有了一點想法。”說到這個話題,皮特再次站了出來,“既然已經確認了諾克薩斯人主力已經西進,我們也應該趁機加固并改造我們的西部防線才行。”
“說說?”嘉文三世深深地再看了一眼艾歐尼亞的地圖,然后回到了自己的王位上,“加固可以理解,但改造是什麼?”
“進攻要塞,陛下。”皮特直言不諱,“我們不可能坐視諾克薩斯人在艾歐尼亞站穩腳跟,哪怕這次卑鄙的突襲已經奏效,但我們絕不能讓這頭惡安穩消化、做好下一次覓食的準備!”
“所以,當他下次張開、再次齜牙的時候,我們要狠狠地給他一拳?”嘉文三世點了點頭,“我很贊同這個思路,但問題是……我們和諾克薩斯并不接壤。”
這個問題相當尷尬——對于德瑪西亞來說,和諾克薩斯并不接壤意味著雙方有一定的緩沖區域,這本來對于戰略防姿態的德瑪西亞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
但如果下次,德瑪西亞要因為諾克薩斯的行而同樣有所行,那這一片由小國和城邦所形的緩沖區域,就反而為了德瑪西亞的障礙。
諾克薩斯搞事的時候可以直接悍然侵,但這種事德瑪西亞做了就是崩人設——雖然這樣很不公平,但如果德瑪西亞真的主出擊,侵這些緩沖區域,那恐怕他們心維持的良好形象將直接崩塌。